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主将为了争这“新卒”,吵的不可开交,都要撸袖子干起来了。
倒是旁边的喻斌明白怎么回事,小时候生活在南地,了解琥州那边的情况,加上最近在边关混总和军伍们聊天,了解到不少“内情”,低声和齐烨解释了一番。
琥州,距离边关不远,半日不到的路程,就在南野西侧,绕过两座山就是,琥州就坐落于山脚下。
众所周知,越是靠近边关的城镇,越是民风彪悍,毕竟一到战事兵备府就要征召民夫青壮,要是边关告急被征召青壮还要入辅兵营帮着守城。
其他地方,是民风彪悍,琥州,那是遍地战犯!
琥州有三座矿营,专门挖矿采矿的,都是琥州本地的百姓,这个本地不是指琥州城内,而是下辖的二县十一村儿。
边边角角都算上,整个琥州治下不到四千户,也就是两万人上下,相比其他州府,少,少的可怜。
可就是这少的可怜的琥州,很出名,整个南地出了名的招人膈应。
一个人的人生,需要经历四个阶段,少年、青年、中年、老年。
琥州的百姓们,也要经历这四个阶段,只是这四个阶段和普通百姓不同。
琥州各村的百姓在少年阶段,也就是半大小子的时候,人家帮着家里人干农活,他们帮着家里人干人。
或许是为了帮着村子争一口井,或许是两个村的少年郎同时看上某个姑娘,也或是任何鸡毛蒜皮的小事,那就干,两个村,三个村,甚至好几个村,出来干架,打群架,谁打赢了谁说了算。
琥州百姓狠就狠在这,两个村争一个姑娘,打就打了,别的村一看打起来了,跑回去叫两嗓子,然后另一个村也过去参战,有时候好几个和他们没什么关系的村民都过去参战,打完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到家鼻青脸肿,别人一问,为啥大家啊,俩手一摊,不道哇,主打的就是一个重在参与。
琥州的少年们,就是在这种环境中成长的,三天两头干架。
因为琥州靠山,等到少年们变成青年的时候,就开始选择职业了。
要么,跟着家里大人去开矿,天天抡锹,天天砸石头,要么,成为猎户,去山中捕猎。
两个职业走向,也和干架沾边儿。
先说开矿成为矿工,官府给的口粮少了,拎着各种工具就开始罢工,去琥州城外抗议,闹事,但凡兵备府的人马敢过来,冲上去就干,放倒之后有荷包抢荷包,没荷包扒裤子,总之就是贼不走空。
前朝那会,当地兵备府最怕下面各村镇的百姓闹事,一闹事,兵备府去了好几百人,回来的时候各个鼻青脸肿,光着大腚,连个裤衩子都不给他们留。
口粮给少了,干,工钱给少了,也干,拖延工钱了,还是干,总之就是干干干。
当地官府一点血招都没有,这群好战分子太团结了,亲戚套着亲戚,宗族套着宗族。
村子里面团结,村子和村子也团结,官府总不能将所有百姓都抓了吧。
骂,不行,打,打不过,抓吧,没人开矿了,真要是给人家逼急眼了,直接抽生死签,谁抽到了就往京里跑,告御状去。
再说猎户,打猎,倒是不干人了,成群结队往山上跑,一去就是几个月,不干人是不干人了,干猛兽。
琥州百姓最辉煌的战绩还得是前朝,因为那边的山林连着边关,连着边关的山林。
前朝三十多年前的时候,琥州各村百姓都快给附近山林中的各种小动物吃绝户了,后来上千人一合计,咱这边的山林吃绝户了,关外不还有山林吗。
就这样,这村民们成群结队的出关了,从山林里溜出去的,就这一千来号人,在关外山林中待了快俩月,越走越远,顺手还给一个三千来号人的异族部落揍了,和特么强盗似的。
因为这事,都惊动朝廷和边军了,加班加点连夜在湖州山林那边修了一堵墙和几个哨营,严禁关内百姓出关,并且驻扎了二百来号兵备府辅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