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我们问的问题都希望你能如实供述，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白玲道，要是是其他案子，其他人或许可能说是会有误会。
但是就这个案子是肯定没有误会，也毋庸置疑了，就他们的行为都已经是证据确凿了，要是这样还任凭他们喊冤枉，实质的证据怎么算？这些人就是到了这个时候还是要狡辩。
哪怕是进去了的人，但凡是有一丝机会，也还是要狡辩。
“姓名。”白玲开口道。
沈耀东在一边负责做记录。
“王招娣。”老虔婆说道。
“家里是住哪里？”
“我家是在保城的那边，在……”
“平时都是做什么工作，家庭成分是什么？”
“我们家都是种地，家庭成分是贫农。”
“……”
接下来问的几个问题，这个叫王招娣的老年女人都老老实实交代了。
但是却对于自己是人贩子，想要拐卖人口这件事，却嘴硬得很，说什么也不承认，逼得沈耀东和白玲都想用大数据恢复术。
“我可告诉你，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要是不老老实实交代的话，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现在你的事实犯罪证明已经是很明确了。”沈耀东说道。
“我没有，我就是认错人了而已，我都说我认错人了，我可以给那姑娘道歉，给那姑娘磕头就是了，你们怎么就不能放过我，你们为什么就要这么为难我一个老人家。”王招娣依旧是态度强硬道。
“你当我们就是吃干饭吗？现在事实已经很明确了，你还要在这里狡辩，能一家子三个人都认错了，可能吗？”白玲很不满的呵斥道。
“等我会。”沈耀东说道。
沈耀东出去上了个厕所了，又去喝了口水了，也就花了五六分钟了，才回来这里。
既然犯人不肯招，那就当然是要实施下一步计划。
刚才出去的五六分钟里面，罗局长就把关于王招娣的情况告诉了沈耀东了，在王招娣说出自己名字和家庭住址的时候，罗局长已经让人跟保城那边的市局联系了他们那边的执法所。
保城市局那边已经确定了，王招娣确实是他们那边的人，但是王招娣并没有女儿，倒是有两个儿子，都还没有娶媳妇。
而且王招娣家老大还是个傻子，老二又是个哑巴，并且王招娣的相貌特征也是对得上。
倒是那个中年女人和男人，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沈耀东跟罗局长商量了一下方案就又去继续审讯了。
沈耀东再次回到了审讯室里面的时候，说道：“王招娣，刚才我们都已经跟保城市局那边联系过了，经过保城市局确定，你是没有女儿的，你只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傻子，一个是哑巴。”
“你又是怎么多出来一个女儿？还是请你给我们一个合理的解释吧，你好好看看这上面几个字，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你要是不老老实实交代，我们也是有证据给，你如果老实交代了，反而还能判轻点，早点儿出去。”
王招娣在听到了沈耀东的话的时候眼前一亮道：“我要是真的老实交代了的话，真的可以早点儿出去吗？”
沈耀东点点头，神情依旧是很严肃，“要是你是实话实说的话，当然可以根据情况来减轻处罚。”
“我说，我说，我说，我就都老实跟你们交代了吧，我们做人贩子其实也是迫不得已了，没办法，既然你们也都调查了出来，我们家里面有两个儿子，一个是傻子，一个是哑巴。”
“我男人早些年也走了，我就一个人拉扯着他们，可是现在我年纪也大了，我总要为他们的以后打算打算，刚好，就有人说要找媳妇，都是些资本家的人家，然后只要是把闺女卖给了他们，那可比平常人给的彩礼都高。”
“每个人大概会给个两三百块钱呢，我就豁出去了，而且把她们卖了，也是卖给了资本家那些，他们也就是家庭成分不好而已，不愁吃穿，还让他们跟着享福了呢。”
沈耀东问道：“那你们把这些姑娘是要交给谁，人家又怎么给你钱，又是卖给了那些资本家？”
沈耀东看王招娣没说话，在这犹豫着，又说道：“你要是能够为我们破案提供重大线索的话，我们都会申请为你减刑，让你能早点儿出来了。”
