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给柳州折冲府蒋都尉来了封信,人可能都不在军中,在封地。”
“当年在北关,他是与蒋少鳞有些交情,只是这交情并不深厚。”
阿卓没什么表情变换:“信上写了什么,他们二人常有信件往来吗?”
“没有,蒋都尉也是这么说的,和楚王殿下没太深的交情,陛下登基后,二人再也没有过往来,包括书信往来,这还是十多年头一次写信。”
齐烨坐在了凳子上,揉着眉头:“信倒是没太多奇怪的地方,问吕元嘉老尚书的事。”
“与他何…”
阿卓顿了一下,想起来了:“当年吕老大人是教授过楚王一些时日。”
“嗯,但是楚王殿下又问关于我的事,看似是问我如何查案的,问的都是细节,外界反应等等。”
齐烨给阿卓倒了杯茶,继续说道:“这件事已经盖棺定论了,具体细节他不应该问蒋都尉,而是应该问宫中,问大理寺,问刑部。”
阿卓若有所思:“他要问的,不是吕老大人,至少不是只因吕老大人才写的那封信。”
“我也是这么想的,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
齐烨压低了声音:“他是不是有一些别的心思,要知道当初来南地的可不只咱们,小二也来了。”
阿卓闻言神情微变:“你是说,楚王起了不该有的心思?”
“我不知道,所以才问你。”
“这…”阿卓摇了摇头:“我与楚王也不熟络,当年在北关我鲜少在营中,多是打探军情机要之事。”
这是实话,就和好多当年跟着老六混的将领们与齐怀武不熟似的。
北关那么大,军营多了去了。
就说齐烨,他也没天天将所有小伙伴栓裤腰带上走到哪带到哪,最忙碌的喻斌,有时候好几天都见不到一次面,齐烨见不到,其他小伙伴们也见不到。
阿卓当年在北关的情况也差不多,老六造反之前需要进行“评估”,对一些将领们进行评估。
这个评估就是阿卓暗中做的,因此很少出现在众人视线眼前。
军中也不像京中各部衙署似的,都在一起办公,上个茅房都能碰见,一天碰见好几回,军中不同,在军中都是各司其职,在管辖的营中待着,除了上官召集外,没有说将军们闲着没事就一大群人凑在一起聊天喝酒吹牛B的。
阿卓摇了摇头:“不过应是不会。”
“楚王没野心?”
“是否有野心,倒是不知晓,只知他虽是南关副帅,却无太多军权。”
“世事无绝对,老六最早的时候也不是大帅,号召力比大帅还强。”
“不可同日而语,陛下在军中极有威信,这威信既是威名,也是与诸多将领的同袍情谊,楚王不同,北关战事与楚王几乎无关,营中将军们与大帅不会叫他统兵出战。”
阿卓说完后,自己也有点犯迷糊了,观点还是和齐烨有些一致的,苦笑了几声。
“你说的对,世事无绝对,野心,会令人痴傻。”
“是啊。”
齐烨有些忧愁,野心的确会令人智商直线下降,就比如当初好多人太子要将他齐烨世子头衔给夺了,见到季元思围了幽王府,还真就有人傻乎乎跑到幽王府找茬针对他齐烨,为的是什么,不就是想要讨好东宫,想要仕途再上一步呢。
官员,世家子都是如此,明知不应为而为之,更何况是天潢贵胄了,更何况天潢贵胄比任何人当皇帝都名正言顺一些。
“回京再说吧,明日就启程,京中倒是有熟悉楚王之人。”
“是吗。”齐烨随口一问:“谁啊。”
“京中大儒,国子监监丞…”
说到一半,阿卓猛然想起一件事,站起身说道:“我去寻喻斌与季元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