瓮城在靠近涂州的位置,城墙塌了大半,修葺还未完善,正是因为如此,反倒是成为了一个“对内”易守难攻之处。
走在乱石上,哪怕猜到了阿卓在瓮城之中,齐烨还是将所有司卫都带上了,拎着手弩,戒备万分,深怕突然从哪蹦出个刁民噗嗤噗嗤攮齐烨两刀。
远处,目送齐烨的老白还搁那感慨呢。
“这小子讨人嫌是不假,却也是难得的担当之辈,此事本与他无关,却愿为我南军出生入死。”
一群将领们哭笑不得,这话你刚才怎么不说。
只要是齐烨不在场,老白从来不吝啬对齐烨的夸奖。
进了破损不堪的瓮城,齐烨也终于见到了传说中的“悍勇新卒”,接连经历了数次冲突,这群琥州刁民们站在阴影处不发一言,各个和个幽魂似的。
刁民们不认识齐烨,只认识身穿黑袍的司卫们,齐齐看向被护卫在中间的齐烨,双眼中迸发出了一种极为狂热的光芒。
这些琥州来的刁民们穿着抢来的甲胄,背着夺来的短弓,握着各种木刀、木枪,哪里有半分良民的样子,各个长的和悍匪似的。
“义父,义父义父~~~”
坍塌角楼出跑出俩人影,都背着弓,一个阿卓,一个大光头周宝。
司卫们齐齐端起了手弩,指向周宝。
阿卓连忙止住脚步,也不知对周宝说了句什么,大光头冲着齐烨满面堆笑,和见了失散多年的野爹似的。
阿卓穿着也不知是从谁身上扒下来的校尉甲胄,跑过来后脸上满是灿烂的笑容。
见到真的是阿卓,齐烨原本凉了大半截的心,全凉了。
“卓哥,不,卓爹,不,不不不,卓爷。”
齐烨沉沉的叹了口气:“您要是想造反,提前知会小弟一声,小弟也好带着人跑出城关啊。”
“造反作何。”
阿卓笑吟吟的说道:“寻些新卒入亲军营罢了。”
“补新卒你炸营?”
齐烨刚怒吼了一声,季元思连忙提醒道:“姐夫你小点声,别叫南军听到。”
“没想炸营。”阿卓还挺委屈:“谁能知晓南军如此不堪一击。”
齐烨:“还嘴硬!”
阿卓一缩脖子。
齐烨气呼呼的叫道:“闹这么大,怎么收场,想没想过怎么收场!”
“不知会闹这么大。”阿卓低下头,一副认打认罚的模样:“也未想到如何收场。”
说到这,阿卓仰起头,又乐了:“不过义父来了,义父定会妥善收场的。”
齐烨沉默了许久:“一件事,就这一件事,以后,再也别管我叫义父。”
“为何?”
“你一叫义父就没好事。”
阿卓嘿嘿一笑,没轻易答应,也不可能答应。
“说说吧。”
齐烨环顾四周,望向站在各个角落一副备战模样的琥州刁民们:“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会闹的这么大,闹成了炸营,闹到了跑瓮城里面削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