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翅膀硬了是不是,不是你的错,难道是朕的错,那狗东西齐烨,为何不来宫中告知朕其中详情!”
“陛下,殿下,莫要吵了。”
一听这话,文德开口了,可能是深怕天子再气个闪失,一副愧疚的模样。
“是老奴的错,老奴的错还不成,都怪老奴。”
文德照着自己的脸轻轻扇了一下,满面懊悔之色:“倘若老奴再信任齐烨几分,若老奴再克制几分,哪里会让赟大人占了天大便宜,哪里会叫户部占了天大的便宜。”
康老六闻言一愣,紧接着暴跳如雷,站起身就一副要和文德拼老命的架势。
康骁哈哈大笑,冲上前去把文德拽到身后,还挡住了追杀老太监的老爹。
“狗奴才!”
天子气的呼哧带喘的:“今日朕必当取你狗命!”
文德一副瑟瑟发抖老奴好怕怕的模样,天子差点暴走。
其实本来文德不想火上浇油来着,他知道老六有多憋屈,怪就怪老六非得说多说一句“那狗东西齐烨为何不来宫中告知朕其中详情”。
就这一句话,文德彻底忍不了了。
他娘的是你将人家小世子开革出亲军的,还将卓统领关押进了大牢,深怕天下人以为齐烨和你有关,完了你让齐烨主动入宫来找你,这是人说出来的话吗,不求你干人事,干点拟人的事总行吧,和人沾边的事你是一件不干,现在连人话都不好好说了。
文德也是真来气,宫中穷,连宫女、太监的俸禄都发不下去,内侍监承受的压力是最大的,对上,他得伺候好天子,对下,满皇宫的宫女太监心里给他祖宗四十八代都问候了几万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内侍监把他们的俸禄给贪了呢。
“陛下。”
躲在太子身后的文德没好气的说道:“要不您还是将世子殿下召回亲军吧,世子殿下是有本事的,哪次不是您错…不是您失察,一次两次还好,这都几…这不恰恰证明世子殿下是有本事的人吗,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你个老狗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天子气呼呼的,老脸通红:“只是如今这境地,朕要…”
文德提醒道:“您不还是包老六吗。”
“对呀。”
天子一拍双掌:“朕还是老六啊,本登和齐烨熟啊,太熟啦,当初他为官,还是本登保举的。”
说到这,天子双眼放光:“不错,不错不错,亡羊补牢为时不晚,他那考取马牌之处,有利可图,有大利可图,若不是本登,他岂会为官,这是大恩,他小子得报答本登呐。”
文德不吭声了,满面鄙夷之色。
康骁倒是表示赞同,连连点头:“不如这般,父皇寻张府尹言语一声,叫上齐烨把酒言欢一番再占他便宜。”
“张瑞山?”老六回想了一下:“今日上朝了吗。”
“未入宫。”
掌管内侍监的文德回道:“听闻是至亲之人离了世,尚在府中守丧。”
“何时的事。”
“就是前日。”
“张瑞山这人,倒是仗义。”天子叹了口气:“府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昨日还要上朝为齐烨遮掩一二,难得。”
说完后,天子交代道:“将卓娃子叫来,要卓娃子寻齐烨也好,二人私交甚密。”
文德应了一声,快步离开了,然后康骁开始继续埋怨老爹,老爹开始各种找理由。
等了半天,文德回来了,哭丧着一张老脸。
老六不由问道:“卓娃子呢。”
“跑…跑了。”
“跑了?”
天子懵了:“怎么跑的?”
“禁卫说,就是…就是前一夜关押天牢后,卓统领一觉睡到昨日中午,起来后掰弯了牢栏,就…就去御膳房用膳了。”
天子:“…”
文德也是无奈至极,继续说道:“用过了膳,又去了德妃娘娘那里,日落后就离宫了。”
“他娘的…”
天子骂上了:“就如此这般逃离了天牢,逃离了宫中?”
文德没好意思吭声,逃离二字用的不是很准确,准确的说,是大摇大摆的就这么走了。
睡一觉,掰开牢栏,在禁卫眼皮子底下钻了出来,钻出来后还给了俩禁卫一人一脚,又大摇大摆的去御膳房吃饭,吃完了,继续大摇大摆的去找他姐,聊了会天,最终就这么大摇大摆的出宫了,如同来度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