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面向真理

第39章 纷争迭来,马不停蹄,(2/2)

后者很明显被他这轻浮的态度气到了。

“安林格特,如果你只是议论终焉对神白须这一罪犯的行为管控不作为,我或许会认为你是一个清醒的人。”

“可如果你要因为终焉的愚蠢而将怨恨嫁祸到库玫菈女士的头上,那我会觉得整个南方符文协会十六位大贤者都是诸如你这样的蠢猪。”

“终焉什么时候声称过是库玫菈女士依附终焉了?”

“相反,是库玫菈女士缔造了今天的终焉。”

“你也许对她一无所知且抱有疑问,你觉得备受人民推崇的她只不过是空有被权力镀金的外表?”

“又或者仅仅是因为她是巴伦比斯凯恩倾注一生心血培养的学生,而这些,仅仅是她拥有的光环罢了。”

“我老实告诉你好了,库玫菈压根不在乎神白须征御这一罪犯的所作所为,压根不在乎。”

“就跟你们符文之地荼毒大地的灾暴一样,从不在乎你们这些匍匐在地的蝼蚁的怨言。”

“一个视线只在人类未来的人,怎么可能会在乎一个只是因为自我命运悲剧而挣扎反抗的罪犯?”

“你觉得他神白须征御算什么东西?你所看到的所有计划的失败,城市的毁灭,也是神白须这个顽劣之徒的垂死挣扎换来的。”

“他只是把整个西方的安全环境搅的风卷残云,至于说的什么带来了新的变革和新的思想,简直让人贻笑大方。”

“我想问问你,西方人民对库玫菈的坚信可曾有半点动摇?他们批评的永远只有藏着掖着的终焉而已。”

“而你,你们,符文之地却看不到。”

“因为你们被屏蔽在灾暴之内,延续千万年的历史仅仅都只是对自身环境的认知,你们从未相信自己的力量以及人类的力量可以改变一切这件事实。”

狄耿冷静的谈吐令安林格特愤怒至极,可以说,他所说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这也是让安林格特最无可奈何的一点。

作为激进派的大贤者,安林格特很早之前就说过,符文之地不能一味的将视角放在天灾这件事上,必须要抽出时间来探究人类所拥有的智慧。

一味缝补对历史的延续只有痛苦和磨难,要想让符文之地彻底摆脱天灾,归根结底还是要把问题的角度回归到这片大地上,以及符文之地的人的所作所为。

最早,卡捷琳娜就曾说过,位于南方大地各地的天柱必须要推倒,它们就是影响天灾霍乱的病根。

可符文协会一直秉持那是符文之地存在的根本,推倒天柱无异于要历史重新来过,因此拒绝了卡捷琳娜的提议。

他们认为,推倒天柱无异于重头开始,不仅会受到各方的打压,甚至会削弱南方的根本。

或许,卡捷琳娜也正是因为符文协会的迂腐,才选择离开的吧。

而她这次之所以回归,是因为神白须,这是他人不知的。

她不想以自己的身份掣肘神白须,再加上神白须连灭生矩阵都给她了,分明是想让自己回归故土。

她为爱奔赴万里,而她的爱却让她执着于自己的命运,在她看来,这很…不公平。

她可以舍弃一切的去爱神白须,可神白须却不愿意让她为了他而舍弃一切。

她的家乡,那片赤裸裸黄沙暴行的残破大地上,有更多需要她去拯救和解放的人民,她应该把目光看的更远,而不是只在他神白须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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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捷琳娜的智慧在神白须看来,想要解决南方的天灾问题,凭她的影响力和支持力,自己她的个人能力,完全只是时间问题。

他坚信人不能仅仅只是为了一个理由一个梦想活着,所以他承诺卡捷琳娜会活下去,会怀揣着她的爱活下去。

而卡捷琳娜,必须怀揣着他的理想活着。

这一场交换,才为南方带来了灭生矩阵,可灭生矩阵不过是缓兵之计,归根结底,还是那限制符文之地的天柱。

“把人类的未来心系在一个女人身上?这算什么未来?”

“终焉要将自己的忠诚施加在世界身上未免太过牵强了,即便是巴伦比斯凯恩也都未曾声称自己志在人类未来。”

“凯恩向来以当下为治理理念,他怎么会教出这么个愚钝的学生?”

