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敬,大同镇守太监。此人历史上与王振交好,并且还和瓦剌不清不楚,甚至为了私利向瓦剌出卖情报,私下为瓦剌铸造火枪火炮,可谓是明朝版的秦桧。
对于这样一个吃里扒外的家奴,朱祁镇自然不会放过。
大堂内,胖乎乎白白净净的郭敬浑身是血的跪在地上,一股尿骚味弥漫在空中,朱祁镇看着锦衣卫抄家的清单,嘴脸动动,“这些年倒是难为你了,啧啧啧,贪了五十多万两。”
“皇爷饶命,皇爷饶命啊,这些钱是老奴帮皇爷攒的…”
“啪”的一声,朱祁镇将手中的茶杯直接砸在了郭敬的头上,顿时血流如注,郭敬却不敢喊疼,只是一个劲的磕头喊饶命。
“你特妈上坟烧报纸骗鬼呢?还替朕攒的?你当朕是傻子不成?”朱祁镇破口大骂。
“朕给你个机会,说说,为什么贪这么多银子,这些银子都是从哪里来的?”
郭敬似乎看到了活的希望,赶忙说道:“回皇爷,奴婢自小就被叔父卖进了宫换了十两银子,从那时起奴婢就觉得这天下靠谁都没用,只有这银子可靠,奴婢想着等以后老了主子能给个恩典放奴婢出宫,奴婢这辈子断了是非根,无儿无女,只想着多攒点银子养老,所以奴婢有机会就使劲搂…攒银子,后来主子看奴婢机灵,就给了奴婢这个差事,奴婢到了大同后,刚开始他们送一千两奴婢不敢收,送五千两奴婢也不敢手,人家还以为奴婢嫌少,到最后他们就送一万两,奴婢就…就管不住,收不住了。”郭敬老泪纵横道。
说的一旁的侯宝心里有点同情这郭敬了,他们这些太监一辈子为奴为仆,一辈子劳心劳力的伺候主子,若跟的主子心善等年老了或许给个恩典放出宫外,若是跟着一个脾气暴躁的,那说不定哪天就死了,太监宫女,皇家的奴仆,生死全在主子一念之间,也是可怜人。
“这就是你贪的理由?”朱祁镇站起身,走到郭敬身边冷冷的问道。
“也不是,奴婢想着收了人家的钱,自然要为他们办事,他们不会平白无故的送给奴婢银子,奴婢想着只要不违国法就没事,刚开始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小事,奴婢身为大同镇守太监,只是动动嘴,事也就办了,可后来不知怎的就…就越陷越深,拔不出来了。”
“哼,贪财还贪出了这么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来了。狗奴婢,这就是你私通瓦剌,背主求荣的理由?”
“既然你这么喜欢银子,好,侯宝。”朱祁镇喊道。
“奴婢在!”
“去将那五十万两银子搬来。他既然喜欢银子,朕成全他,将他埋进银子里,让他尝尝银子到底是什么滋味。”
“是!”
侯宝带人去搬银子去了,不大一会一箱箱的银子就被搬了过来。
侯宝手一挥,两个锦衣卫番子抬着一箱箱银子就往郭敬身上倒,郭敬被砸的哀嚎不止。不一会就只剩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了。
“私通敌国,出卖国家,走私盐铁,贪污受贿,草菅人命,你可真是皇家的好奴才啊,不杀了你,以后你们这些狗才怕是要翻天!”朱祁镇恶狠狠的对郭敬说道。
一旁的侯宝心中一惊,皇帝这话不仅是说给郭敬听的,也是说给他们这些奴婢听的,这位皇爷最恨的就是身边人背着他干这些脏事,看来等回了京,宫中的太监宫女还是要严加管束,有必要还得清查一番。
“侯宝,传旨,大同镇守太监郭敬,身为皇家家奴,却里通外族,出卖国朝利益,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罪不容诛,从即日起废除各地镇守太监、太监监军一职,并立即召回京城,严加管束。将此贼押解回京,待所有太监回来后,到东厂观刑。”
“是,奴婢遵旨。这就去传旨!”
“回来!”
“命东厂赶赴各地,调查各地镇守太监、监军太监不法之事,尤其是南直隶,一律严惩!”
“是,奴婢这就去。”
“徐恭!”朱祁镇对着堂外喊道。
“皇爷,徐大人去榆林传旨,还未回来。”当值的锦衣卫番子进来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