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东阳这种自尊心极强且有很强大男子主义的男人,肯定是那种极其护短的存在。瞧他那副有点生气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
九娘轻轻地摸了摸他手背,用极为温柔的语气说:"别那么急嘛! 他们毕竟在军队里生活了很长时间,一直受到各种管制,现在突然变得自由了,可能会有些控制不好自己。顶多就是花掉了点钱而已,又不是闹出了谋杀或者纵火等恶劣事件,何必要对他们实行严厉的惩罚呢?"
“九娘~”楚东阳颇为紧张的抓起九娘的手,低声叫了她一声,那深邃的黑色瞳孔里闪烁着矛盾的心情,停顿了一会后,他说: “那你先回去休息吧,我会处理好他们那边的事情再回房间。”
九娘看向楚东阳,微微地点头表示明白: "好吧,那我现在就上去。"
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长棒交给楚东阳,随后正准备走向房间时,突然听到外面传来一阵冷冷的声音: "那个...你不是说那些材料都堆在院子门口的吗? 我怎么一点儿都看不到? 你们是不是忘记告诉我位置了?”
听到这话,所有人都脸色一变,立刻冲出了院子。
其中一个人说: "奇怪啊,我们把货物确实堆放在这儿的呀! 就在这角落里,我记得那时还特意摆放在一块大石头边,可现在连石头都还在这里,里面的东西却不见了踪影,你们说是不是被别人给顺手牵羊了啊?"
听到同伴的话,林洪跟着跑出门外,点着火把仔细查看了四周的情景,果然是一无所获。
他眉毛紧皱,咬嘴唇,对着站在院子里面的楚东阳喊道: "老大,看来我们得赶紧去找货! 货物应该还在村子里,我就不相信翻遍整个村子还找不到它! 要是让我知道谁这么不怕死竟然敢偷我们的东西,看我怎么收拾你!"
话音未落,只见到黑暗中飞出一片影子,转瞬间这些人已经全都消失无踪。接着,整个院子恢复了平静。
九娘注意到楚东阳沉吟不语,侧头望向不知名的远处,似乎正在思考着什么。她说:"相公,这里现在一时半会也没人,你站这儿等毕竟也不好受,不如进去坐着等待消息怎么样?"说完,九娘没有等楚东阳回应,径直搀扶着他往屋里走去。这边前来问诊的大阵仗已经引起了其他人的关注,包括正在卧室等待的殷漓。当九娘和楚东阳走进房间时,殷漓双手抱胸倚靠在门框旁,满脸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郁闷地道:"唉,往后这里怕是安静不了咯!"
殷漓讥讽地笑道:"我又不是神医,治病可不是那么轻松的事儿。而且,我也不是特别喜欢闲适安宁的生活。我这个人,就喜欢在熙熙攘攘中寻找乐趣。你家一下子多了一百多口人,呵呵,想想就觉得挺热闹的,有意思得很!" 听完这话,冷肃生气地回头瞟了一眼殷漓,转而抱着双臂走到楚东阳旁边,站定后瞪视窗外,不再出声。
一群人围坐在屋里,然而无人开口说话,整间屋子仿佛被一股凝重的气氛笼罩。九娘走到楚东阳身旁,轻轻地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虽然心里焦急,但她却还是忍不住问道:"相公,您可是已经有计划安置他们了吗?"
那些昔日部下买回来的都是价格昂贵却不能马上拿来使用的玩意儿,他们也没指望能找到。然而他们坚持跟随楚东阳,总得设法安置他们才行。楚东阳紧锁着眉头,轻轻握住九娘放在他肩膀上的手,揉了揉说道:"如果他们真的决定留在这里,明天我去找村里的管理员谈谈,看看找个地方盖房子让他们住下,然后再打听哪家有土地要出售,买几亩地给他们耕耘。这样至少能保证他们的基本生活。"
听到这里,九娘先是一愣,然后挑起眉毛看着楚东阳:"如果能买到土地和农田给他们,当然很好。但是我们从哪里得到这么多银子呢?" 只怕把那些人身上剩下的银子积攒起来也不够建房子,更别提买田了。更何况每天的花费呢?这可是一笔庞大的开支。该如何筹措这些资金呢?
