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仔冷冷的说道:“假扮山匪劫掠财货、军中饮酒、营中狎妓,还用老子多说吗。”
史恭斜着眼睛:“斩马的把式用来劈人,出自北军,改朝换代后,这北军斩马的把式伤身也就不曾教授了,看你年纪,当年…小子,你他娘的当年在北军一定听过老子的大名,还敢教训起本将来。”
旺仔面无表情:“不错,是知晓你,程将军麾下步卒营校尉,虽说未立过什么大功却也算得一员骁将,谁知竟变成了这般丑恶模样。”
“你他娘的…”史恭笑骂道:“还敢教训起老子来,军中未教授过你上下尊卑的规矩,你的上官是谁,说出名来,便是你的上官见了老子也得恭恭敬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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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辅兵营无上官,只有伍长。”
“辅…”史恭不怒了,笑了,笑的那叫一个鄙夷:“一个辅兵你还敢和老子装大爷,北关辅兵营的军从守备,老子无一不识,既学了斩马的把式,便是从辅兵营入了步营,说,谁抬举的你,看看老子用没用马鞭抽过他。”
旺仔鸟都没鸟史恭。
谁知那史恭反而来劲了:“怎地,不说,哈,老子在北关时就喜调教辅兵营的鸟人们,上了阵就知拖后腿的狗东西,我呸。”
旺仔面露怒色:“陈庆。”
“陈…”史恭楞了一下。
“戈营陈庆。”旺仔幽幽的望着史恭:“陈庆,你用马鞭抽过他?”
史恭眼眶微微抖动了一下:“当年陛下刚登基时,与同袍十二人在关外抵挡了上百草原游骑兵斥候的陈庆?!”
“不错。”
“放你娘的屁,陈庆早就战死了,陈庆兄弟是先锋探马营的校尉,你他娘的一个辅兵岂会与他相识。”
“某亦是先锋探马。”
“笑话。”史恭一脸你在逗本将的表情:“从辅兵成了先锋探马的,前朝本朝只有一人,还是那被京中狗官冒了功曾在阵前斩杀敌贼万夫长的…”
说到一半,史恭面色突变,下意识看向齐烨:“你之前管这狗腿…管这位叫什么来着?”
齐烨皱着眉:“旺仔,怎么了。”
“旺…”史恭吞咽了一口口水,随即看向旺仔,满面尴尬之色:“原来是旺兄。”
军中,不以年纪称“兄”,而以功勋。
阿卓好奇道:“你知晓他?”
“额…知晓,刚刚险些忘记了,当年那被了功阵斩敌贼万夫长出身辅兵的先锋探马,最终去了西关大营,西关是幽王爷坐镇的,他是殿下护卫,那对得上,那就对得上了。”
阿卓挑了挑眉:“他和我比,谁厉害?”
“你二人不同,统领你是独自一人杀了好多瀛贼,旺兄是阵斩万夫长,还是违背了军令与一群乌合之众一同杀敌,勇猛无二。”
“你的意思是…”阿卓瞪着眼睛:“他比我厉害?”
齐烨叹了口气,男人这该死的胜负欲。
“别扯这些没用的了。”齐烨接过旺仔递过来的腰牌,彻底没了耐心:“虎符在哪里,交出来。”
“丢了。”
史恭一脸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殿下要是夺末将兵权,可,你直接将我史恭开革出军营就是,对了,还有这校尉、旗官、伍长,以及二百多我史恭的忠心心腹,统统开革了就是。”
“你以为我不敢?”
“那就开革啊。”史恭似笑非笑道:“尚书省的人都敢抓,开革我一个小小都尉,不在话下吧。”
阿卓怒道:“那就成全你。”
说罢,阿卓一把抓向史恭身上甲胄。
“慢着。”
齐烨突然拦住了阿卓。
阿卓叫道:“就将他开革了,这鸟人哪是军伍,与山匪无二,容不得…”
“等下。”齐烨皱眉望着史恭:“你刚刚说尚书省,既然知道很多尚书省的官员因我垮台,那必然是还算了解我的,既然了解我,之前还装作不了解京中的事管我叫活畜生,史都尉,演技不错啊。”
史恭露出了丑黑甜的笑容:“殿下再说什么,本将听不懂。”
“少爷,奇怪的可不止是他。”
旺仔凑了过来,低声说道:“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
“是啊,一点动静都没有,司卫在各帐中抓人,连吵闹声都没有,你的麾下,心腹,这么乖的吗。”
齐烨深深看了眼史恭,留下一句“看好”后,转身走出了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