“放眼未来就能解放你人民所经受的苦难吗?祸根一日不除便会延害万年,人类的未来难道不就在当下?”

“放眼未来不过是愚权弄政的逃避,凯恩何曾逃避过?他所坚持的共同被你们遗弃在了哪个阴暗的角落?”

“我问你神白须征御的危害性,而你却要一味指责我符文协会的不是,真正在分裂西南两地关系的人是世界政府还是你大言不惭的巴伦尔斯?”

“我国饱受天灾的危患这的确是不争的事实。”

“可我们作为执政者,从未声张什么放眼未来。”

“人的当下就是未来,我们只相信现在,南方符文之地上下一心,民心所向皆在一处,你凭什么在道德的制高点抨击符文之地的民众?”

“你终焉只是受一人为祸之患,且还是自作自受,别人凭什么可怜你?”

“而我们符文之地,是常年灾暴不曾断歇,数百代人前仆后继夜以继日的不断携手更替,岂是你一瓦砾之坚能够揣度?!”

在安林格特眼中,她巴伦比斯库玫菈只不过是一个继承凯恩衣钵和意志的传承者而已,她并不具备凯恩的共同这一理念。

前人种树后人乘凉,凯恩的所作所为无限开拓了西方世界今后的未来,在今时今日的现代打下了稳固的基石,这才有了如今的库玫菈。

库玫菈能在一夜之后变幻风云整个终焉,的确证明了她完全具备执政能力。

可要让安林格特也认为她能同凯恩相提并论,绝无可能。

南方符文之地只敬重有德之人,凯恩一生未从踏入符文之地,可却对这片土地有着深切的期望。

主序虚空入侵之时,凯恩一口咬死要安贝尔德严防死守符文之地边界线,哪怕付出再多牺牲也不能后退。

因为一旦主序虚空掌握了那毁天灭地的灾暴,符文之地便会顷刻沦陷,一座大陆陆沉是何等的损失?

凯恩目光高瞻远瞩,未雨绸缪,哪怕到现在,凯恩的治理理念也仍旧被推崇备至。

她库玫菈眼高于顶,几乎不屑基层中所发生的一切,即便创造了终焉柱又如何?

人民之所以对她翘首以盼,之所以对她毕恭毕敬,完完全全是因为巴伦比斯凯恩曾经恩惠于民的影响力。

狄耿深深望着安林格特,微微点头。

的确,狄耿也并不看好库玫菈,他也认为,库玫菈离人类太远。

凯恩是时刻扎根于人民之中的,他很清楚自己的目标应该放在哪里。

可库玫菈不同,她的目光,人类望尘莫及,看不见的方向,那和盲目有什么区别?

即使是远处的北方凛冬代表格里芬,也微微点头,只是她很快又保持原来一副慵懒的样子。

点朱砂毫无波澜的就那么注视着,光看表面,看不出她的任何想法。

罗伯特虽然不足以评价库玫菈,但是对于库玫菈的印象,也说不上好,他同样认为,那位终焉行政最高管理的女士,视线不在西方的人民中。

而此刻,御神策从狄耿背后走了出来,或许他的观点会有所不同。

他那恶魔锋芒状的瞳孔先是深深望了一眼安林格特,随后,又看向其他二方天地的代表人,以及正在注视着他的罗伯特。

“你或许会觉得库玫菈肩扛人类伟业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可她的的确确做到了,而她所做的一切,更远非你所想像的。”

“我如何相信一个恶魔的话?”

安林格特问道,很明显,他也对御神策的身份反感,认为一个来自黑暗边缘的恶魔不够资格站在人类的立场上评头论足。

而御神策只是不屑一笑。

“觉得我是一个恶魔,不配站在恶魔的立场发言?恰恰是作为一个恶魔,我才看清了人类的愚昧与丑陋。”

此刻,凛冬方的芬里尔看了过来,目光中有着疑惑,点朱砂同样如此,但她并不疑惑,而是一种…好奇。

“混沌种曾经是黑暗边缘暴乱的蛮凶,且不论秩序。”

“你们曾经也是侵入人类领土残杀人类的害虫,即使现在你披上了维序者的外衣,也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御神策算是明白为什么符文协会会派这么一个伶牙俐齿的人来了。

