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修竹吓了一跳:“竟到了如此地步?”
“怎地?”公输甲眯起了眼睛:“你不信老夫。”
“岂会,岂会,岂敢。”
白修竹连忙摇头:“公输哥哥说是,那就一定是了。”
别人的话他可以不信,公输甲的话,他是百分百相信,确信,坚信。
“这可如何是好。”
既然信了,肯定要担忧,白修竹麻爪了,以自己这身体条件,不出意外的话,往少了说再干个四五年不成问题,别到时候搁城墙上站着吹风呢,轰隆一声,两边城墙塌了,那可真是应了那句话,老帅老帅,死也要死在城关上,只是并非战死,压死的。
“那依公输哥哥之见…”
公输甲轻描淡写的说出了仨字---“再铸新墙”。
一听这话,白修竹就和老伴儿跟着李蛮虎私奔了似的,嘴里一阵发苦。
铸新墙,能铸,不是不能铸,这种事也没什么技术难度,铸墙两大件儿,无非是人、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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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问题就在这,人从哪来,料又从哪来?
人,那得是青壮民夫,得花钱雇,南地各道官府徭役也出了几个人。
料,得是各地拉过来,也得花钱买。
难就难在这,钱,要钱,得向朝廷要,朝廷能给吗?
现在刚守完城,一下击溃了二十余万敌军,短期之内肯定不会有异族攻关了。
就是因为短期内不会有异族攻关,朝廷很难开口子给钱。
公输甲只是提一些专业性的意见,南关铸不铸墙和他没多大关系,说过之后上马就走了。
他轻飘飘的说了一句,白修竹上心了,也上头了。
平常总挂在嘴边的一句话,本帅在,南军就在,南军在,城关就在。
现在这话他有点不敢说了,别哪天本帅在,南军也在,结果城关不在了。
回到城头上,老白走道都下意识开始贴着墙边走了,深怕不小心一跺脚再被埋了。
李蛮虎也走的小心翼翼,没招,公输甲就是专家,真正的专家,大家就没见过比老公输更专业的人了。
“不成,这事马虎不得。”
上心又上头的白修竹对李蛮虎说道:“董孝通尚在城中吧,寻他,叫他入夜后来帅帐中寻本帅,此事可要与他这三道军器监监正好好商议一番。”
李蛮虎刚要应声,城外来了一队骑卒,外放探马。
白修竹扫了一眼,没好气的说道:“八成是齐烨那小子回来了。”
十二名骑卒疾驰到了城下,领头的伍长仰头喊道:“帅爷,幽王府世子殿下回来了,抬门入关。”
“屁事倒是不少。”白修竹哼了一声:“千号人罢了,从南野吊上去便是。”
吐槽归吐槽,白修竹还是点了点头,力士跑下去拉绞索了。
“帅爷。”仰着头的伍长又喊了一句:“吊篮也放下来吧,眼看着快入夜了,好几千号人呢。”
“多少?”
白修竹楞了一下:“不是就出关千人吗,怎地又好几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