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面向真理

第12章 执着于自己所爱的一切。(2/2)

另一股气势瞬间涌起,神白须站直身体,紫色的雷电缠绕在他周身,竟硬生生扭曲了凯德萨斯施下的神威,连同这片海域一同扑灭。

巨龙抬首,俯视着神白须,这次不同,他的瞳孔之中多了一丝认可。

可他又摇了摇头,不知因为什么致使他皱了眉头。

“你的人生的每一个选择都会制造成千上万种结局,即使是我这种苟活了上千万年的非凡造物,也都感叹这馈赠之惊艳。”

“神白须征御,比起我们这些好高骛远的神明,你更爱人类,更相信人类。”

“在对于人性的肯定中你赢了,可对于命运你却输了。”

“神白须,对于你来说,命运是否命中注定,重要吗?”

凯德萨斯低首,同神白须平视,这也意味着他放下了神明的身份向一个人类请教。

“……你说,馈赠?”

“如果真的是馈赠我又为何痛苦?又为何满目狰狞的痛恨着这个世界?”

“我不是什么天选,拥有力量,拥有信念只是我为人的一个证明。”

“而你所说的馈赠,在我看来,是枷锁。”

“我已经放弃了所有天赋与才华,孤身直入这黑暗中,而如今光明再度普照我的头顶,你却说,这是命中注定?你要我如何相信,你要我如何接受?”

“我是一个不注重结果的人,我不认为人类凭着勇气与牺牲走到现在是凭借着命中注定,而是他们早有觉悟,他们的付出不需要答案,而我一个瑕疵者,却品味了生命的真谛,这是何等的荒唐?”

“诸如你们都对生命抱有疑问,而我们一生只有一次的人类,遗憾又是何其之多?”

一语成谶,凯德萨斯的瞳孔骤然化成金色,顿时间整片海域都闪烁着金光,同时,头顶苍穹显现金碧辉煌的普照。

他注视着神白须,好似在犹豫,他的神情有些悲悯,又有些不舍与可惜。

神白须同样疑惑,疑惑面前的这位水域神灵究竟在思考什么。

可哪怕他绞尽脑汁,也无法得到他认可的答案。

“回去吧神白须,我心中的问题已经有了我想要的答案,我仍旧保持我的意见,你是非凡的,是比我们这些存在更特殊的。”

“人类,不属于你,你远比他们更加浩瀚。”

巨龙的身躯逐渐消散,凯德萨斯又重新盘踞在那根符文石柱上。

周围的海洋生物现在才敢游动,它们颤颤惊惊,对壁膜之内的神白须敬若神明。

神白须不明所以,但他知道一件事,他证明了自己的道。

在神骁那片大陆上,问道,是一种修为层次的比较。

而刚才凯德萨斯的表现,代表着他心中的道路上的坎坷已经被扫平,所以才会有刚才的天地异象。

不过这种能够引起天地共鸣的存在,也属实惊到了神白须。

“白先生?”

众人都恢复常态,时间开始运转,凯德萨斯慵懒的盘踞在石柱上,神态悠闲,仿佛从未有过这样的好心情。

伊芙琳喊了一声发呆的神白须。

“没事了。”

神白须回过神来,握住伊芙琳的手,两人共同欣赏着这深海之中的生命盛宴。

巴伦比斯凯恩之罪,意为那场因虚空降临而夺走两千万生命的灾难,是被迫,更是无奈。

在做出选择的一瞬间,巴伦比斯凯恩是否有过犹豫,或后悔?

他曾被着称的对人类的慈爱在他做出选择之后,却仿佛荡然无存。

因为他做出的选择而死去的人是否会记恨他?他的慈爱,是对又或错?

