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
这次轮到天子破口大骂了:“欠条都写了,齐烨自然要叫他还钱,跟头栽了,他能怪的了谁,蠢货,天大的蠢货,废物,蠢货!”
“是,陛下所言极是,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只是丘神威借到二十万贯的时候,又拿出了符令,我兵部与吏交于他的符令…”
说到这,孙功又急眼了:“他娘的这狗日的真是奇蠢无比,拿着符令印在了欠条之上,这便是说,他还不起这钱,我兵部就要帮他还,虽说没这先例,也无人胆敢要兵部还钱,可…可这符令…可传出去了,我兵部必然沦为笑柄,成为天大的笑话,朝堂上不知多少文臣会笑掉大牙,这事,定会被人唠一辈子!”
太子瞅着御案上的兵符:“所以这兵符又被抵押了?”
“没,兵符只能抵押十万贯,还有四十多万贯,南庄的意思是拿兵部抵押。”
太子:“…”
孙功突然乐了:“没想到我兵部衙署能值这么多钱。”
众人:“…”
天子气的眼眶都跳了:“丘神威那狗东西呢!”
“京兆府地牢中,养伤呢。”
“养伤?”天子下意识问道:“怎地又被打了。”
“今日一早醒来后,他说齐烨坑他,还要和齐烨拼命。”
“什么?!”天子猛然一惊:“他与齐烨拼命了?”
“没和齐烨拼上,和齐烨带着的五十多个庄户拼上了,之后就被拉到了京兆府地牢中养伤了,末将去地牢的时候找了半天,险些没认出来,打的和他娘的狗似的,都没人样了。”
天子:“…”
孙功满面哀求:“陛下,末将求您个事,将丘神威的兵权夺了吧,这狗东西简直是我辈之耻,之奇耻大辱,与这种蠢货同朝为官,末将都想上书请辞了,不止是末将,兵部诸多同僚也是叫骂连连。”
这是实话,现在兵部衙署都快炸窝了。
可以这么说,就丘神威接连两次弄没了兵符,还有他做的这些操蛋事,丢人丢大发了,将他钉在耻辱柱上,都算是耻辱柱的耻辱,将耻辱柱钉丘神威身上还差不多。
天子又开始挠头了,着实没想到丘神威能被齐烨给玩成这样。
“陛下,您好歹保保我兵部的颜面。”孙功闹心扒拉的说道:“南庄那边还要去京兆府敲鸣冤鼓,说丘神威是兵部的人,拿着兵部符令借的钱,若不还那就是兵部以权压人,官官相护。”
康骁都服了,光听说过当官的以各种名义欺压商贾,头一次见识商贾欺负到当官的头上了。
天子瞅着兵符,咬牙咬了半天,最终以比孙功还闹心的语气开了口。
“将这兵符…将这兵符…还给丘神威那蠢货!”
“那他欠的钱财…”
“叫他自己想法子!”
“那我兵部…”
“你也自己想法子。”
孙功:“…”
天子身后的文德也不知道是脑子抽什么风,喃喃自语道:“这兵符不会第三次出现在御案上吧?”
天子、太子异口同声:“闭嘴!”
孙功恶狠狠的说道:“若是丘神威再失兵符,本将与兵部一众同僚,不,是天下武将,都会死谏陛下夺了这蠢货的兵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