符文之地本就强势,只不过是被天灾限制,十六位中有六位堪比维序者的强者,更别说符文协会中等同维序者的执鹰者组织了。

换句话说,除了神骁,几乎其他三方天地论强者数量,都几乎被南方符文之地压过一头。

这也是安林格特敢如此出言不逊的原因所在,因为他,也是一位大贤者,同样拥有堪比维序者的实力。

他说的话,即使是御神策也感觉头疼,这么一个扎手的刺头,放在哪里都是眼中钉肉中刺。

只是,他突然想到某人的一句话。

“身份与曾经的过往无法掩盖一个人正在追逐的改变,恶魔也好人类也罢,我的立场自始至终都是处于正义的一方。”

“去贬低一个异种的种族能让身为人类的你变得高贵吗?作为同一片天空下生存的生物,我们,有什么不同?”

“仅仅只是因为意见相悖?”

这一句话把安林格特噎的不轻,他才意识到他自己刚刚那句话的迂腐。

狄耿欣赏的拍了拍御神策的肩膀,远处神骁方点朱砂也挑眉笑了笑,她知道,这句话绝对不可能会是作为大恶魔御神策能说出来的。

众所周知,无尽之海的大恶魔是不在乎人类秩序的。

芬里尔神态恢复原样,只是好像在憋笑,那句话,很有内涵。

“……我向对你的无礼道歉,但你不能改变我的看法。”

安林格特向着御神策鞠了一躬,后者坦然受之。

“你们大概会觉得库玫菈同人民的距离太过遥远,事实的确如此,她同凯恩有明显的诧异,但这也是两者的差距所在。”

“无尽之海之所以会布置终焉柱,为的是常驻符文之地边境。”

“终焉柱的领域影响平息了一部分来自于北方的乱流,致使符文之地西北方向那片辽阔无垠的沙原能够沃新成枝,治水成州。”

“而位于缪斯城区的终焉柱,是为了常驻北方与西方夹层中存在的领域,骸骨森。”

“那片天然存在的禁制领域至今没有人类能够有能力驻守,哪怕是智慧之最的卡捷琳娜也毫无头绪。”

“可是它常年倾泻而出的能量,致使凛冬冰川不断加剧行程,甚至扼杀了自然元素的产生,导致凛冬冰火两气失衡。”

话到这里,远处的芬里尔瞳孔微微放大,对于御神策所说的骸骨森的影响,深以为然。

骸骨森的确在影响着凛冬的冻川,甚至每年巨额增长,致使天寒地冻,环境恶劣加剧。

只是她对于这是库玫菈的所作所为,仍旧有着怀疑。

“你说库玫菈的目光不在她的人民身上,简直荒谬。”

“她最敬爱的老师就是曾经来自于人民之中的先驱者,深受凯恩影响的她怎么可能不知道人民的位置?”

“西方历史如何黑暗?不就是因为暴政者对民众无情的剥削与残害?库玫菈比凯恩更清楚这个国家需要什么样的执政者。”

“而我们所说的神白须征御,在他出现的两年里,你有多少次和他对阵?你是否感受过来自于他的压迫?”

“他同样是一个拥有不亚于凯恩的思维的先驱者,尽管他的所作所为极端且暴力。”

“可神白须征御从来没有因为自我欲望而杀害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

“他甚至拯救过一整座城区,数座沿海城区,甚至在克洛诺斯城区不惜为了一个人造人割舍自我意志同终焉交易。”

“你们所看到的阿尔忒弥斯事件,是一个欺诈者的欺名盗世,可我看到的,是一个破裂粉碎的灵魂的自我救赎。”

“神白须征御,是一个对人类极具失望且痛恨的人,他的所作所为对抗的从来不是人类的未来,而是他们的恶念。”

“诸如杰尔杰利斯,诸如米奥雷托,他们的失败错酿了多少人的悲剧?”

“神白须征御是我唯一认为拥有打开骸骨森之门的能力的人类,他拥有的所有力量都来自于他的自我意志,试问这样一个人,你如何改变他?更何况要他妥协?”

“我并非赞颂他的坚毅,而是在阐述人类暴行的事实,而现在,忏悔为时已晚,补过,更是遥不可及。”

“与其在这里堂而皇之的评价一个人的所作所为的对错,不如想想如何应对他的下一次暴动。”

说着,御神策退了回去,狄耿看了一眼御神策,眼神复杂。

阿尔忒弥斯城时,神白须到底和他说过什么?

