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6:00,维纳斯城区,法勒格尔汀城区符文协会分会,卡捷琳娜办公室。
阿尔忒弥斯城区分部终焉一事已经过去数十个小时。
禾格利特损失严重,且再加上周边三座不同破坏程度的城区,亏损超出上千万亿,虽说建造城市对于科技登顶的终焉来说并不算困难。
但是三根终焉柱的损毁却是对整个西方国度的毁灭性打击。
而如今,只剩下普罗米修斯城区的终焉柱仍旧完好,只是停转。
虚空前段时间的频繁波动在这段时间彻底停息,观测局重新大换血之后给出了更清晰的信息与情报,至少目前,人类暂时不会面对虚空的威胁。
卡捷琳娜的卧室。
屋内昏暗,窗帘被谁刻意拉上屏蔽住阳光,为了避免某人的休息被打断。
在卡捷琳娜的床上躺着一个…“木乃伊”。
神白须全身被绷带包裹,裹得就像某种很重要的快递一样。
他伸出手在眼睛处扣开一个缝儿,转而拆掉了包裹住整个头的绷带。
在室内的梳妆镜面前照了照,脸上之前覆盖的星空色已经消失,除了一些明显伤疤之外,没有其他问题。
神白须环视四周,一些家具摆放都格外极简,单调,几乎没什么非常显眼的装饰品,要说屋内什么最多,大概就是书了吧。
唰——
神白须拉开窗帘,窗外,法勒格尔汀城区宁静而清冷。
向下看,一些个分部协会的工作人员已经在陆续进入总部,有的结伴而行,有的行色匆匆。
更远处的城市琼楼林立,天空乌云密布,世界安好。
准确的说是,没有神白须的世界依旧安好。
咔嗒——
门被轻轻推开,神白须一时间没有回头,他很清楚来的人是谁。
或许是有些不好意思,关于昨晚的一切,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昏了头。
也许他不应该来找卡捷琳娜,可若这庄心事不了,或许在今后也会永远成为一个遗憾纠结着他也说不定。
若有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有何不好呢?
“…是我吵醒你了吗?天还早,不再休息一下吗?”
门外的卡捷琳娜站在门框内,神白须没有应答她就迟迟没有进来。
明明,这是她的房间来着。
卡捷琳娜一来就问了两个问题,一想到之后的布置,神白须心里头就莫名有些焦躁。
他长长舒了一口气,转了个侧身。
“能给件衣服穿穿吗?”
站在门外的卡捷琳娜竭力的憋着笑,嘴角压抑不住的向上,后者无奈耸了耸肩。
“喏,我临时托人送来的,适合你的身段。虽然我们已就很久没见面,但是你的尺码我都还记得,只不过需要再大个几号而已。”
卡捷琳娜将背在身后的一套叠好的制服递给神白须,后者接下。
在神白须熟睡的过程中有没有人来敲过门?
当然有,符文协会分部的人事部部长来过一趟,只是过来递交有关格式塔的资料而已。
尽管这位人事部长发现了凝聚在卡捷琳娜办公室内浓重的血腥味,也只是当做卡捷琳娜在做什么研究,递交资料之后很快就离开了。
整个分会,很少有人能见到卡捷琳娜,平日里她不是在办公室内做研究就是出差在外,不是一些偏远地区就是其他国家。
作为一位研究学者,卡捷琳娜深受各国尊敬,无论到哪里,她的名字都代表着最优待。
同样,她也是全国学者最终极的向往与榜样,需知,成为像卡捷琳娜那样的研究学者,是每一个追求真理之士的毕生理想。
然而卡捷琳娜本身并不推崇自己有多么高尚,她只是做一个戴有此头衔的人应做的事而已。
拆下紧绷在手臂和手掌上的一些绷带之后,神白须穿上衣服。
衣服格调简单,符合卡捷琳娜的品味,黑白配色,上白下黑,内衬衫,外面是一件单薄风衣,长度只盖住大腿。
神白须本身体格就精健,这件单调的衣服就像被撑起来一样,显得极为饱满。
一旁的卡捷琳娜点了点头。
“你对衣服的品味还是没怎么变…但是有一点。”
神白须捋了捋风衣的长袖。
“我已经不是那个会随时带着钢笔出门的大学生了。”
他的意思是,之后的战斗中,这种褴褛的衣衫很碍事。
卡捷琳娜心领神会,伸手抓住神白须的手臂,翻出袖子手肘位置的两根细带,一一绑紧,后者点了点头,满意了。
趁着这个东西,卡捷琳娜就势直接搂住了神白须。
“…卡捷琳娜?”