这个永远没有答案的问题就像一种烙印的疤一样,刻印在整个西方国度的人的心中。

巴伦比斯凯恩,这位一手铸造了终焉强大的人,同样也是受到馈赠的人,他同神白须一样,在承受这份沉重的馈赠之后,令他身边的人都埋没到尘埃之中,以至于他所做出的每一个选择都会有人前仆后继的为之牺牲。

爱不是救赎,而原谅更不是解脱,没有人会愿意在这种挣扎中度过一生。

悔恨,遗憾,这两种最能够直接剥夺人的理智的情感,在巴伦比斯凯恩和神白须征御之间,体现的淋漓尽致。

而每走错一步所付出的代价更是后患无穷,且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

所以巴伦比斯才会羞辱和痛恨自己,所以神白须才会宁愿在孤独中挣扎在苦难中腐朽。

他们都宁肯不去做出选择,可却又都做出最无奈,最痛苦的选择。

时间,16:10分。

在神白须同神骁大陆的九龙同等存在的超创生命交谈之后,海洋生态馆已经恢复正常。

尽管所有旅客都感觉好似度过了一场神秘之旅。

好在无人伤亡,也无事发生,琉璃河仍旧正常运行。

“白先生,那位海域之神,做了什么对吧?您和他都聊了些什么?”

在前往天文馆的路上,两人手牵着手,伊芙琳突然看向神白须问道。

伊芙琳之所以能够断定,是因为神白须看起来心情愉悦,并且有一种伊芙琳从未感受到过的从容。

像是一种自信,对未来不再彷徨的自信。

“生命是一种奇迹,伊芙琳,就像天边的云彩一样,有人的命运飘忽不定,也有的人,千百年都一如往常。”

“而这些挂在天上的云彩,也都不总是在同一个位置。”

“伊芙琳,我开始明白,并非我所有的经历都是苦难,而是我热爱我的生命的过程。”

神白须笑了笑。

他说的话里有话,而伊芙琳也听明白了这些话的意思。

“所以我才和您说,我是幸运的啊。”

伊芙琳咧嘴一笑,露出一对银牙,神白须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尖,伊芙琳紧紧抱住神白须的手臂,两人在人流中慢行。

天文馆,由禾格利特分部终焉的附属天文学协会提供。

天文协会,也被称作星体观测协会。

他们是一群,渴望游历诸星与穹顶的逐梦之人,渴望探索星群。

而目前人类对穹顶的探索,连百分之一都达不到,可却已经记载近八千万亿颗星辰。

同时,凭借强大的魔导,符文,古术,观测了将近六个星空宇宙。

这对于整个穹顶来说,或许是渺小的,可对于人类的曾记载的文明来说,是宏伟的,是千古奇观。

人类对于自我的了解可以追溯到千万年前,对于自己的历史,他们敬畏并且知根知底,而对于这浩瀚无垠的穹顶,他们却是渴望。

有一部分天文学者认为,人类的本源来自于穹顶之上,人类是被创造出的生灵,而创造了人类的那位创世主,必定是掌握整个穹顶的存在。

他的浩瀚,无人可知,他的广阔,无边无际。

人类对于这一创世主,曾极力的探知,终于在持续了三十年的探究之下,凭借东方神骁所提供的捕星古术,探知到了来自于千亿星空以上的最高等生命。

或者说,那已经不是一种生命形式了,而是一种无处不在的意识,用东方神骁的说法来说,就是所谓的天道。

一种架设在所有,不,是凌驾所有命运所有生命之上的伟物,是不可言喻的神秘。

而现在,两人已经进入天文馆,映入眼帘的是,巨大的星球仪,同时,像是高塔一样的头顶闪烁着诸天星辰。

而在脚下的,是成百上千的符文铭文,它们刻印在地板上,投影出这诸天星辰供人观赏。

位于中心的星球仪不断的大小反复变化,就像是人的心脏一般,而抬头,诸天星辰触手可摘,只需轻轻一点,便可以看到关于这颗星辰的所有信息。

这便是,创造符文同智慧符文的协同创作,再加上来自神骁的捕星古术,这种架设于天穹之上的神秘天地伟力,给人一种奥秘,浩瀚,巍然的壮观。

“穹顶之中的诸天星辰居然有八千万亿多颗?”

