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爷不可!”吕齿一把抱在了齐烨的大腿上,急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此事另有隐情!”
齐烨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微微颔首:“说吧,什么隐情,若是本世子不满意,别说史恭的脑袋,你的脑袋,所有校尉、伍长的脑袋,一个不留。”
此时,另一处军帐之中,被捆住的史恭和没事人似的坐在角落,三名司卫看守。
“军中出身?”史恭望向年纪最大的司卫:“哪支营的。”
老司卫目不斜视,只是端着手弩望着史恭小腿位置。
史恭又看向两个面色略微稚嫩的司卫:“你二人呢,手掌的茧子少,拳骨茧子多,出身哪里,不是军中吧。”
没人鸟他。
史恭自顾自的说道:“南边的百姓出身对不对,都是血气方刚的爷们,从军憋得慌,狎个妓罢了,兄弟们也没离营,你们的世子爷也太他娘的大惊小怪了。”
“某出身上阳折冲府。”
老年司卫冷冷的说道:“从军二十一载解甲归田,走了大运道入了亲军营,见过军伍无数,这辈子打交道最多的也是军伍,要说最厌恶之地,是你这折冲府大营,要说最厌恶之人,是你这折冲都尉。”
“诶呦,这话让你说的。”史恭吹了个轻佻的口哨:“你主子的爹,幽王爷,凶名赫赫,威名无二,听闻在西域动不动就是屠城灭族,尤是那曾入过西域联军犯过咱汉人西地的西域诸国,幽王爷下令,入城军伍三日不休刀,烧杀掠夺何事都可做,啧啧啧,与幽王爷相比,本将才…”
“住口!”
老司卫一脚踩在了史恭的脚踝上,后者闷哼一声。
“你也配与幽王爷相提并论。”
史恭忍着痛,刚要再说些什么,齐烨走进了帐中,身后只跟着旺仔一人。
“你,枭首示众,吕齿、张九、姬司明等果毅校尉、旗官、伍长四十七人,已押入牢车离了营押解回京,其他军伍打散入?城辅兵营、军备府。”
“什么?!”史恭如遭雷击:“不可!”
“你说了不算。”
齐烨微微看了眼史恭,转过身就要离开。
“你他娘的站住!”
史恭想要挣扎起身,被司卫一脚踹了回去。
“姓齐的,此事与他们无关,是本将是我史恭一人所为,你莫要牵连旁人。”
“牵连旁人?”
齐烨止住了脚步:“你这折冲府,还有留着的必要吗。”
“你…”
史恭眼眶暴跳:“本将罪不至死,你可将本将押解京中问罪,却不能牵连诸将士。”
“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教我做事。”
“狎妓罢了,又他娘的不是造反,你凭什么处置我折冲府大营!”
“狎妓罢了,还狎妓罢了,这是军营,这里是折冲府,上府,你…罢了,本世子与你废什么话,砍了他,其他人问罪。”
“齐烨!”史恭连连怒吼:“兄弟们即将入东海赴死,死前见识见识青楼娘们是个什么滋味都不成吗!”
“哦?”
齐烨终于走了回来,拉过了凳子坐下,翘起二郎腿:“去东海赴死,什么意思,和我说说。”
“这…”
“不说,你死。”
“本将不怕死。”
“其他人问罪,你也不怕?”
“你…”
“说,还是不说,最后一次机会。”
“我…说!”
史恭垂下了头,整个人都瘫软下来了:“保家…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