后者一愣,虽然两人的冰释前嫌代表着今后的生活必定会再回正轨,可这个行为还是让神白须有些不适应。
“我可是照顾了你一晚上,一个拥抱都不能给我?”
卡捷琳娜头埋在神白须的怀中,就好似赖床一样。
“况且,昨天你来一趟我的办公室,浓重的血腥味甚至被之后递交资料的人事部长发觉,我险些暴露,你让我承担了这么大的风险,却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神白须大小眼的皱眉,吐出一口气,伸手搂紧卡捷琳娜。
两人腻歪了几分钟后,来到一旁的隔厅。
隔厅仍旧格调极简,厨具摆放的整整齐齐,桌面整齐,整洁光滑,屋内宽敞,敞开的窗户邀来徐徐清风。
桌上已是佳肴珍稀,卡捷琳娜似乎比神白须想象的起的更早,又或者她根本没睡。
虽然在这个时代打扫房间做饭这些事都只是挥挥手的,但也不免有些人喜欢过精致的生活,卡捷琳娜就是如此。
比起那些凭借奇特魔法整理,变化而出的物质,她更喜欢自己精心准备的,充实而真实。
两人入座,而刚刚入座之后,神白须就皱了眉头。
“卡捷琳…”
神白须话还未出,卡捷琳娜就伸手轻轻捂住他的嘴。
“在外别人怎么叫卡捷琳娜这个名字我都无所谓,可唯独你不行。”
“在你面前我不想再听到这个名字,叫我芙娜好吗?”
神白须拿起卡捷琳娜的手,放在后者腿上,只是后者死死抓着他的手不放,神白须就此作罢。
“…芙娜…我…不吃海鲜的…”
卡捷琳娜一挑眉,然后又是皱眉。
她快速的回想,在回忆中好像一直都是神白须给她做饭来着…
而且,她的确不知道神白须有什么忌口。
桌上的四道菜,有两道都是海鲜鱼。
一盘,是昂尼罗亚深海鱼,这种鱼种,只在特定的季节特定的海域出现。
它们通体深蓝,明显特征是刺状的瞳孔,以及金红色的鱼鳍。
在科斯维基海域,那里的海水常年保持着巨大的波动,海面上时时风起云涌,昂尼罗亚鱼又在深海中,因此想要捕捉它们,必须要有强横的操水能力。
卡捷琳娜用的是最简单的清蒸,掐头去尾,取其精华段位,辅以酱料。
后者则是克顿龙巨尾鱼,和昂尼罗亚鱼一样,同为深海鱼。
这种鱼种,生性好斗,攻击性强,甚至可以说是极为残暴,它们会主动攻击其他鱼类,捕食这种行为,并非是在饿了之后才做的。
所以有些时候,在科斯维基海域中捕猎昂尼罗亚鱼时,经常会在深海中见到一些已经死亡的克顿龙巨尾鱼。
这种鱼类似乎生来就是被用以食用的,经过渔人们的多次验证,克顿龙巨尾鱼有很长的保存时间,非常长。
暴露在阳光中两个月都不曾褪其鲜美,它的骨骼与肌肉同人类一般,其呼吸系统更是奇特,即使是在离开水域之后,也能生存很长一段时间。
但这种鱼种是特定时间才能捕捉的。
世界生物协会海种部门认为,如果一味的捕猎海种生物,会促使它们的繁殖退化,而尤其是克顿龙巨尾鱼。
这种除了雌性不会互相残杀的鱼种正在以一种缓慢的方式致使自我种族灭绝,雄性克顿龙巨尾鱼的生性好斗促使它们成年之后,几乎还未迎来繁殖期就会死亡。
每十条巨尾鱼就会有六到七条如此死亡。
所以海种部门立下一条渔民们也认可的律法,对于克顿龙巨尾鱼的捕猎,需要在特定的季节和特定的时间。
