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我宰…”季元思一看齐烨气成这个逼样,一指喻斌:“被他宰啦,与我无关,冤有头债有主,与我无关!”
喻斌悄声无息的松开抱住齐烨的双臂。
阿卓一头雾水:“那一日出关,喻斌与我都护在齐烨身边,我怎地没见到他杀人?”
“这…”季元思一缩脑袋:“喻斌那把剑杀的。”
齐烨太了解小舅子了,破口大骂:“三个数,一次性说完!”
“中军大帐外一面容被毁者跪地求饶小弟腰中插着喻斌借我长剑却无剑鞘本是转身回望谁知剑尖掠过那人咽喉此人就…就死了。”
话音落,满员沉默,沉默许久。
片刻后,喻斌提醒道:“恩师,该圈踢儿他了。”
季元思吼道:“我特么也不是故意哒!”
“少特么学我说话。”
齐烨反倒是不怒了,抱着膀子皱着眉,面露思考之色。
阿卓又一一和季元思比对了一下外貌特征,基本上可以确定了,那倒霉催的就是徐夙。
众人感慨万千,着实没想到足以称之为一世枭雄的徐夙,竟然不明不白的死在了季元思的剑…死在了季元思的转身杀之下。
默不作声的龚信叹了口气:“尸骨怕是无存,若是尸骨在,运道好了,尸身上或许有些线索。”
季元思说道:“尸骨在啊。”
“尸骨尚在?”
大家又齐齐看向了季元思,小舅子讪笑了一声:“我想着他虽是从了贼,可好歹也是汉人,尘归尘土归土,曝尸关外荒野怪可怜的,便让一些府兵将他以及其他反军汉人的尸体埋在了南野外的山林中,好寻的,我还叫人立了个木牌,从贼无名尸之墓。”
龚信:“…”
众人无语至极,敌我两方,你埋敌人的尸体也就算了,还给人家挖坟立碑?
龚信若有所思的问道:“玉佩你给了谁,寻回来,或许有关于玉玺的线索。”
“没给谁啊,我看那玉佩应是值些钱财,说不定是传家之宝,就随着尸身入土了。”
众人面面相觑,本来已经不算太生气的齐烨,露出了笑容。
小舅子或许有很多缺点,数不胜数的缺点,可季元思至少不愧太子少师之子的名头,善良,只因善良,一种很可笑很幼稚的善良。
“玉若碎,乃是不祥之兆,碎后便是为其主挡了一灾。”
龚信神色有些激动:“徐夙算是出身皇室,即便入了山与野人为伍为伴,却也保留着氏族习俗,按理,玉若碎灵性尽失,不应将碎玉佩于身上,依那贲和季小子所说,虽是半玉,却是周正半玉,这便是说此玉碎裂是人力所为,可徐夙为何要将好好的一块玉削成两半?”
“信物,定时信物!”阿卓双眼越来越亮:“贲和小鹿姑娘提及过,蒙族当初欲集结大军叩关,多次盟谈月神无果,最终是已成了蒙族族长的徐夙亲自去了月神部的地盘,这才说服月神部号令依附其部的诸多部落筹备物资押运后方粮草。”
贲连连点头:“族人见过那徐夙三次,头两次,腰间是挂着玉的,第三次挂着的是半玉,去了月神部之后就是半玉了。”
众人无不神情大震,齐烨猜测的没错,玉玺,果然在月神部手中!
越是想,大家越觉得可能性大。
月神部自给自足,鲜少参与争端,无论是诸部与汉人还是山林中的内部矛盾。
徐夙想要说服月神部,肯定是要开出足够的价码,可他开给其他部落,或者说是开给所有部落的价码,都是画大饼,都是在攻破南关后才能实现的事。
那么如果徐夙将玉玺“押”在月神部呢?
按照阿卓的推测,徐夙当时是想成为战俘进入关内。
玉玺固然重要,可得有命用才行。
以徐夙的能力,只要入了关内,几年,十几年,二十几年,最善于忍辱负重的他,肯定会混的风生水起,到了那时再想办法出关从月神部手中要回玉玺,加之关内势力,东山再起不是没可能。
只是徐夙千算万算却没有算到,碰到了命中克星齐烨,他死的不明不白也就算了,齐烨还收服了木鹿、山狼诸部,将附近区域掘地三尺,加上运气使然,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月神部,无意中推测出了玉玺的真正下落。
其他三大部落,两个弃明投暗,一个名存实亡,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只有月神部能够保存玉玺了。
季元思突然乐出了声:“小爷阵斩徐夙,岂不是大功一件!”
齐烨幽幽的说道:“找到了玉玺,你大功一件,找不到玉玺,你大罪难逃。”
“不怕。”季元思呵呵乐道:“我有姐夫,谁敢动我!”
喻斌紧张了起来,望着齐烨,就等着响指的声音传来。
还好,齐烨没打响指,斌斌很失望。
不怪人家喻斌小心眼,你糊里糊涂弄死徐夙也就算了,还怪道我喻斌身上,借你宝剑傍身还成我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