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钰现在才深刻体会到,当初大皇兄为什么宁可背负天下骂名也要行逆天之举,取消读书人的特权,宁可得罪天下士林,也要进行土地改革,宁愿落下暴君之名,也要对天下士绅动刀子,宁可落个刻薄寡恩之名,也要削藩。
波阳县城,高大的城门半开着,但是却没有一个灾民敢进去,因为城墙上,赫然挂着十几具尸体,散发着阵阵恶臭。
城门内,两队穷凶极恶的城门军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前面何人,城门前止步!”一声大喝,打断了朱祁钰的思绪。
“呵,狗仗人势的东西!”朱祁钰低声骂了一句,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去。
“大胆,居然敢擅闯城门,来人,给老子砍了!”
十几个城门军举刀便冲到了朱祁钰眼前。
“砰”的一声,最前面的几个人突然被一股极大的力道猛然踹飞,连带着他身后的人也一同落倒在了泥水里。
“找死!”看着像这队城门军的头的矮胖子厉声大喊。
可下一秒,一张黑玉牌几乎贴着他的鼻尖出现在他的眼前。
矮胖子往后退了几步,突然脸色煞白,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了泥水中:“小…小…小人…呃…”
话还没说完,矮胖子头一歪,晕死过去了。
“进城!”朱祁钰看也不看这货,带着人大步跨进了城中。
……
“祸事了,祸事了…”一个浑身泥水的城门军,跌跌撞撞的跑进了县衙中。
县衙二堂的花厅内,此刻却是觥筹交错,满屋子的香艳,七八个喝的醉醺醺的士绅此刻正左拥右抱的快活呢。
“砰”的一声,房门被大力推开,惹得十几个浑身几乎没有衣物遮盖的妙龄女子尖叫着抱着胸前的山峰蹲在了地上。
“卧槽……”来人刚想一饱眼福,下一秒一个大耳刮子直接扇在他的脸上。
“混账东西,谁让你就这么进来的。”一个一看就是武将的醉汉咧嘴骂道。
“小的该如何进…不对,大人,祸事了,祸事了!”
“啪”又是一个耳光。
“大人…”来人捂着腮帮子,委屈的不敢再说话。
“这…特妈朗…朗朗乾坤的,哪来的祸事?恩!”
“大人,城门,城门口…”
“啪”,又一个耳光。
“城…城门塌啦?还是你家祖坟被人刨了?”
“大人,城门口,来了个…”
“啪,”又是一个耳光只不过这次抽到了来人的后脑勺上,直抽的他眼冒金星。
“你爹来啦?”
“大人,不是我爹,是锦衣卫!锦衣卫的人来了,拿的是黑玉令牌。”
话音刚落,只听哐当一声,酒桌上的一个胖子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黑…玉牌?你确定?”胖子哆哆嗦嗦的问道。
来人点点头,一脸惊恐之色。
“祸…祸…大祸临头了!”胖子猛然爬起身,一脚踹翻蹲在地上的女子,然后夺门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