因为这种鱼,本身就可以白捡,如果再持续猎杀,它们的灭绝会被加快。
当然克顿龙巨尾鱼的优点并非肉质坚韧,劲道这些可食用优点,也并非它们的生性好斗给渔民们带来的便利。
在科斯维基海域的生物链中,克顿龙巨尾鱼处于顶端也处于末尾,它们既为那些弱小的浮游生物提供生存环境,也会去成群结队的捕杀那些没有天敌的巨型鱼种。
例如黑龙,一种题型可超越十米的巨型鱼,又或者暴龙鱼,这种鱼种身负甲鳞,只有克顿龙的剑齿才能穿透。
克顿龙是科斯维基海域中至关重要的一环,因此人类也格外对于此鱼种密切关注,因为如果它们灭绝,科斯维基一系列的海生物也都有灭绝的可能性。
“啊…抱歉,我这就把它们倒掉。”
正在卡捷琳娜准备端起盘子去厨间倒掉的时候,神白须拉住了她。
“有钱烧的了?先不说好不好吃的问题,我不吃就倒掉了?是什么样精致的生活让你如此挑剔,芙娜?”
神白须一把把卡捷琳娜拉回坐位,郁闷道。
“你要这么说的话…生物群体中的确有一些就是依附性且可有可无的存在,既然它们没有了依附性自然也就没有价值了。”
卡捷琳娜的意思是,这是为神白须特定准备的,可后者不吃海鲜,那自然就没有存在价值了。
神白须一听坐不住了了,甩开卡捷琳娜的手,气的都站起来了。
只是,他又很快坐了下来,卡捷琳娜愣在一旁,似乎知道自己刚刚的话触怒了神白须。
神白须曾和他的父母亲生活在哈克维山脉,同柯木游牧民族一同生活。
那时的哈克维山脉还不像如今这样,已经被神白须开发,那个时候的哈克维山脉严寒无比。
跟随季节变迁的柯木民族对于食物看重的尤为重要,他们不仅要面对林狼的追猎,还要面对蔓延在冻川之下的寒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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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那致命的寒流袭来,活生生的人会被瞬间冻成冰块,包括牛羊这一些畜牧。这样一来,食物便会大量流失。
为什么柯木民族要偏居一隅?
他们是信奉第二太阳的虔诚信徒,生活在哈克维山脉就是他们生来的使命。
因此他们也被誉为歌咏的龙骑兵,传颂着那头来自穹顶的巨龙,尼格尔斯与奥伦斯的故事。
可是,是什么让对食物无比尊重的神白须又坐了下来呢?
他拿起汤勺舀了一块鱼肉,连带着汤汁淋在碗里,卡捷琳娜看着这一幕,皱着眉头。
咔嚓——
神白须口中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很明显,他的确没有吃过鱼,鱼刺被他硬生生嚼碎,就着汤汁一块给咽了下去。
神白须皱了皱眉。
太淡了,可这对于卡捷琳娜来说,则是刚刚好。
卡捷琳娜皱着眉头,她有些不理解神白须的所作所为。
看着神白须慢条斯理的一口又一口,卡捷琳娜甚至入神。
她已经忘了自己有多久没有给人做过饭,上一次两人共餐更是已经隔了数十年之久,以至于,这一幕令她失神。
而神白须的意思在表达什么呢?