“嗯…白先生,我曾经在一本天文学术的故事书上看到一个这样的故事,书上说,每个人都有一颗属于自己的命星,而这颗命星也就代表着它的命运。”

“我觉得…这很浪漫。”

伊芙琳抬头看着符文之力建造的诸天星辰,那浩瀚令人身临其境。

“浪漫?真是奇特的说法啊伊芙琳。”

“故事并非如此,但它是真实的,的确有这样的说法,在历史长河中,有着非凡成就的伟人,被人类所铭记的同时,也被映射在头顶的星空铭记。”

“诸如史学家艾比阿尔帕顿去世后,穹顶中有一颗名为,启迪星,就是用他的名字所命名的,又比如,属于文学作者肯尼德尔的祈愿星,属于政治家奥瑞罗波尔的逐远星。”

“这些,都是用那些在历史上有着浓墨重彩的伟人的名字来取的。”

“是为了纪念他们吗?”

伊芙琳扭头看向神白须问道。

“不只是纪念,更是为了歌颂他们的所作所为,以及教会世人懂得爱,勇敢,放弃,追逐的那些着作。”

在所有星辰的记载中,在所有的正在进行的时间中,每一秒,都有星辰在释放和诞生。

而穹顶,也不过只是一个宏观的生态体系,它同人类的生活环境相同,不,与其说相同,不如说人类的生存环境就是穹顶生态的演变。

早在数千亿年前,死兆星诞生之后便创造了整个穹顶的生态规则。

诸天星辰遵循这规则不断的演变,不断的释放后又诞生,这一切,都源于死兆星所赐予的力量。

他就好比生态环境的最顶端的存在,而他的本意,只不过是想让这整片穹顶多热闹一些而已。

死兆星不会看好任何人或星辰,他只会戏弄,捉弄那些他创造出来的东西,毫不在乎的破坏。

无论那些星辰做出多么伟大的变革,也都无法让死兆星哪怕看那么一眼。

因此,人类认为,死兆星是冷酷的,是残酷的,而这也意味着,每一个个体存在的命运,或许真的如同凯德萨斯所说的一般,早已命中注定。

但也总有人不相信这命运,愿意拼尽所有去争取那么一线生机。

天文馆很大,特别大,因为记载着穹顶中的八千万亿颗星辰,而且每一颗星辰都有它的名字,这就导致当时在建设天文馆的时候,麻烦特别多。

好在神骁国懂得捕星古术的大佬们伸出援手,凭借着他们高超的古术,创造出了一种智慧与创造符文可以合并的古律。

凝结了对穹顶观测的观摩记录,然后摧动魔力将它们释放,转而形成这么一个宏伟的天文馆。

建设这一场地花费了琉璃河不少经费,甚至在那一段时间,琉璃河因为经费紧张不得不暂停一部分娱乐设施。

好在天文馆建设成功之后引来了更多顾客莅临,琉璃河才得已避免破产的风险。

再加上终焉机构的援助,以及天文协会的入住,让这座天文馆也成为了天文学爱好者的凝聚地。

每年学业季,都会有学生进入琉璃河的天文馆,寻找着写论文的灵感。

“白先生,人们为什么会说,这些星辰代表着人的命运,甚至…他们本身也拥有生命。”

伊芙琳看着那颗悬挂在穹顶最高处也最闪亮的黑色星辰说道。

而那颗星辰,便是笼罩,同时也是创造整个穹顶的主人,死兆之星。

神白须顺着伊芙琳的视线看去,顿时间,那星辰的光泽在他眼中越来越亮,以至于神白须觉得有些刺眼。

他感到一种排斥,可却又有一种呼唤,神白须不明所以,只得收回视线。

“因为人类也是存在于穹顶的星辰,只是,光芒太过渺小。”

“人类无法离开地表,但不代表没有遨游穹顶的愿望,相反,这愿望尤为炽热,而这所谓的命运星辰的说法,是一个古老而遥远的传说。”

“又是什么离奇的奇幻故事吗?”

