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说这玩意有用吧,旁边还站俩衙役,只要靠近了马上开始拎着水火棍要你“登记信息”。
家里几口人,一人耕几亩地,地里几头牛,尤其是个人最近信息,询问的最是详细,详细到了蛀牙有几颗,割没割包皮,若是割了,割的风格是哥特还是巴洛克,缝没缝花边儿做没做染色,祖宗八代问的清清楚楚,深怕被告之人事后找不到你。
所以鸣冤鼓这玩意吧,其意义有点像是摄像头下面的匿名意见箱,专治各种刁民。
当然,分谁用,如果一个穿着官袍的世子来敲的话,借衙役八个胆儿也不敢“走程序”。
鼓槌就一把,手腕粗细,放于鸣冤鼓旁边。
齐烨拿起来后掂量掂量,旁边站俩傻比衙役,面面相觑。
段平追过来后傻眼了:“真敲啊?”
齐烨翻了个白眼:“那我搁这玩太鼓达人呢。”
话音落,齐烨一鼓槌狠狠砸下,咚的一声传出后,一发不可收拾,咚咚咚,咚咚咚。
鼓声震耳,京兆府内官员齐齐跑了过来,你看我,我看你,大眼瞪小眼儿。
一连敲了八下,齐烨扭头看向满面苦涩的段平:“接下来呢?”
“递状书。”段平无声的叹了口气。
“哦,那你给我写一份。”
段平:“…”
“对了,那谁来审啊?”
段平无奈道:“昨日府尹大人有交代,若是与世家子、权贵世子有关,皆由大人来审受。”
“是吗。”齐烨很是不爽:“本官击鼓鸣冤,本官还得写状书,完了本官还得审,本官也太劳累了吧。”
说完后齐烨也乐了,昨天是何人状告本官,今天是本官状告何人,当官就是爽。
齐烨催促道:“愣着干嘛,写状书去啊。”
“大人想要如何书写?”
“往罊竹难书上写啊,事情你不是知道吗。”
“知晓是知晓,只是要书写状书,需书写住处、书写近况、书写所告之人姓甚名谁,写原委、写罪律。”
“明白了。”齐烨轻轻敲了敲鸣冤鼓,有节奏的点着头:“本世子我住在城南边,家中有铺又有田,生活乐无边,谁知那马存仁蛮横不留情,趁我喝多夺占我商铺还想夺我田,我护卫本想和他翻脸,险些被他一棍来打扁,本世子骂他欺善民,反被他娘亲强…额不是,大致就是这么个事。”
段平已经不知道今天叹过多少次气了,耷拉着脑袋:“罢了,此事交由小人代劳便是。”
“对喽,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
“大人可有证物,人证物证皆可。”
“需要什么样的物证,我现在去捏造。”
段平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人证吧。”
“那太多了,满王府下人都是人证。”
“最好非是与大人亲近之人。”
“那我先将他们踢出王府,等案子结束了我再让他们回来就完事了。”
“这…”段平彻底服了:“也行…吧。”
“接下来呢?”
“京兆府接了此案后,需命衙役去将被告带来询问一番再做定夺。”
“OK。”齐烨打了个响指,看向旁边俩衙役:“去吧,侯府小公子马存仁,给本官带来。”
衙役懵了:“大人,小的是守鼓的。”
“守你妹的鼓,往那一杵和守陵似的,赶紧去。”
俩衙役看向段平,后者只得点了点头。
不怪齐烨见这些衙役不爽,一个个都是两张脸,也就看了自己恭恭敬敬,到了外面见到百姓,鞠躬不低头,走路不抬头,一个个狂的和社团大哥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