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顿了顿,故意没说“幽王府世子”,而是直呼其名。
“敌军第二次派了使者入城时,被齐烨不由分说下令打了足足半个时辰,足足半个时辰,血肉模糊。”
“什么?!”
果然,一群礼部官员们炸窝了,气的吹胡子瞪眼。
三个关键词,使者,入城,不由分说。
不等礼部官员们出班,顾思秋一副勃然大怒的模样:“连末将这武人都知晓两军交战不斩来使,若是传出去了,我大康国体何在,我大康威德何…”
“顾思秋,你果然是个蠢材!”
一看礼部没上钩,顾思秋上钩了,太子破口大骂:“若不将那使者打的血肉模糊求饶连连,谁能知晓徐夙竟是前朝余孽,谁能知晓,谁能知晓敌军打造军器之人竟是前朝工部官员,谁能知晓敌军竟有二十万之巨,谁又能知晓,那贼首徐夙竟派了人入了山林欲进入关内与乱党里应外合!”
君臣傻眼了,原来这些足可以说“料敌先机”是齐烨打使者打出来的?
礼部官员气得够呛,原来太子搁那钓鱼呢,日他奶奶,还好大家没出去,还好是顾思秋这傻鸟第一时间将脑袋伸过去挨骂。
“若不是齐烨接连打了两次使者,岂能知晓那徐夙是妖言惑众之辈,蛊惑山林诸部扬言可破边关一城,若非如此,齐烨又岂会去了南野驻扎此城,那徐夙,谋的正是南野!”
一语落毕,太子看向龙椅上的天子:“儿臣,为太子少师府季元思请功。”
说罢,太子终于将一封军报递给了文德。
“交于诸臣!”
文德看了眼天子,老六微微点头。
这一封军报率先给了兵部诸将,一群将领们连忙将脑袋凑了过去,这一看,倒吸凉气连连。
太子朗声道:“齐烨与亲军司卫登墙而战,南野辅兵只有不足千人登了上城墙,诸将士死战不退,可依旧无法守住南野城头,正是太子少师府季元思…”
太子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等待着军报传阅给其他臣子。
提起这事,太子也是面色复杂,复杂到了极致。
随着军报被一一传阅,朝堂众臣惊着了,心里泛起了惊涛骇浪。
为动摇敌军军心,也可以说为破徐夙的“妖法”,堂堂太子少师府大少爷,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脱光了衣服,全身涂满鲜血,脖子上挂着敌军的肠子,跑到城墙上“装神弄鬼”?
每个人的心情都极为复杂,极为感慨,季元思,这小子可是太子少师府的大少爷,其父可是京中士林领袖。
原本,大家是应嘲笑的,耻笑的。
可没人敢耻笑,多数人,则是满面敬佩之色,敬佩到了骨子里。
季元思不是疯子,堂堂太子少师府的大少爷,岂会是疯子呢。
可他为了守城,以一个读书人的身份,变成了疯子,满身鲜血赤身裸体的疯子。
军报,最终放在了老六的手中。
没等老六开口,太子又是猛然看向顾思秋:“若你这宣威将军及早将折冲府将士调到南野城中,我大康太子少师之后岂会做出蛮夷行径装神弄鬼!”
顾思秋一脸懵逼,啥玩意啊,我也妹说话啊?
太子,又递出了一封军报。
“抛车等军器,正是岚山侯公输甲所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