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说着,他又向前走了两步,似乎很是惋惜的样子说道:“舌头啊。”
“啊……”,董兴大骇。
“自从来了锦衣卫之后,我最喜欢干的事儿就是和硬茬子说话,因为他们的舌头有时候是真硬,各种刑具用遍了他就是不说,你说他硬不硬?”
“你猜我手上这把钳子是做什么用的吗?”那人舔舔了嘴唇,对着董兴嘿嘿一笑。
“你…你…”
“别急啊,我还没告诉你呢,”说着,突然一把抓起已经瘫倒在地的董兴道:“拔舌头用的。”
董兴哪里受得了这个,精神上的摧残比肉体受刑还恐怖,他虽是当兵的,可从没见过这样审讯的,一听到自己的舌头就要被拔了,当时就崩溃了,一股尿骚味在牢房里弥漫开来。
那锦衣卫皱了皱眉头,似乎有些生气,啐了一口道:“哎,看来今儿没有下酒菜喽。”
这句话一出口,董兴直接白眼一翻,晕了过去。
“头,这货吓晕过去了。”那锦衣卫朝牢房外喊了一句。
“凑,你特妈是不是又要拔人舌头?”牢房外一个身穿飞鱼服的锦衣卫百户笑骂道。
“嘴硬,我就是吓唬吓唬他,没想到这么不经吓。”
“赶紧弄醒,把事儿办了,都堂还等着呢。”
“哎,好嘞。”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个布包,布包内插着十几根粗细长短不一的银针,手指一一从银针擦过,选了一根最细的银针,捏在手中,俯身对着董兴的人中穴就是一针,然后轻轻拨动银针,不多时,董兴慢慢睁开了双眼。
可是刚睁开眼,一看又是这个活阎王,喉咙中“唔”的一声,两眼一闭,又晕了。
“给老子滚一边去,就你特妈这一脸刀疤,是个人都得让你吓死。”
刀疤脸锦衣卫讪讪一笑,又抽出一根较粗银针,看也不看就扎在了董兴的指骨关节的前方营穴上,因为这个位置相对来说皮肤比较薄,比较敏感,而且神经密布,和人中穴一样,一针下去,非常酸爽。
“啊!”董兴大喊一声,瞬间醒了过来。
“滚一边去。”锦衣卫百户一脚将刀疤脸踹到一边,粗鲁的将董兴一把拽了起来。
“小子,你知道你犯的事儿是诛族的罪吗?”
“我…我还没干呢,我就是听了那么一嘴。”
“呵呵,谁相信啊。”锦衣卫百户狞笑一声。
“我真没干,他们都是勋贵之后,我就是一个小小的指挥使,我不敢不去啊。”
“这么说你是迫不得已?”
“对对对,我确实是迫不得已啊。”
“我相信你,可别人不信啊。”百户双手摊开,显得很无奈。
“那我该怎么办?大人,大人,您救救我,救救我。”董兴现在已经被吓的六神无主,大急道。
那百户沉吟片刻,摸着下巴来回踱了几步,笑道:“我倒是有个主意,你要答应,不仅可以保住你和家人的性命,甚至还能立功也说不定。”
“大人,我愿意,我愿意。”董兴忙道,生怕对方反悔。
“聪明。”百户打了一个响指,又对董兴勾了勾手,董兴会意,凑向前俯身,谄媚的笑道:“您请说。”
二人耳语一番后,牢房内只剩下了董兴。
锦衣卫的公事房内。
“都堂,”刚才的那个百户,走了进来。
“事儿办完了?”徐恭蹙眉问道。
“办妥了,他答应做内应了。”
徐恭想了想,从书桌上拿起一本册子道:“带上你的人,去一趟胶州,把这上面的人查一遍。”
百户接过册子,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