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烨想的不错,南地真的没什么好人了。
孙家宅子外,本地官员聚在一起,想要求见齐烨,低声探讨着,每一张看似憨厚老实的面容,都隐藏着对权利的渴望。
小伙伴们站在影壁旁冷眼旁观着。
知府下去了,同知下去了,一二把手都没了,不管吕元嘉是怎么死的,下去一个知府和一个同知,也足够了,其他官员应该是不会被问责了。
而齐烨呢,作为天子亲军看样子是有任命权,暂时的任命权。
这就是说,如果齐烨看谁顺眼,谁就能当知府和同知。
虽然只是暂时的,可要是运气稍微好一点点,朝廷可能会真的将“暂时”变成“长久”,毕竟柳州也不是什么重城。
几匹快马赶来,穿着儒袍的世家子翻身下马,恭恭敬敬的报了身份,董家派来的,带着一包袱银票。
喻斌走了出来,拿过银票,说了一声滚,董家子弟如蒙大赦,上了马迅速离开。
阿卓一把夺过包袱,留着哈喇子:“叫本统领数数,叫本统领好好数一数。”
没等阿卓拆开包袱,鼻青脸肿的张艺骞也来了,还是拎着一个包袱。
“学生求见世子爷,不知世…”
“滚!”
还是一声滚,喻斌夺过包袱,一脚将张艺骞踹下台阶。
季元思微微看了眼喻斌,这狗日的怎地脾气越来越差了?
正当季元思要问,远处又来了一群人,为首之人骑在马上,穿着官袍,身后三十余人,皆是风尘仆仆。
喻斌定睛一看,冷笑道:“来的倒是好时候。”
来人,正是一路从京中赶来的三道军器监监正董孝通。
这董孝通带着人赶到孙宅门口时,见到门口围着这么多本地官员,满面不爽。
“你等在这里作何,世子殿下何在?”
一群官员都认识董孝通,表情莫名。
喻斌走了过去:“原来是董大人。”
“世子殿下何在。”
董孝通整了整官袍,皱着眉头:“明明说的是筹备军器监,齐世子殿下为何如此匆忙,路上也不停歇竟来了柳州,是何意思?”
喻斌愣了一下,问道:“董大人离开京中后一路来了柳州,未回陈洲?”
“本官为何要回陈洲?”
“那董大人…不知出了事?”
“出了何事?”
喻斌噗嗤了一声乐了出来,望着趾高气扬的董孝通,如同看着一个24K纯金大傻比。
“殿下正在歇息,董大人还是明日再来拜访吧。”
“什么?”
董孝通闻言大怒:“本官一路星夜兼程,为的就是追上殿下共商筹备军器监一事,路上几未歇息,如今到了柳州,他竟避免不见,他可是没将本官放在眼里!”
喻斌乐的和什么似的,一群出来的小伙伴也是如此。
你算个六啊还不将你放在眼里,回陈洲看看你爹都被揍成个什么熊样了,还搁这装大爷。
要说坏,还得是季元思。
小思思乐呵呵的说道:“诶呦,董大人您怕是白白赶了路,我姐夫啊,就不是来筹备军器监的,而是来查案的。”
“查案?”董孝通神情微变:“吕尚书身死一案?”
“不错。”
“那军器之事…”
“军器的事呀。”季元思嘿嘿一笑:“耍你呢,就是耍着你玩。”
“你说什么?!”
董孝通气的吹胡子瞪眼:“季元思,你莫要以为你是太子少师府中的少爷就敢如此羞辱本官!”
“就羞辱你,怎地。”
“你,你你你…”
喻斌也不是什么好鸟,连忙低声提醒道:“季公子慎言,莫要忘了这是南地,恩师说了,不可招惹董家,董家,咱惹不得。”
“谁怕他。”
季元思接戏也是接的快,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他还敢代表董家与姐夫开战不成,他不敢,姐夫为何要怕他。”
一听这话,董孝通冷笑连连,压低了声音:“本官可否代我董家先不论,你季元思,能代世子?”
“能!”季元思梗着脖子叫道:“我能,如何。”
“好,你能,记住你说的话。”
“那你呢,敢代董家!”
“本官,为何不敢代我董家。”
“好哇,好哇好哇。”
季元思顿时叫了起来,望着一群看着董孝通和看傻比似的柳州官员们:“你们都看见了,都听见了啊,董孝通说代他董家和幽王府世子殿下开战,都看到了啊,这梁子,没一百万贯解不开,都听见了啊!”
一群本地们官员都服了,之前以为张家就够Der的了,出了个张艺骞,好嘛,董家也是不遑多让,来了个董孝通,比张艺骞还Der,这怎么南地的豪族专出冤大头呢,还专门坑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