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伯您看啊,如今咱勋贵混的都不好,这不得抱团取暖吗,我就想着站出来,大家一起做点商贾营生,一是能赚点钱花花,二是以后有人欺负咱,大家一起想法子,人多力量大嘛。”
“有道理。”宇文檀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京中勋贵不少,贤侄你闯一次祸,便能寻两到三个勋贵做你的替死鬼,这便是说,单单是京中的勋贵,就能帮你挡七八次灾。”
一听这话,齐烨推翻了之前的想法,对方能说出这种话,代表一定关注过自己,知道自己最拿手的就是“闯祸”。
见到齐烨不吭声,宇文檀戏谑道:“怎地,老夫说的不对,你不是要坑勋贵?”
“老头,别忘了你收了本世子的好处。”齐烨哼了一声:“就是要坑他们,那又如何,你要是不爽就把钱退回来。”
“自然没有,与老夫何干。。”
宇文檀也不恼怒:“为你牵线搭桥倒是简单,不过你要答应老夫一个要求。”
“说。”
“京中的勋贵也不容易,其中不少都是与老夫亲近之人,逢年过节也常走动,也有不少人是你婶子看着长大的,因此…”
齐烨不耐烦的打断道:“因此尽量能不坑他们就不坑他们,是吧。”
“不是,因此你坑他们时莫要带着老夫。”
齐烨竖起大拇指:“世伯,您是真让我猜不透。”
宇文檀微微一笑:“互相利用心照不宣罢了,老夫这国公无权无势,只有个国公名头,京中勋贵们闹腾上了,老夫出面说说和,待老夫没了这国公名头,那些勋贵怕是连正眼都瞧不上老夫一下。”
“您通透。”
齐烨是真心夸奖,宇文檀这赵国公能上朝,但是没人听他的,如同吉祥物似的,能活到现在,能活到现在还顶着个国公名头,实际上就是老六用来告知天下他“仁德”罢了,只要是顺从他的,都可以活的好好的。
不过这个“活的好好的”,只是活着罢了,别说颜面、权势、尊严,连过日子都费劲,朝廷连本朝册封的幽王府都不管,更别说前朝的国公府了。
朝堂上没用,民间、士林,鄙夷,宇文檀唯一的作用就是在勋贵内部仗着辈分当当和事佬了,属于是那种名头大,辈分高的吉祥物。
除此之外或多或少在军中有点人脉,拉下老脸去兵部的话,倒是有一些前朝将领愿意给几分颜面。
一老一少二人又聊了几句,事情就这么说定了,宇文檀会广发“英雄帖”,让京中的一些勋贵去主动找齐烨,入酿酒作坊的份子,算是在这个领域中展开合作,先互相了解再说,之后的事情就要看齐烨怎么做了。
等同于宇文檀收了齐烨五万贯,然后拉“投资方”,只是这个投资方看似投的是钱,实际投的是身家性命。
聊的差不多了,亲军亲族也将十来个郎中带来了,宇文檀并没有太多的激动之色。
郎中来过很多次了,永康公主就是身体弱,也没什么大病,岁数到这了,加上这么多年来受尽白眼郁郁寡欢,相比身体上的病症,精神和心理才是导致身体每况愈下的主要原因。
郎中来了,齐烨也就告辞了。
直到钻进了马车,马车走远,宇文檀也回到了国公府中,一老一少,二人同一时间,不约而同的骂了声娘,一个骂老狐狸,一个骂小狐狸。
齐烨,知道这五万贯花的有点冤枉,甚至可以说是多余了。
宇文檀,知道齐烨就是奔着坑人去的,想要利用京中勋贵。
不过齐烨不太在乎钱财,宇文檀也不太在乎京中勋贵的死活。
二人都知道,大家的关系不是朋友,相互利用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