御神策变了。

曾经的他,嗜战,沉默,冷漠,对人类的未来毫不关心,只知道一味地使用自己的强大。

而现在,他理智,冷静,开始使用自己的智慧,开始思考对与错的利与弊,甚至思考一个人的行为所带来的影响。

他的变化太大,以至于狄耿都有些认不出他。

神白须真的有改变一个人的能力吗?就连御神策曾经那样根深蒂固的人,都可以改变?

而此时此刻的狄耿又试想,倘若是神白须面对这个问题,他又会怎么回答?

他不会回答的。

因为他是一个忠于行动的人,这也是他为什么会做出如此极端的选择的原因。

“一将功成万骨枯,在神骁,这句话的意思似乎用在神白须征御身上…格外合适?”

此刻,芬里尔站了起来说道。

她看向远处神骁方的点朱砂,后者点了点头。

正要出口辩论的安林格特也静了下来,想听听这位来自远方冻土的守夜人的意见。

而狄耿,则是一幅心安的模样踏踏实实的坐了下去。

接下来的事,和他无关了,因为芬里尔的出面,会让这场议会很快结束。

“两位代表的争执我听的有些稀里糊涂的…总的来说,废话一堆。”

“我本身对这趟旅行并未寄予厚望,只是觉得神白须征御这么一个罪犯的行径的确疯狂。”

“而现在看来,我的确是轻视了,能够令四方国度中的两方同盟关系变得如此恶劣,他的影响已经无法用罪不可赦来形容了。”

“终焉方代表的确句句属实,库玫菈女士的明智之举凛冬深感诚谢。”

“但关于这场议会的主题,我想,它的答案已经明确在各位心中。”

“非常抱歉安林格特先生,我并不支持您的立场,对于符文之地的霍乱也无能为力,毕竟凛冬本身也危危可及。”

“我想说的是,各位,与其在这里争得面红耳赤,不如换换角度,终焉方已经把话说的太细了,听得我耳朵乱隆隆的。”

“神白须征御的行为带来的革新就是思考,看看你们这些个大人物的反应吧,因为这个罪犯的所作所为,竟然开始在这里纸上谈兵。”

“你们都慢慢的从将神白须扼杀转变为了遏制他的行动,这还不足以证明他的影响吗?”

“时至今日他能够改变你们这些高高在上的执政者,那么下一次,会不会就是你们国家的民众?谁知道呢。”

“那两位都付出过血的代价,终焉和西方更是,难道还有什么比这更有证明力度的吗?”

“如果终焉要集中力量讨伐神白须征御,凛冬愿意献上绵薄之力,守夜人会在短暂的同盟关系中时刻随时候命。”

芬里尔看向狄耿,后者微微诧异,同时,有些惊讶凛冬如此所做的原因。

她的表态太过果断了。

需知,本身凛冬对于终焉的印象就相对破裂,两国来往更是稀少,而此刻,凛冬竟愿意调遣守夜人共讨神白须?

即使是御神策也同样震惊。

一旁的安林格特若有所思。

“…纸上谈兵的确毫无意义。”

“同上,对抗罪犯联合打击的确是最有力的,符文协会贤卫与执鹰者也同样随同盟共进退。”

随着芬里尔的表态,安林格特也改变了自己的观点,一时间,情况逐渐向着中心问题延伸。

远处神骁方的点朱砂眉头微皱,狄耿观察到了这一点,她的态度,似乎还在犹豫。

“既然大家都表态了,少数服从多数。”

只是,点朱砂很快眉头又舒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神秘的微笑。

很快,随着点朱砂的最后一票,这场议会也真正落下帷幕。

随着世界政府这场议会结束之后,议会的内容很快公布世界。

结合符文协会,凛冬,神骁,三座天地的商议,对神白须征御发出共同讨伐,世界格局在这一刻因为一个人而更变。

议会结束之后,凛冬守夜人派遣芬里尔,和伽罗前往,其量级,等同三位维序者。

其后便是符文协会,三位上六贤卫,两位执鹰者,等同四位维序者。

神骁骁卫地煞,行军,开山,两位维序者,天灾级别的万人敌。

终焉,狄耿巴伦尔斯,风上御神策,两位。

总共加起来十四位维序者共同讨伐,这个阵容,即使是面对主序虚空奥波尼斯也是势均力敌的存在。

可却用在了一个人类身上,一个被命运驱逐的可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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