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快步走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史恭:“不提你扮山匪一事,单单是你折冲府大营糜烂不堪,白日不操练,夜晚醉酒放浪形骸,哪有军纪可言,?城折冲府都尉史恭,你该当何罪!”
“诶呦。”
史恭乐了:“毛都没长齐的奶娃子,还教训起老子了,老子当年混北边军时,启泰三年就登上了城墙挽弓拉弦抗击敌贼,那时你娘亲怕是连胸脯都未长出来。”
阿卓愣了一下:“你是启泰三年入的营?”
“不错,你若是出身军中,怕是你爹都得管老子叫上一声老兄。”
阿卓撇了撇嘴:“某启泰三年已是旗官,代冲营校尉一职。”
“哈,哈哈哈哈。”
史恭爆笑出声,只是笑着笑着,突然脸上的表情有些变化,紧紧盯着阿卓,笑声,越来越小。
凝望着阿卓,史恭突然瞪大了眼睛:“你…出身军伍?”
“不错。”
“舟…舟师?”
“不错。”
“你…”史恭那表情,就如同白日见鬼一般,吞咽了一口口水:“启泰年间,舟师蛟营有一少年军伍,曾弃船入海独自一人登上瀛贼私掠船,以一己之力击杀二十一贼,被舟师称为奶娃骁将,莫非…莫非…”
阿卓破口大骂:“你他娘的才奶娃骁将!”
“慢着!”史恭突然大叫道:“你们是抱刀司亲军司卫!”
齐烨呵呵一乐:“终于猜出来了。”
“我表舅家的二郎就在舟师,听他说,那奶娃骁…当年那舟师猛将跟随了狗皇…跟随了陛下,去了北关后举起造反,陛下登基,封他为抱刀司亲军统领,就是这奶娃…就是这老弟…老兄!”
齐烨还挺好奇,望着阿卓:“你入营那么早吗?”
阿卓撇了眼史恭:“是蠢货入营入的晚罢了。”
军中,也是按资排辈的。
史恭如同见到偶像一样,双眼直放光:“当年陛下到了北关后,金狼王帐下右将军拓跋宇在城墙下虐杀了十六汉民,上官们只得守不敢攻,军中传言陛下令你为汉民复仇,你独自一人骑着快马深入草原,一路尾随拓跋宇大军,历时四个月,终寻得机会一箭射穿了拓跋宇的头颅,全身而退回到关中,当真有此事?”
“错。”阿卓摇了摇头:“是六个月。”
史恭彻底激动了,大叫道:“你独自一人在拓跋宇大营外埋伏了那么久?”
阿卓淡淡的说道:“不,只有一刻钟,三个月去,三个月回,三个月,找到了他,一刻钟,杀了他,三个月,回关。”
齐烨也激动了:“你还有这辉煌历史呢?”
小伙伴们也面露惊讶之色。
阿卓微微一笑,冲着大家拱了拱手:“见笑了。”
“慢着!”
史恭突然又是面色剧变,猛地看向齐烨:“既然他是亲军统领,那你…是…是您莫非是殿下?”
“不错。”齐烨拱了拱手:“正是我。”
“原来是殿下。”
史恭那张丑脸上难掩激动之色,比得知阿卓身份时更加兴奋。
“殿下贤名早已传遍天下,末将对殿下您万千,末将,末将…”
史恭,哽咽了,紧紧攥着双拳:“殿下文武双全,贤名无二,乃文臣之楷模,武将之榜样,末将今日能得见殿下,死亦无悔!”
齐烨哈哈大笑,随即背着双手,学着刚刚阿卓的模样,淡淡的说道:“见笑了。”
见到齐烨承认了身份,依旧被绑着双手的史恭纳头便拜,单膝跪地,声如洪钟。
“末将,?城折冲府都尉史恭,见过太子殿下!”
齐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