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骑营,战死一千九百一十六人。
主将余思彤未战死,暂时未死罢了,成了血人,昏迷不醒,副将战死,校尉三人战死。
勇字营战死两千二百人零六人,主将常霖身中两箭,一箭大腿,一箭右肩。
弓马营战死…
卫营…
武营…
寥寥几笔,短短数语,就是这一日,南军六大营精锐战损近半,战死万余人,伤者更是不计其数。
喻斌并没有将名册拿给齐烨看,不忍心。
每个人都不忍心,大家看够了,看的够够的了,亲眼看的够够的了。
压抑的气氛令众人喘不过气来,喻斌大大的吐出一口浊气,看向季元思身后的季小鹿。
“季姑娘可知徐夙下落?”
季小鹿用小萝卜一样的手指怼了怼季元思的后腰,轻声说道:“与…我无关,我们…我们不打汉军。”
喻斌哑然失笑:“季姑娘是我们的朋友,是汉军的朋友,更是我家恩师的朋友,学生只是问问罢了,季姑娘莫要误会。”
季小鹿露出了大大的笑脸,紧接着又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似的,低着头,用小萝卜一样的手指画着圈。
她不知道徐夙在哪里,当时她带着人斩断帅旗后也想找到徐夙,奈何潮水一般的“敌军”打不退,也杀不完,战场上乱糟糟的,哪里会注意到某个人。
季元思恶狠狠的叫道:“算那狗日的运到好,若是叫小爷碰到,定将他大卸八块。”
喻斌无语至极,徐夙是何等的枭雄,一身武艺应是不俗,真要是叫季元思碰到了,谁将谁大卸八块还不一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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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鹿私下看了看,笑声问道:“龚…爷爷,在哪里?”
喻斌:“画象去了。”
季元思:“画谁的像?”
喻斌:“大象。”
“哦。”季元思挠了挠头,看向营帐:“姐夫怎地了,为何你等都不入帐。”
“恩师在写信,写给陛下。”
喻斌叹了口气,齐烨,写着写着就落下了眼泪,沉浸在无法自拔的悲伤之中,之后旺仔就让大家都离开了。
喻斌扒拉了一下季元思,怂恿道:“恩师最宠你,你进去看看。”
“你怎么不去。”季元思可不傻:“姐夫心情不好的时候见人便骂,你以为我傻。”
喻斌看了眼季小鹿:“木鹿族人是否要留在关城。”
“是啊,怎地了。”
“你也知晓,恩师若是心情不爽利,哪一次不是持续数日,愈发暴躁,你若现在不去说,过上几日怕是会挨打。”
“也对啊。”
季元思连连点头,自家家父是有这毛病,一旦心情不好的时候会持续好几天,一天比一天不爽,与其过几天说,不如现在去说。
“多谢提醒,这就去。”
季元思站起身,满面悲壮之色,轻手轻脚的进入了帐中。
大家都侧耳倾听着,过了半天,果不其然传出了一声怒吼----滚泥马!
喻斌站起身,若无其事的整了整袖口:“散了吧,恩师还要怒上几日。”
说完后,喻斌看向旺仔:“明日到你了。”
“好。”旺仔点了点头:“明日来去怂恿季公子,后日若是卓统领回来了,叫他再去怂恿季公子。”
喻斌想了想,接连三日忽悠季元思到齐烨面前挨骂撒邪火,应该也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