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琅微微点头,而就在这时,楚熊从另外一边走了过来,身后跟着一众女官,他一边走一边骂:“放肆!放肆!朕再怎样,也是楚国名义上的君主,岂容你们放肆?”
看见谢琅,脸色骤然一变,暴躁的脸立马变得温和,继而露出了可怜委屈的模样。
他伤还没好,就被这些女官给围住,说什么要教他礼仪?
简直就是放肆,于是一边大骂,一边来谢琅这边诉苦。
只要他装委屈,没准谢琅就能撤掉这些人。
“妹妹,朕委屈……”
话还没说完,一把冰冷的剑抵在了楚熊的脖子上,打断了他的话,让他动弹不得。
“兄长,你再说一遍。”
冰冷的话回荡在御花园中,楚熊咽了一下口水,瞧了一下眼中没有温度的谢琅。
觉得自己一旦回答不当,下一刻就能身首异处。
见到楚熊害怕的表情,谢琅淡淡问道:“兄长是对我安排的几个女官不满吗?”
“没……不敢。”
楚熊本想跟谢琅装可怜的,但见到此刻的谢琅,他反而不敢了。
谢琅这才将剑收起,继而微微一笑:“既然如此,兄长还不去学规矩?再有下次,我可没有这么多的耐心。”
语气虽轻,却透露着浓浓的威胁,让众人不寒而栗。
“好,朕知道了。”楚熊颤颤巍巍地说道,刚才那一瞬,他觉得,谢琅是真的想杀他。
颤颤巍巍地跟着女官走了,不敢再提让谢琅撤掉这些女官的事情。
其他人瞧见这一幕,眼神复杂地看着谢琅,白皙的脸庞,温和的笑意,一言不合就能将长剑对准自己的兄长。
仅仅一句话,就能让众人头皮发麻。
让人不禁怀疑——
她是从地狱中走出的恶魔。
接下来的日子里。
楚熊和众多大臣度过了难忘且又屈辱的岁月。
而随着的,就是谢琅的名声已经臭不可闻了,他国之人还是楚国人,提到谢琅,无不是大加抨击,将世间所有不好的词汇都安在她的头上。
而谢琅对此,却不闻不问,依旧我行我素,变法、改革,将楚国的内政,重新修理一番。
骂她,她则置之不理,而阻拦她变法的,全被杀得干干净净。
三月后,北荒的使者到了,前来迎接楚熊。
纪南城下,谢琅迎着秋风,送别楚熊。
谢琅将酒杯递给楚熊,又从宫人手里接过酒杯:“兄长,此酒敬你,你为了楚国,愿意远嫁北荒,让妹妹敬服。”
听着谢琅大义凛然的话,楚熊嘴角一抽,还不是你逼的。
但是想到谢琅先前动不动就拿剑指着自己,于是自觉饮下酒水,一脸悲戚:“为国效力,这是应当的。”
“兄长,嫁给了北荒长公主,你可就不能再像以往一般任性了。要以家国为重,以妻子为重,受点委屈是正常的,不能善妒,要做个贤夫……”
谢琅就像个为兄长着想的妹妹,一直提点着楚熊。
不过她说得越多,楚熊的脸就越黑。
恨不得让谢琅立马闭嘴。
但是他不敢。
“听懂了吗?”在提点完之后,谢琅又说道。
“为兄……明……白。”楚熊忍着快要吐血的冲动,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明白就好。”
说完拍了拍楚熊的肩膀,又说了几句肺腑之言,然后依依惜别起来。
说着说着,楚熊的眼泪就不争气地流出来了。
若是不知情人看了,还以为是兄妹情深,他舍不得分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