伊芙琳歪头问道。

“不,它是真实存在的故事,能够追溯到人类历史的源头,那是一个混沌初开,不,应该算是诸国群起的时代。”

在两人头顶的千万亿星辰忽闪忽暗,伊芙琳意视神白须边走边说,他们围绕着外圈走动。

“在原初之力孕育人类之后,天地万象已经初具灵性,在这之后的数万年,人类才真正掌握魔力与元素。”

“其实最初的元素并非七种,而是足足九种,而最后消失的两种,是因为她们的理念太过于偏向人类。”

“是那种…亵渎生命啊或者会毁灭生灵以致世间生灵涂炭的元素嘛?”

伊芙琳牵着神白须的手,笑着说。

“哈哈,相反,是恩赐生命且造福生灵的存在,并非是所有传说的故事中都是以悲剧为结局的。”

伊芙琳鼓鼓嘴,意视神白须继续说。

“照亮生命的温暖之火。”

“润泽万物生生不息的生长之水。”

“叱咤邪魔的铿锵滚雷。”

“走遍山川的漂流之风。”

“承载世间生灵的坚韧之土。”

“令人眷恋不舍的普照之光。”

“冰冷刺骨却平息天地的晦涩。”

“揭示命运之星辰。”

“反哺天地之生命。”

“总共,火,水,雷,风,土,光,暗,星辰,生命,九种元素。”

“这九种元素是天地间最初始,最本源的魔力来源。”

“智慧的人类在同这些元素共鸣,在相互理解相互支持下,创建了智慧时代,也同时,改变了大地的初始面貌。”

“房屋垒起,河流上架起高桥,此乃万物生灵扎根之时。”

“那是一个最淳朴也是最真实的过程,人类在生命旅程中懂得了创造的乐趣,而最初掌握这九种元素的人,他们游行大地,在各国之间传播智慧,更多的人掌握这智慧之后,传授于更多的人,然后开始出现创新和变革,然后慢慢步入炼金与置换的时代。”

“起初,人类对于炼金的掌握只局限于存在的物质,因为它是建立在存在的事物之上,因此可以借助魔力来演化。”

“但随着炼金与转换的技术不断更新迭代,也出现了更加非凡的技艺。”

“源,这个词汇的出现彻底改变了炼金一术的用途,而源之一力的出现更彻底的改变了元素在炼金术中的使用方式。”

“人们不再只凭借存在的物质来提炼,他们做出了更为大胆的设想,构创生命。”

“在当时,这一词汇的出现震惊了整个世界,位于大地上的人类也可以尝试着去做悬挂在穹顶中的星辰。”

“但,也有人认为,这是对生命的亵渎,更是炼金一术的禁忌。”

“不同的理论产生不同的派别,激进派与保守派诞生了。”

“激进派认为,炼金是无边无际的,要敢于创新与尝试,去模拟创造出更伟大的事物。”

“而保守派认为,炼金一术的出现最早起源于人类对知识的渴望与敬畏,毫无约束的去不断开发它必定招致灾祸与惩罚。”

“而炼金一词,也被分割出两种不同含义的词汇,创生术,和制生术。”

“前者,借助天马行空的猜想与源力创造不曾存在于物质界面的事物,后者,凭借真实存在的实物构建这个世界的本有物质,在本质上,给予它不同的性质,类似于附魔。”

“制生术恪守本心,几十年来未曾改变,并且在不断的沉淀中变得更加精密便捷,尽管他们的效能不能和创生术相提并论,可却最大的保留了炼金一术的真意,服务于人。”

“而那危险的创生术,则服务于人们内心深处巨大的野心。”

“这也是历来人类都会犯下的原罪,对吗?”

