“陛下,这荷包内里是狼皮缝制的,外层是普通的松江棉布。内里绣着几个蒙文。”
“这几个蒙文是什么意思。”
“怯薛长阿瓦!怯薛长蒙古人的意思就是他们大汗身边的宿卫队长,阿瓦应该是这个人的名字。”
朱祁镇饶有兴趣的摸了摸这个荷包道,“看来他们着急了。”
“他们来了多少人?”皇帝又问道。
“据巡逻的士兵说,一共十二个人,个个都是膀大腰圆,孔武有力。不过巡逻士兵说,这个阿瓦并不是这群人的头,他们里面有一个长着颇有些汉人面孔的人应该是这些人的头,他们出手阔绰,想用这荷包里的沙金贿赂巡逻士兵,结果被识破。”
“锦衣卫在榆林有多少人?”
“回陛下,人不多,总共八个人,都在军中。”
朱祁镇思索片刻后又说道:“既然在军中,行事必然不便。侯宝!”
守在殿外的侯宝悄无声息的走了进来。
“皇爷。”
“东厂在榆林卫有没有人?”
“回皇爷,东厂在榆林那边有三十五人,各行各业都有。”侯宝答道。
“给他们传信,让他们动起来,别整天混吃等死的,瓦剌的探子都渗透进来了,他们竟然一无所知。”朱祁镇有些生气道。
侯宝顿时一哆嗦,东厂专门替皇帝打探各行各业消息的,他们无孔不入,上到勋贵大臣,下到平民百姓,就没有他们打探不到的消息。可是他最近确实没有收到榆林的消息。
“是,奴婢马上去办。”
“你和侯宝说一说具体情况,让榆林军中的锦衣卫全力配合东厂的人。先不要惊动那个范…福贵。”朱祁镇吩咐道。
“是!”徐恭赶紧说道。
二人出了乾清宫,徐恭斜眼看了看在他前面低头走着的侯宝,心里老大不愿意,“皇帝太偏心眼了,明明是锦衣卫发现的,到手的功劳便宜这死胖子了,他妈的,你这么胖,捞那么多功劳也不怕撑死你,死胖子…”
正暗自骂着呢,就感觉自己撞到了一坨非常有弹性的东西上,不自觉的自己被反弹的倒退几步。
“我操…”正要开口骂谁特么这么不长眼呢,就看见侯宝的大圆脸正笑眯眯的看着自己。
徐恭老脸一红,尴尬的笑笑道,“侯公公,有事?”
“徐大人,您说呢?”
“我呸,死胖子…”徐恭暗骂一句,脸上笑意更盛。
“说什么?”徐恭装糊涂道。
“笑面虎!不就是怕东厂抢了你们的功劳吗。那是皇爷交代的,你以为我想管啊。你个二货。”侯宝暗骂一句。
“侯公公,这条大鱼可不是谁想吃就想吃的?没一副好牙口,恐怕…”徐恭阴阳怪气的说道。
“呵呵,您放心,咱家牙口好着呢,一条鱼而已,咱家还是能咽的下去。”
“死胖子,真不要脸!想独吞,没门!”徐恭暗骂一句。
“我怎么就这么不爱听呢,这条鱼可是我的兄弟们先发现的,况且,鱼饵我们都放出去了。”
“那又怎么样?只要没做熟端上桌,还不是谁想吃就吃。”侯宝笑着说道。
“这鱼鱼刺太多,小心别卡了喉咙,到时可没人给你们拔刺!”
“这就不劳锦衣卫的兄弟们操心了,我们东厂的人啊,眼神好着呢!”
徐恭有些气结,死胖子怼人还真有一套。
看徐恭吃瘪,侯宝心中畅快无比。他也不是想独占功劳,就是单纯想挤兑挤兑徐恭,之前二人在南直隶配合的还不错,厂卫联合办案,一时威风无他!
徐恭气哼哼的歪着脖子不说话,侯宝笑笑道,“我说徐大人,这是皇爷吩咐的,您也听到了,这可不是咱家硬抢来的。”
徐恭鼻子里哼了一声,依旧没说话。
“徐大人,咱家刚才跟你开玩笑呢,放心,等事情了结咱们两家功劳一人一半。”侯宝大方的说道。
见侯宝给了自己台阶,又把功劳分给锦衣卫一半,徐恭瞬间笑呵呵的竖着大拇指道,“侯公公大气。”
“老侯,正阳门那新开了家鲜鱼馆,走,我请客,一起尝尝去?”徐恭说道。
“切,徐大算盘,你是故意的吧,内官私自出宫是死罪。你想害死我?”侯宝掐着腰大骂道。
“对不住对不住,这样,改天我让人做好了给你送过来。”徐恭嘿嘿一笑道。
二人又商量一会,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