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召?”
陆行笑意更浓:“齐世子在南关可做了不少事,陛下,哪会召齐世子回去,岂会,岂能,岂可呐,齐世子他…想回去了,自然就回去了。”
一听这话,白修竹等人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明显是反话,明显是天子对齐烨容忍到了极限,就看齐烨识不识相,识相的话自己滚回去。
白修竹望着陆行那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无声的叹息了一口,怪不得让内侍省的人来,看来齐烨在南关的所作所为已经传回到了京中。
本来大家就够闹心的了,礼部左侍郎仇润丰突然看向了常霖。
“这位,便是勇字营副将常将军吧。”
“是末将。”常霖不明所以:“仇大人认得末将?”
“认得,岂会不认得。”
仇润丰也笑了,笑的有些莫名:“家兄,曾来过难关,与常将军打过一次交道。”
“敢问大人兄长是…”
“仇锦华。”
话音落,一群将领们心里直骂娘,果然,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仇锦华,原吏部左侍郎,老六刚登基的时候,这位如今已经告老还乡的左侍郎来了南关视察,还上了城墙,非要拉弓嘚瑟嘚瑟,也没穿官袍,让常霖给踹了。
一个是来抓世子的,一个是和常霖算是有私仇的,白修竹即便是强颜欢笑也笑不出来了,只能做个请的手势了。
“诸位舟车劳顿,先行入帐饮几口粗茶吧。”
仇润丰也做了个手势:“大帅先请。”
白修竹没有再客气,率先走进了帅帐之中,仇润丰与陆行紧随其后,只有李蛮虎跟了进去,其他将领们则是待在外面竖起耳朵。
进了帅帐,肯定是要寒暄一番,没什么营养的废话,懒得水。
帅帐外,常霖满面愧疚之色:“诸位,是我害了兄弟们,礼部之人最是…哎呀。”
其他将领也挺闹心,在他们的眼里,文臣,尤其是朝廷的文臣,最喜欢“整人”,鸡毛蒜皮的小事都上纲上线,一旦得罪了,能记你一辈子仇。
当年常霖那一脚踹的可不轻,现在人家弟弟来了,按规矩,先核验军功,再会朝廷禀报,最后来兵部的人奖赏。
那么这位仇润丰既有私仇,定要极尽刁难,回了京中后也不可能说南军的好话。
余思彤不由说道:“要不,将世子爷叫来,看看能否…”
郭疾摇头道:“内侍省来了人,世子爷自身难保,哪里还能帮衬咱。”
“是如此。”余思彤叹了口气:“不管如何,先告知一声世子爷吧,世子爷是聪慧人,也有钱,这群太监最是贪财,去和世子爷说,准备个几万贯,一会私下交给那太监,回了京也好叫他与宫中说说好话。”
“好,这就去。”
应了一声,郭疾跑去“报信”了。
郭疾连马都没上,百米冲刺到了城头上,齐烨还在,正和喻斌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呢,对京中来的人不是很在意,南军的战功是太子小二亲眼看到的,过来就是走个流程,叫老白自己应付就好。
“世子爷,世子爷出事了。”
郭疾跑来后大气也不喘息,急吼吼的说道:“来的是礼部左侍郎,还有个太监,内侍省的太监。”
喻斌微微皱眉:“内侍省为何来了人?”
“钱,钱财。”
郭疾嘴笨,也说不清楚个来龙去脉:“世子爷得是破财了,给这太监一些钱财,好叫…”
齐烨破口大骂:“他妈的要钱要到我头上了?”
“好狗胆!”喻斌也怒了:“今天他敢管恩师索要钱财,明日就敢造反!”
齐烨大手一挥:“走,削他去!”
“世子爷息怒,莫要冲动。”郭疾连忙叫道:“那礼部侍郎也在,这狗日的与咱南军亦有私怨,正在帐中刁难帅爷,若是冲撞了,怕是世子爷回到京中后遭殃。”
齐烨明白了,点了点头:“那就一起削!”
不等郭疾再说什么,旺仔吹了声口哨,旁边的司卫们齐齐围了过来,撸起了袖子,杀气腾腾。
“马勒戈壁!”齐烨是真的气着了:“老六和小二管本世子要钱都得陪着笑脸,一个太监还欺负我头上了,谁给他的胆子,兄弟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