王招娣犹豫了会儿，说道：“我其实也不知道这些，我只知道把这些个人交给我娘家侄子，就是你们抓的那个男的，王铁蛋，他就会按照别人给他的钱，把钱给我了。”
“我其实也没有别的坏心思，我只是想给我儿子存点钱，让我那两个儿子也能娶个媳妇，以后也有人照顾他们，可怜天下父母心，你们应该也是理解我这个当妈的心吧？”王招娣哭着喊着道，如果不是知道她做的这些事到底是有多么丧尽天良的话，还真的可能以为这是个好人。
但是这确确实实就是个人贩子，而且对于这样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同情他们，这样连基本的人性都没有了的人，也不值得同情可怜。
沈耀东说道：“你还知道什么，继续说出来。”
“我知道的都已经告诉你们了，就是我们把人交给了我那个娘家侄子王铁蛋，然后他每次都给我五六十块钱呢。”王招娣说道。
沈耀东说道：“我是让你说清楚你们到底做了多少次这样的事情了，都分别是在那里做的，那些女孩子都分别有什么特点。”
“没有，我就做过这么一次，我就只有这么一次而已，就这么一次就被你们抓到了，我其实也没有做什么，你们就看着我这一把年纪了，我家里两个儿子还都这样了，你们就放过我吧。”王招娣哭喊着道。
“你可要好好想清楚，如实交代问题，如果你说的这些不是实话，到时候我们从他们的嘴里审问出什么来，你的减刑可就没有了，不作数，说不定还要加重判罚。”白玲又说道。
“哎哟，怎么还能这样呢，我都老老实实什么都跟你们说了，你们还不让我减刑，你们怎么能骗人，骗人。”王招娣叫骂着道。
“你要是对我们有所隐瞒的话，我们自然是可以这样，所以，你现在到底要不要老实清楚交代问题？”沈耀东警告道。
“好，我说，我们也就是拐了好像是有六七十个人吧，但是这些人到底是几个，我也记不清楚了，反正肯定是有六七十个人，我们在冀省那边也是拐了好几个，还有在津城的那边，四九城这边也有好些个。”王招娣说道。
“那你们到底是怎么选择人下手，都会选择些什么样的人下手？”沈耀东问道。
王招娣说道：“都是大晚上，自己一个人出来那种，我们还会观察观察，确定了她身边是没有其他熟人，也不去买东西，就那么孤身一个人了，我们才会下手，要是旁边还有其他人不好下手……”
根据王招娣的供述，对于白玲来说可谓是大开眼界了，这些人都是专门观察踩点过的，专门抓晚上单独出门的姑娘，或者去上夜班，下夜班的那些，以及出去玩的那些。
不过现在每个厂子里，都是把宿舍多数是包括在了厂子范围内，可是也还是有不少姑娘没办法，晚上有时候刚好去出门。
他们昨晚对那个姑娘下手，也是观察过两天了，还发现这姑娘长得特别的好看。
直到了中午吃午饭的时候，也还没有审讯完，但是也得停下来先吃个午饭，顺便再开个小会总结总结审讯的结果以及发现的突破点。
沈耀东是特地去食堂打了饭，给白玲端了过来了。
而就在沈耀东给白玲打了饭，端了过来了以后，办公室门口这也来了个熟悉的人影。
“大家好，没打扰到大家工作吧，我是来给我们家朝阳送点吃的。”郑朝阳媳妇刘敏手里拿着个竹篓子，里面装这食盒呢，走了进来了。
“不打扰，我们也正好都是在吃午饭呢，嫂子你这可真够贤惠的。”沈耀东说道。
“朝阳这小子也真是有福气，娶了你这么好一个媳妇。”郝平川也说道。
郝平川作为郑朝阳的好兄弟自然是希望郑朝阳能得偿所愿，可是现在事情已然是这样，他也就只好是希望郑朝阳好好过日子，别想那些有的没的了。
“今天你给我带了什么好吃的来？”郑朝阳看着那边讨论着案情吃着饭的沈耀东和白玲，心里很不是滋味，却也不得不应付自己的妻子。
“我给你熬了点汤，你看看这个排骨汤，还有这个炒鸡蛋，烧茄子，还做了点儿红烧肉，你办案也辛苦了。”刘敏很是贤惠的样子，帮郑朝阳把饭菜拿出来，说道。
“我不是也跟你说过了吗，我们食堂都是有吃的，你也用不着这么辛苦。”郑朝阳说道。
“我还不是也想着让你也能吃好点。”刘敏道。
“吃吧，趁热吃，我刚刚在家里给炖好，还炖了好几个小时，对了，婚宴的那些饭菜，你还有什么要考虑，没有的话就按照我们昨晚说好的那样了。”刘敏又说道。
“我没有什么意见，你决定就是了。”郑朝阳敷衍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