这时,伊芙琳停下脚步,转头看向神白须,神白须眉头一抬,点了点头。

“是的,野心与欲望,是人类自始至终都无法摆脱的一种恶意,任何诱惑都可以无限催生它的成长。”

伊芙琳笑了笑,意视神白须继续说下去。

“在这数十年的演变中,创生术无边无际的庞大成长,它的存在与可能性远超制生术,甚至,在创生协会的联合探究中,他们有了突破发现,他们对世界宣称,创生术已经能够创生星辰,甚至创生命运。”

“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充斥着一种狂热,他们对创生术的追求更加疯狂,而这,也意味着灾难即将降临。”

“那些顶尖的创生术师们,编写了星辰同生命元素创生之后模拟的星辰的铭文,以借此创生出星辰,他们更融会贯通了其他七种元素,以此来创造一个凌驾于这个世界纬度之上的魔导阵。”

“在物质位面上,凭借创生术创造出另一个世界,由他们作为各个元素代表,带入其中成为一种命运。”

“术式启动的那一天,天生异象,天地变换,巨大的铭文形成的咒轮映照在大地上,整个巴古斯大陆都被这巨大的铭文笼罩,而在整个星辰之上,该位面,也就是这个世界,脱离了星轨,另一个世界骤然诞生,映射在苍穹之中。”

“第二世界降生了,那是一个比巴古斯大陆更加广阔无垠的世界,是真正的无限。”

“这是代表他们成功了吗?”

神白须的稍微停顿,就是在等待伊芙琳提出问题。

“是成功,却也是失败,这一场尝试是伟大的,至少他们实践了自己的梦想,只是天命如此。”

神白须摇了摇头说道。

“天命如此?难道是说他们的失败是命中注定的?”

伊芙琳皱了皱眉头,她有些矛盾。

“这里的天命,说的是规则,也就是秩序,他们并不是在创造,而是在破坏。”

伊芙琳仍旧皱着眉头,神白须伸出手,轻轻抚平她的眉心。

伊芙琳微微一笑,这个动作,向来只有伊芙琳对神白须做,而现在,是神白须主动,这就足以证明,伊芙琳对神白须的影响究竟有多大。

伊芙琳笑了笑不言不语,继续等待神白须将故事说下去。

“第二世界的降临,将该位面这个世界推离了星轨,在没有了星轨之力的庇护,穹顶之中其他星辰散发的染星之力直接影响了该世界。”

“顿时间,天地崩塌,大地陷落,天空崩裂,世界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元素分崩离析,整个世界的法则荡然无存。”

“而也就在这个时刻,整个世界开始重启,它就像是一个已经设定好的系统一样,第二世界在该世界散发出强大的染星之力之后瞬间崩碎,而那些追崇创生术的术师,也都灰飞烟灭。”

“世界重启,穹顶中的染星之力重新将这个世界推回正轨,重新运转在星轨之上的世界竟然开始逐渐复原。”

“那创生术制作出的铭文咒轮,相继消散,在那之后,掌握制生术的术师们都纷纷明白,以及所坚信的道路的正确。”

“创生术固然宏伟,固然不可思议,可它的神秘不可取,同样,更是禁忌。”

“这个世界有着自己的运转法则,它本身的出现就是为了承载人类这一生灵,脱离了大地后的人类必将失去根本,而没有约束的探索,也必将会招来祸端。”

神白须再一次抬头仰望着穹顶中那颗黑色昏暗的死星。

这一次,那股刺眼的感觉已经不在,而是一种包容,一种渴望,一种等待,神白须不明所以,他再次收回视线。

“感觉天地之间同人类的关系密不可分呢,即便是那样深奥的法则,它的存在也仅仅只是警惕人类莫要自取灭亡。”

“可为什么如此简单的道理,人类却始终无法明白呢?”