一种理解。
还记得,学生时代的卡捷琳娜对鱼类的群体生态非常感兴趣,她曾和神白须说过,如果要她放弃符文研究去选择另一种生活,她会选择成为一个海洋生物学家。
这大概也是卡捷琳娜喜欢海鱼的原因,她爱着深海之下的静谧。
于此,她将自己剖开,抽筋拔骨,流淌尽最后一滴鲜血,用烈火烤炙,用油锅烹调,将她认为最满意最完美的爱奉献给神白须。
卡捷琳娜可以为了神白须而放弃诸如维序者,诸如拥有救世智慧的理智,只是为了能和神白须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只是为了重拾旧梦。
那神白须为什么不能为了因为对卡捷琳娜的爱而摒弃自己的喜恶?
他同样可以为了与卡捷琳娜走的更远而同她磨合,理解她,相信她,甚至是成为她。
这世上唯有携手共通的爱才能抵达永恒,神白须早就明白的。
这时,明白了神白须所作所为的卡捷琳娜眉头舒缓,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不知过了多久都不曾出现的恬静,她只是浅浅笑着。
空气中仍旧时不时响着咔嚓咔嚓的声音,卡捷琳娜融入这种令人遗忘一切的欢愉中,她只觉得心怦怦直跳,一切都好似旧日重现。
轰隆——
中午,卡捷琳娜办公室,12:20。
此刻窗外雷雨交加,电闪雷鸣,一场暴雨骤袭整个维纳斯城区,雨水非常密集,近乎成为一张肉眼可见的帷幕。
屋内时不时有翻书声,卡捷琳娜坐在办公椅上,坐姿工整,聚精会神。
而站在她一旁的神白须双手抱胸,深邃的眸子注视着窗外的暴雨,神游千里。
两人异常默契的安静,就好似心灵在彼此共鸣一样。
咔嗒——
有人耐不住了。
卡捷琳娜从背后搂住神白须,透过他的视线看向雨幕,两人的呼吸节拍相同,只是神白须气息更长一些。
“你的心怦怦直跳,就和这窗外的大雨一样躁动吵闹,在担心什么?和奥坦萝丝的死斗?”
卡捷琳娜一语中的。
曾经,神白须只要眉头一皱,她就能明白他在想什么,只要他的眼睛一眯,她就知道有些话不能再说,而如今,他仍旧没变。
“说对了一半。”
卡捷琳娜贴近神白须的脖子,摁住他的手臂让他转了个身,她向前一推,靠近神白须怀中,后者搂住卡捷琳娜,两人抱在一起。
“两天三夜轮战三位维序者,次次皆是以命相搏,前夜的伤还未愈合,今天的伤如数剧增,即使是我这种感知力薄弱的人也能清晰的观测到你破碎的身体正在摇摇欲坠。”
卡捷琳娜贴在神白须心口,听着他的心跳。
“而这之后,你又要面对世界公认有史以来最强的维序者,面对拥有破坏领域的奥坦萝丝,你觉得,你有几条命?”
