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明对着司浩荡笑了笑,见他这么狼狈,不由得大为解气。
随后转过身去朝着魏长彻长揖一礼:“陛下,司浩荡谋害臣及冒充皇室血脉一事实为千真万确,恳请陛下为臣做主。”
“魏清明,你是不是疯了。”司浩荡满脸不可置信,他不敢相信以前那个满脸都是他的魏清明此时会说出如此冷漠的话。
司浩荡面目扭曲,配上这副惨淡的面容很是狰狞,朝着魏清明呲牙咧嘴:“魏清明,你快说我是冤枉的啊,我根本就没有谋害你,这一切都是误会,是误会……”
魏清明听到司浩荡在身后的呐喊不为所动,从容不迫地保持着长揖的动作:“请陛下为臣做主。”
“你个贱人……”司浩荡见魏清明根本不理睬他,不由得怒火直升,恨不得将魏清明的脸给撕烂,想要过去给她点颜色瞧瞧。
正当司浩荡要暴起的时候,侍立在殿内两旁的侍卫眼尖,快速冲了出来,一人直接将他踹倒在地,之后几个侍卫纷纷拔出刀将他围了起来。
“放肆,汝安敢暴起伤人?”
魏长彻彻底震怒,司浩荡的行为简直就是目无君父,胆大包天,在朝的大臣也出列上奏要将他明正典刑,魏长彻抬了一下手让全场安静了下来。
“皇侄女不用多礼。”魏长彻先让魏清明起身,随后冷冷地看着司浩荡,声音陡然严厉:“刑部尚书何在?”
“臣在。”邹兴出列道。
“依律,谋害郡主、混淆皇室血脉、在朝堂上暴起伤人,该当何罪?”
司浩荡此时冷汗都流了出来,他完了。
魏长彻这句话已经将他的罪名给定下了。
“回陛下,依律,谋害郡主当诛九族,混淆皇室血脉当诛九族,在朝堂上暴起伤人当诛。多罪并行,应当挫骨扬灰。”
邹兴不慌不忙地回答。
而此时的司浩荡神情崩溃,不,不可以。
于是看向立在他前方的魏清明,想要爬过去拉着她的衣摆,却被殿内侍卫制在当场:“清明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们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司家也是你的婆家,你当真忍心司家被灭族吗?”
“我以后一定会一心一意待你,我们能不能同归于好,我以后只会爱你一个人……”
司浩荡不停地朝着魏清明哭诉卖惨,他知道魏清明心比较软。
他都这么惨了,魏清明一定会跟皇帝求情的。
而且他们是夫妻,他死了,魏清明就得守寡。
司家也是她的婆家,她不能放手不管。
魏长彻正要开口,魏清明给了他一个放心的表情。
谢琅的神情倒没有波动,这是魏清明应当面对的事情。
“司浩荡,”魏清明缓缓转身,此时她已经泪水盈眶,她开始诉说自己的故事,声音不大,但很坚定:“我16岁嫁与你,如今也有九年了。”
“九年里,我孝敬婆母,凡事不敢擅专,更不敢忤逆。而婆母却待我如敌寇,大雨天让我罚跪,大病时让我为她煮饭,服侍她洗漱更衣,动不动给我脸色看,拿我撒气。”
“你娶我之前说一心待我,娶后没几年便纳多房小妾,侯府开销甚大,便让我拿嫁妆贴补,还纵容小妾夺我嫁妆,我若不从便说我不够贤惠,太过自私。”
“其实真正自私自利的人,是你。你从来没有为我付出什么,却嫌我付出的还不够多。”
魏清明此时很是平静,如若不是话中的内容太过震惊,还以为只是在陈述一件小事。
“我企图能用真心感化你们,却不知人心不足蛇吞象,你最后竟要谋害我的性命,连我腹中的骨肉都不要了。”
说到这,魏清明做了一个微笑的表情,但眼泪却止不住流下来:“我可是郡主啊!”
“清明,我,我对不起你……”司浩荡神情哽咽,看向魏清明的目光尽是希冀,“我们重归于好好不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以后一定会好好待你,不会让我娘欺负你,也不会再有小妾……”
“够了。”魏清明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泪,眼神突然变得冷漠了起来。
“司浩荡,你不修德行,愈肆贪婪。灭杀人证,目无法度,害我性命,残害骨肉,不配为我夫。”
魏清明继续说道:“今日我当着陛下、母亲,以及满朝文武大臣之面,休了你这个毒夫,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