伊芙琳看向神白须,问道。

“人类,是最拥有可能与恩赐的生灵,在他之前没有任何造物比他们更伟大,而拥有更多的可能也代表着拥有更多的弊病。”

“在历史中,他们犯过不少错,也付出过不少代价,但是也毅然决然的走到了今天,并非是因为幸运和受宠,而是他们知错就改,对于那些未知的事物保持敬畏,才能走得更远。”

伊芙琳听后,笑了笑,她拉起神白须的手,逛完天文馆的最后一圈。

其实,与其说人类是被创造出来的,不如说,人类是解放而出的。

在千亿年前,第一道原初之力分解自己之前,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一个生命。

而在原初之力行走大地赋予万物智慧之后,天地才开始渐渐反哺这位人类始祖。

也是从那个时候之后,在品尝了孤独之后的原初之力不单单再只探索世界,而是选择去创造。

同历史上的各个阶段的人类一样,需要什么就创造什么,而那个时候,需要的是人,是鲜活而拥有色彩的人。

原初之力分解了自己,才有了现在的人类。

也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人类诞生,原本比这个世界更年长的他们突然一下子变成了幼童,而曾受到恩惠的世界就开始哺育人类。

与其说是人类的野心与欲望招致毁灭,不如说,是这个世界在告诉人类,如何生存,如何传承。

也就如同一开始出现的神白须一样,巴伦比斯凯恩铸就了人类的辉煌,而神白须征御,就仿佛成了他的暗影,带来毁灭与恐惧。

那么这其中,是不是也有所谓的禁忌呢?

人类或许还和曾经历史中的人类没有什么差别,他们仍旧喜欢闯祸,当然,也只有吃了亏之后,才会长记性。

时间来到16:3。

两人已经走完了一整趟路线,在这过程中神白须向伊芙琳讲解了不少天地万物的神奇存在。

例如符文,神兽神明,炼金术与创生术,甚至还有星辰与命运。

这些,令伊芙琳受益匪浅,同时一趟旅程下来,两人的关系更加紧密。

而这之后的,便是一些惊险或许又捎带刺激的娱乐活动。

走出天文馆后,时间已经快要临近黄昏,太阳徐徐而落,而夜晚,才是琉璃河的开始。

围绕整个禾格利特城区河道的用符文制作的千彩晶石便会亮起,到那时,才是真正人间车水龙马的极致,宛如天上人间。

伊芙琳指着远处的欢乐谷,看向神白须,向那里走,是回去的路,也是最多娱乐设施的地方。

很快,两人牵着手进入欢乐谷,这里是笑声与尖叫声最多的地方,也是欢乐与难以忘怀的流连之地,这里充斥着人们的童心。

一路上各种可爱的人偶在路上同行人互动,以及穿着绮丽衣装的工作人员。

他们活泼而好客,有不少游客同他们拍摄留念。

恐怖谷,也就是俗称的鬼屋。

恐怖谷占地一公里,凭借着空间符文的架设形成的一座洞窟,工作人员在里头假扮怪物与鬼怪,恐吓或捉弄游客。

他们并无恶意,大可鼓起勇气,抓住他们,摘掉他们的头套,然后高高兴兴的合影留念。

走出恐怖谷之后,可以凭借着取得的工作人员的服装头套,到售票处兑换纪念品,大多是一些玩偶和模型,也有布偶和食品零食。

“乖乖…你一个女孩子就不能玩儿一些唯美一点浪漫一点的吗?你知道这家伙的升顶高度有多少米吗?二百三十四米啊。”

神白须同伊芙琳各自仰头看着百米高的,名为跃上云头的娱乐设施,其实它还有另一个名字,跳楼机。

“嗯?您一个七万米高空都好无跳伞空降设备的堪比维序者级别的强者,还会怕区区二百三十四米的跳楼机吗?”

“嘿诶…白先生,真差劲。”

伊芙琳嗤笑道,学着神白须之前抱胸的站姿动作,故作不屑。

“小丫头片子,我是为我自己想吗?你看那边那个设施。”

伊芙琳向着神白须指向的方向看去,在那娱乐设施的入口处,有一块符石铺就的圆形地板。

上头印着一圈铭文,有人走过去就会亮起,然后工作人员会递给一个类似于手环的饰品。

“那是符文我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

伊芙琳转头问道。

“用作魔力检测。”

“通常,魔力强大的人可以做到关闭自己的感官和增强自己的感官,面对各种环境,以做应对。”

“如果是一些个有着强大魔力的人去游玩这种娱乐设施,是不是未免有些太小儿科了?”

