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阿卓面前,此人止住了脚步,目光越过了阿卓,望向被团团围住的齐烨,抬起与面容长相极为反差的手指,指向齐烨。
手指很粗,粗的有些变形了,只有常年拉弓之人会长着这样的手指。
“识汝,服鹿降狼者,吾曾远顾乎,以重金馈许诸族。”
这话音一落,众人面面相觑。
也是字正腔圆的汉话,而且还是那种挺“古”的汉话,齐烨都没太听明白。
齐烨:“说啥呢搁那?”
季元思惊讶的够呛,翻译道:“他说见过姐夫,说你是收服木鹿和山狼的人,他曾远远的见过你一次,还说你和个冤大头似的洒下重金给予诸部。”
“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从他能翻译出冤大头仨字的?”
季元思干笑一声:“大致是此意。”
齐烨狐疑道:“他不是野人吗,怎么用这种方式说话?”
季元思:“不道哇。”
先不说此人说话方式,就说胆子,可以说和龚信不相上下了,也是孤身一人来到大军面前,面无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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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烨在重重护卫下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对方:“哈喽,怎么称呼。”
这次轮到对方有点懵了,因为没听懂齐烨的意思。
季元思翻译道:“名之曰何。”
“月泉。”
月泉只是直勾勾的望着齐烨:“城郭之外借使诸部力铸之大垒,甲兵甚广防御使备不可近,狼首近于你身俯首帖耳。”
季元思恍然大悟,对齐烨说道:“他应该是在南关外大墙建成的那一日见过姐夫,还说那一天贲被你教训,和干爹教训干儿子似的。”
贲好歹是山狼族长,平常私下里舔舔也就算了,当着这么多的族人面,被一个小白脸如此辱骂,哪能不勃然大怒。
“放屁!”贲满面厉色:“明明是亲儿子!”
月泉轻哼一声:“果是愚钝之辈,被其戏之,尚且自知何故遭其复戏也。”
贲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季元思看了眼齐烨,后者点头:“翻译!”
“他说你是傻逼…额,就是傻子的意思。”
小舅子小心翼翼的对贲继续说道:“说我姐夫玩你呢,就是利用你呢,而且你应该知道被利用了,既然知道,为何还反反复复遭我姐夫玩弄利用。”
贲重重哼了一声:“老子乐意。”
“够了!”
贲没当回事,齐烨反倒是猛皱着眉头:“两个选择,要么降,要么滚犊子。”
小舅子翻译道:“二则焉一,或降我天军,或滚犊…”
小舅子犯难了,月泉说的话,他倒是能无缝翻译,齐烨说的话,他有点不知道该怎么翻译了。
想了半天,小舅子双眼一亮:“二则焉一,或降我天军,或走牛儿乎!”
月泉挑了挑眉,明显没听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