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军伍走了,熊思贤一脑瓜子问号。
熊琪也有点懵:“这二人…莫非读过书不成?”
小鹰图笑吟吟说道:“当然读过书了,越州有信堂,专门教授军伍识文断字的。”
“什么?!”
一听这话,熊思贤顿时变颜变色:“南军还要军伍识文断字,为何如此强人所难?”
“就在信堂,鹰主说的,想要你们的南军六大营加入南野基金会,各营旗官以上都需要去信堂学文的。”
“南野基金会又是…罢了,先说那信堂在何处。”
熊思贤心里有着太多太多的困惑了,目前为止,最大的困惑就是这个信堂。
熊琪啼笑皆非:“阿爷莫要听他胡说,军中杀才只管上阵搏杀就是,读什么书,若是连这些杀才都读了书,那天下读书人岂不成了笑话。”
一旁的马腹和随从也是连连点头,开玩笑呢,一群军中糙汉子还要读书,滑天下之大稽。
熊思贤却没笑,看向小鹰图:“带我们去这信堂,老夫要看看这信堂到底是何意。”
小鹰图一伸手:“钱。”
“刚刚不是给过你半串钱了吗。”
“那是咨询费,带你们去信堂,是向导服务,要分开给钱的哦。”
熊思贤哭笑不得,叫随从拿出一贯钱银票。
小鹰图收了银票,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撒丫子就跑。
大家很是好奇,既好奇又无奈,只能快步跟上。
还好,信堂距离不远。
不是堂,不是屋,而是一座营,用木栏围起来的空旷之处,就在弓骑营马厩旁边,气味难闻。
一座大台子,上面站着一个身穿灰色儒袍的老者,下面盘坐着上百个穿着甲胄的旗官以及校尉。
是“营”,却不是军营,没军伍守卫,路过的百姓和异族早已习以为常,不会多看上一眼。
小鹰图就那么径直的走了进去,熊思贤见到无人阻拦,背着手跟了进去。
台上的老者明显不是什么好脾气,站在那里左手背负身后,右手拿着一把戒尺,下面一群骄兵悍将大气都不敢喘。
“仙鹤兰,老道说了多少次了,止血的是仙鹤兰,缓蛇毒的是九幽兰,一群蠢货!”
站在台上的正是龚信,历来涵养不错的老龚头此时素质极其低下。
“你!”
龚信随手一指,一个如同死了老娘的军伍迅速跑了上去,耷拉着脑袋。
“躺下!”
军伍二话不说,直挺挺的后仰躺下了,看着都疼。
龚信蹲下身,出手如电,并拢双指在军伍胸口处接连点了三下。
“五息之后,这狗日的便会气喘,再过五息,面紫,气竭,身亡。”
龚信站起身,冷声道:“十息内,勇字营的答出解花蛇蛇毒用何草药。”
一群军伍们刚要交头接耳,龚信吼道:“不准交谈!”
“我知,我知我知道。”
勇字营的一名校尉连忙站起身:“鬼针草,鬼针草与紫花地丁。”
龚信满意了,弯腰用戒尺拍打了两下,呼吸困难的军伍站了起来,头昏眼花,下面的军伍们如释重负。
“一群蠢材,统统都是蠢材。”
龚信看了眼天色,随即吼道:“给老道我写,花草名册毒二章统统默写出来,一刻钟。”
话音落,军伍们齐齐从怀里掏出了纸张和小木笔,趴地上撅着屁股就开始默写。
熊思贤,惊呆了,四下看了看,那些军伍当真一笔一划将不同草药的名字写出来后,眼睛瞪到了极致。
写也就罢了,龚信还问,军伍还要一边写一边打。
中气十足的龚信喊道:“通气三法!”
军伍齐声呐喊:“拾下颚、仰头提额、颈托。”
“颈不动骨,见血。”
“拇或食指于胸锁之位向后向内压向颈椎横突之处。”
“臂伤,大血。”
“药巾折带,宽与患相称,中段斜置于患,两端分别压住上下两边绕臂,患处打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