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有罪!”王佐躬身道。
“朕又没生气,他们也没说错啊,朕每天不到四更便起床上朝,下了朝要批阅奏疏,听各位学士延经讲读,还要召见臣子,商讨国事,每天忙的头晕眼花的,朕就纳闷了,为何朕如此的忙,朕一直想不通,直到听到那句打油诗,朕才恍然大悟。”
“皇…”王佐差点跪了,皇帝这是在讥讽他太放纵下面的人了。
“臣死罪,纵容下属,监管不力……”
朱祁镇笑着走到王佐面前,拍了拍他的胳膊,然后靠近耳边说道:“这几个人你留着指不定日后会给你惹出大麻烦,不如交给朕,朕给他们找个没时间逛窑子的事干,这样你省心,又没后顾之忧,多好!”
“皇上说的是,臣明日就让他们去南京。”王佐是彻底服了,不仅被手下的人差点坑死步了李瑢的后尘,还被皇帝敲了竹杠,而且这竹杠敲的自己不敢说个不字,你还得心甘情愿,你说气人不气人。
“哎,还是你识大体,知道为朕分忧!”说着,朱祁镇转过身,笑眯眯的回了亭子坐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还有何事?”朱祁镇翘着二郎腿,乐呵呵的说道。
“陛下,今年的春闱臣等几个商议过了,这是拟定的条臣,请您御览。”马愉双手恭敬的将条臣递了上去。
翻看了几页,朱祁镇点点头,放下条臣又道:“再加一条,凡是进京赶考的举子,朝廷一律发给往返路费,食宿费用也由朝廷供给。国子监那里是不是还空着很多房舍?”
最后面的国子监祭酒李时勉赶紧上前道:“是,还空有三十四间房舍。”
“全部改成通铺,不要求精美,务必实用。所有家贫的考生皆可住进去。”朱祁镇说罢,看了看一旁坐着低头不语的张辅道:“老国公,武科是不是也该开始了?”
张辅一愣,这事以前都是礼部会同国子监一起弄的,他也不懂啊。
还不等他说话,朱祁镇道:“以大明国防部的名义下发天下,重开武科,待遇也和春闱一样,但是考上的不能立刻安排官职,要先入讲武堂就学两年,两年后考核及格才能入军,入军后一年之内不得安排实职,一年后根据其表现如何在酌情安排职务。”
“臣遵旨!”张辅道。
“陛下,这次的主考官和考题如何安排,请陛下示下。”胡濙上前问道。
朱祁镇想了想,看了看几人,这几个文官一个个顿时来了精神,都等着皇帝选自己为主考官。
能当上主考官,自然是被公认的学问高深,且品行端方的,当然最重要的一条,也就意味着最后中进士的这些人名义上都是自己的门生,也称为座师,这种荣耀是可以跟随自己一辈子的,这些读书人终极的梦想大都有两个,一个是成为皇帝的老师,也称帝师;另一个就是成为天下考生的座师,桃李天下。
“副考官就于谦吧。”朱祁镇卖了个关子,不再说话,而是端起茶盏,一边喝,一边观察他们几人的神情。
胡濙和李时勉有些失望,马愉脸上因为激动有些潮红,王佐则是一脸平静,似乎对这件事不感兴趣,高谷则有些惊讶,似乎对皇帝选于谦做副考官有些不以为意。
“陛下,主考官?”马愉问道。
“至于主考官嘛,责任重大,还肩负着出题重任,朕决定由朕亲自担任主考官。”朱祁镇话一出,马愉高谷大失所望,其他人则是一脸惊讶。
皇帝亲自担任主考官?没听说过啊?这么着急吗?殿试你时自然有机会啊。
“今年的考题,也由朕亲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