神白须只是抬头望着天花板,深邃的瞳孔好似一潭死水。
“你们好像都板上钉钉的认为我会输,会死。是,奥坦萝丝的确是一堵高墙,可这不代表,她能拦住我。”
听着神白须信誓旦旦,卡捷琳娜只是越搂越紧。
卡捷琳娜或许只是希望神白须执行自我意志可以稍微不那么…死板一些。
他没必要直面正值强盛的奥坦萝丝,可在听到神白须说的那句你们之后,她开始有些后怕。
不止她一个人认为神白须会输,可这不代表他们不看好他,只是,这太过困难。
“对了,这个…还给你。”
神白须从虚空中掏出一枚符石,上面充斥着庞大的符文力量,甚至可以用充沛来形容。
这股翻腾的庞大符文之力正是由卡捷琳娜制作的聚能魔石,格式塔的启动源。
卡捷琳娜根本没去看那符石,而是一副疲惫的模样趴在神白须怀里,好似,这里就是她唯一眷恋的地方。
“普罗米修斯城区的瘫痪难道不更符合你心意吗?这能让你事半功倍。”
“而你…就像个看不懂少女萌动春心的青春期白痴,总是扰乱好不容易才制造的浪漫氛围。”
卡捷琳娜埋怨道。
神白须情商很低吗?不,应该说是返璞归真。
神白须对于西方国度的民众没有任何恨意,相反,他仍旧有着一份仁慈。
他之所以想返还聚能魔石,单单是因为卡捷琳娜需要这个东西。
“盗走聚能魔石只不过是我计划的一个环节,剥夺格式塔的使用权,让所有市民撤离普罗米修斯才是我想要的。”
“聚能魔石有一个弊端,你应该知道,一旦失去依附的媒介,它的能力也就不复存在了。你是有意这么制作的吗?”
面对神白须的质问,卡捷琳娜没有回答,她只是搂着神白须,好似默认了。
神白须伸手轻轻拍了拍卡捷琳娜的后背,后者一脸不情愿的起身。
而就在这时,神白须递出一张纸卷。
“数年前,我不告而别,一切都太匆促。”
“其实我有很多东西想留给你,只是,这些东西对于当时的你而言只会是累赘。”
“可现在不同了,曾经的芙娜成为了令世界翘首以盼的维序者,这样才能发挥它的作用。”
卡捷琳娜接过纸卷,敞开之后,一目十行,从平静变作惊奇,最后是震惊。
她再看向神白须,已经是眉头紧皱。
“你把这个交给我,就无异于给了敌对方。而且你很有可能在今后看到自己设计的东西用来对付自己,你疯了?”
卡捷琳娜把那张纸揉作一团,神白须脸色一变,见状要抢。
只是被卡捷琳娜死死推在玻璃窗上,后者没有反抗,只是想要伸手去够那张纸。
“…芙娜,那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东西,灭生矩阵,是用以彻底剖离自然元素的引导矩阵,有了这个,聚能魔石的不稳定性就能得到有效解决,甚至是…”
“你闭嘴,这种东西,我不需要。”
卡捷琳娜紧紧捂住神白须的嘴巴,这一幕,竟有些滑稽。
“…你带着这个东西,去找凯婕尔娅,用她的创生法则重塑它,就可以彻底治疗虚空污染带来的危害,同样…它可以有效转换聚能魔石,让它真正成为一个堪比终焉柱可却拥有更强机动性的媒介。”
“这足以颠覆符文协会沉积上千年的符文转换方式,而且只有你可以做到,而且它还是赫斯矩阵的衍生,解析它对你来说轻而易举。
“这东西在我手上没有任何意义。”
嘶——
就在神白须好不容易掰开卡捷琳娜的手说完这句话,后者立马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只是没怎么下力。
“谁给我这个东西都可以,唯独你不行。”
卡捷琳娜把那张纸团扔掉,抓住神白须的双手,缚于他的背后,然后紧紧搂住。
“这东西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的,芙娜。就当是我最后作为赫尔菲斯为人类描绘的未来,除此之外,我别无遗憾了。”
卡捷琳娜注视着神白须,眼神中有着埋怨和不解。
也许这的确是他为自己着想,可,这对他自己,没有任何益处。
让一个爱他的人去做害他的事,卡捷琳娜怎么可能会同意。
“如果你不想我遗憾的去死的话,就照我说的做。”
“你!…你威胁我?”
卡捷琳娜难以置信,眼前的神白须别扭的就像个屁孩一样,蛮不讲理,任意妄为。
“如果我可以选择一种死亡,那我绝不会怀着遗憾去死,你知道我有多固执的。”
卡捷琳娜听了这句话之后,更是怒不可遏,她现在就像一只炸了毛的猫,胸前两座高峰起伏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