“他们一跳有的就有几十米,从百米高度落下毫无压力,区区一个两百多米的跳楼机又算得上什么呢?”

神白须笑了笑,揉了揉伊芙琳的脑袋。

“噢…是为了让那些有着强大魔力的人也体验普通人的游玩体验,那…白先生…”

神白须第一次有了挠头尴尬的动作,伊芙琳抬眉,万分惊讶。

“您是在害怕吗?哈哈哈哈。”

伊芙琳指着神白须的鼻子。

“俗话说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我这种以往都在刀尖上舔血的人,突然卸甲归田,去体验这些个…娱乐?”

“多多少少有点儿不适应也是理所当然的。”

伊芙琳又做回了之前那个动作,趾高气昂的拉住神白须的手。

“没关系,您只要紧紧抓着我,就算是从万米高空坠下,我们也会相安无事。”

伊芙琳自信满满。

“为什么这么说?”

神白须一个脑袋两个大。

“因为白先生无所不能啊,就算坠落,您也会接住我的,对吗。”

神白须愣了一下,突然就笑了,伊芙琳亦是如此。

在登上那跳楼机之前,两人在那百米高的跳楼机下拥抱在一起,远处坐在咖啡厅中的一位正在用画笔练习速写的画手快速画下了这一幕。

轰隆——!

那巨大的机器从地上升起然后又极速坠落,人们尖叫,同时欢呼。

而每一次升高,整个禾格利特乃至阿尔忒弥斯城区都尽收眼底。

看着黄昏线,深红色的恒星在半边天空悬挂,城市的高楼大厦随着机器的律动时而升高,时而缩短,一眼望去,错落有致。

轰隆——!

待到刺激走过神经之后,众人清醒,他们解开安全带和固定器,有顺序的走下设施,有的在做深呼吸,有的向一旁有说有笑的工作人员招手,恳请他们搀扶一下自己。

还有的,神采飞扬,和同道的朋友们欢声笑语。

“我的乖乖,这还真跟那感觉不一样哈,两条腿打摆子啊…”

神白须走出娱乐设施范围,在伊芙琳的搀扶下,一旁的伊芙琳笑的花枝乱颤。

她一手拉着神白须的手一手搂住他的腰,神白须的两条腿不听使唤的左右摆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肯罢休。

“白先生,看样子您还不如我呢。”

伊芙琳昂首挺胸双手抱胸,俯视着弯腰扶膝的神白须。

神白须点了点头,喘了一口大气挺直身体。

“细细想来,你一路从旧赫尔墨斯城区到哈克维山脉,一介凡人之躯能够承受那些不得了的惊险,确实了不得啊,如果我没有这非凡能力,还真不如你。”

听到神白须的承认之后伊芙琳笑嘻嘻的,像一只蹦蹦跳跳的兔子一样活泼。

“那我们出发去下一个地点吧?”

不等神白须做出回答的反应,伊芙琳就拽住神白须的手跑了出去。

神白须直呼姑奶奶慢点儿,两人神采奕奕,畅快非凡的走向下一个娱乐设施。

琉璃河的娱乐设施场地和生态模拟场地相差极大,而大部分游客其实都更喜欢琉璃河的生态模拟场地。

须知,西方国度的原野管制并不严谨,这里的并不严谨,指的是对于野生动物的管控。

由动物研究协会提出的要求,任何野生动物自由的前提是它没有伤害过人类。

而游客们在生物模拟场地看到的动物们,其实都是有过伤人前科的野生动物。

而在这一条款之后的,是任何人不能以任何不正当理由狩猎野生动物,除了在情况所迫的情况下。

这表明,对于野生动物的管制,一,是没有伤害人类,二,人类没有伤害它们,这是一条公平且需要人类自己承担后果的条款。

在这个时代,即便是普通人类也几乎都掌握一些魔力,虽然他们并不懂得如何驾驭那些奇特的魔导术,但是对付野生生物,绰绰有余了。

所以动物协会认为野生动物属于弱势群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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