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某…”
“是老段啊。”季渃嫣笑吟吟的:“快进来,红袖去泡茶。”
段平哑然失笑,每每见到季渃嫣,总是觉得这位季大小姐与齐烨可谓天作之合。
作为齐烨刚出道就上了贼船的团伙元老,段平可以说是除了刘旺外最了解齐烨的人,他总是能够从季渃嫣的身上看到齐烨的影子。
除了齐烨外,没有人称呼段平为老段。
老段这两个字从季渃嫣的口中说出来,并没有让段平或者任何人觉得别扭,很自然,很亲切。
齐烨刚离京时,走的太过突然,南庄虽没有到人心惶惶的地步,不少人却也担心。
老段也曾担心过,南庄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说白了就是靠齐烨一个人撑起来的,不是亲力亲为,天天当个甩手掌柜,可每个人都清楚,一旦遇到了风雨齐烨就会站出来,为南庄,为所有人遮风挡雨,哪怕遍体鳞伤。
经营一个南庄,处理各种事务,大家都可以干,可若说谁能够为南庄遮风挡雨,也只有齐烨一人了。
因此,齐烨离开后,段平、语棠、余大贵这群人可谓压力倍增。
事实证明老段等人的担忧并不是杞人忧天,的确有人打南庄的主意了,可没当大家想好如何应对时,季渃嫣已经解决了。
就连老段也不得不承认,相比齐烨解决问题的方式,季渃嫣更加低调,风险也更小。
段平也看出了一些端倪,季渃嫣的性格和齐烨很像,二人都有些疯癫,只不过季渃嫣掩饰的很好,齐烨那是根本不掩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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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姐,出了些事,得和您知会一声。”
段平坐在了季渃嫣的对面,称呼齐烨的时候都是“你”,而称呼季渃嫣却用“您”。
“朝堂上吗?”
季渃嫣给段平倒了杯茶,自从来到南庄居住后,她已经很少关注朝堂上的事了,坊间、士林有些风吹草动,也是段平或是红袖告诉他。
“今日早朝,尚书省左丞曲芠博出班,言朝廷应将马牌考取之权收归朝廷。”
“是吗。”
季渃嫣扭头看向打瞌睡的红袖:“取几个竹筒与纸笔来。”
红袖揉了揉眼睛,哦了一声。
段平继续说道:“这曲芠博前些日子派人来过南庄,听闻庄子又要建一处香皂作坊,想要投些份子,您和殿下说过,只可让京中勋贵参与,某便拒绝了他,只是没想到第二日,曲芠博又派人过来商议,只是这次打的不是他曲府的招牌,而是东宫。”
红袖将竹筒和纸笔拿来了,放在石桌上。
季渃嫣仿佛根本没听到段平在说什么,将纸撕成了一条一条。
段平不以为意,压低了声音:“太子殿下尚在南关,应是太子妃董萼华授意,已是打听过了,太子妃与曲芠博…”
话没说完,季渃嫣突然在一张纸条上写了个死字,然后卷起来放在了其中一个竹筒中。
将面前竹筒全部推给段平,季渃嫣依旧是笑吟吟的。
“去赵国公府一趟,叫老国公寻十二个勋贵抽生死签,抽到死字,喝一碗水酒,夜里驾马去撞曲芠博,撞断一条腿,香皂作坊给他两成份子,撞断两条,六成。”
段平傻眼了,懵了。
“告知那抽了死签之人,他是勋贵,曲芠博是官员,又是醉酒夜里驾马,这事闹不到刑部或是大理寺,京兆府无非判罚一番叫他出些钱财罢了。”
“可…”
“断了腿,少说也要在府中修养月余,都无法上朝了,自不会再提及马牌一事,待他修养好了,齐烨也回来了。”
“那若是殿下那时还未回京呢?”
“那就再创他一次。”
段平神情微变,刚刚,季大小姐说的是“撞”,这次,说的是“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