九娘抚平耳畔的秀发,柔声问道: "我们家大概还有十两银子,虽然能够应付一段时间的开销。" “那怎么能动我家的钱呢?”楚东阳认真盯着九娘的眼睛,语气微带笑意地回答道:“前两天那些人已经托人送来了一些银子,再算上他们手上的钱应该足够修建房子和购买农田了。如果不够,就让他们自己去想办法筹集更多就是了。”
听到楚东阳的说法,九娘顿时瞪大了双眼望着他。究竟是何时收到别人寄来的银子,她竟然毫不知情?
既然咱们说好了银钱的事儿,为什么楚东阳还是一脸烦恼呢?
“他们整天待在军队里面,我怕他们不习惯乡下这种生活方式。”楚东阳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道:“就这些家伙挤进了村里,村长未必愿意让这些陌生人住在这儿,所以我们得尽快去找他谈谈才行。”
九娘想了想,的确也是这么回事儿。这帮人块头这么大,看起来面目狰狞,就算他们再怎么正派,只要他们集体出动,就能把小孩子吓得哇哇大叫,而这肯定会破坏了杏花村的平静,村长大概并不希望让他们留下来。
假设村长坚决不让他们在杏花村留宿,那么楚东阳接下来该怎么安排他们呢?
九娘有些疑惑地看着楚东阳,问道:“如果谈不成,你又该怎么处理他们呢?”
楚东阳沉思片刻后,淡淡的回答道:“那就让他们暂时在山上先住一阵子得了,那儿反正当初训练他们也呆过好几个月,应该没啥大碍。”
说实话,以前训练他们的时候,也曾经让他们在深山老林里待过几个月,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
九娘听了,不禁瞪圆双眼看着楚东阳:“你就不管他们了么?直接把他们丢到深山里让他们自生自灭?这样是不是有点太不负责任了呢?你可是他们还有军事行动指挥官啊,难道你不准备保护自己的队伍了吗?”
只见楚东阳不以为然地挑了挑眉毛,淡淡地道:“他们在深山里总不至于饿死的。”
“我倒觉得其实让他们住在深山里倒更合适些。”冷肃这时突然插嘴道:“那些小伙子被扔到深山里都活得好好的,抓住当地的动物就吃生的,跟野人没什么两样。”
九娘听完后,忍不住呵呵笑了出来,原来在军营的时候还经历过那样的特殊训练呀,感觉和现代电视剧里讲的那种特种兵训练很像呢。
过了一会儿,殷漓伸了个懒腰,慢慢站起身来,朝着门口的方向走过去。一边走一边笑着说道:“而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他们今晚究竟还能不能找回他们的东西。”
楚东阳冷冷地瞥了殷漓一眼,然后拍了拍九娘的手,低声对她说道:“九娘,已经很晚了,你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嗯,好吧!”既然已经了解了楚东阳的想法,九娘也已经没心思待在这里多浪费时间了。虽然忙碌了一整天,但对于她而言依旧相当疲倦,还是得回到房内好好补充睡眠。
在一个光线昏暗的小巷里,两个人费力地推着装满货物的简易车向家的方向挪移。
“老伴儿啊,那边两块绸缎给你打扮一下,挺好看的。那些天上掉下来的人参什么的,给咱那小子补一补。那个白酒嘛,全是我的啦!其它破烂咱们带回家储起来,运气好的话下次兴许能派上用场。”杨守才边推着车边轻轻地说道。
“低调点儿哈,一旦被那些人听见了,咱们的东西可得原封不动还给他们。”李氏扶着车把手,低声提醒杨守才注意纪律。
“你放心,咱们刚才连窝端了他们的老巢,那些人还浑然不知呢。等他们发现自己的宝贝成了别人的挈肘之物时,咱俩早就回到家中把这些东西给躲起来了,结果就是他们捉摸不清到底是哪路神仙干的事儿,反倒有时候会误认为是自家的狗狗吃了这些东西。”杨守才得意洋洋地笑着说道。
李氏沉稳地把手搭在杨守才的胳膊上使劲儿捏了一把,狠狠地骂道:“呸!你把自己当狗吗?你真是蠢得可以,还不赶快加把劲儿推车,免得那些人提前抓到咱们,看看你怎么收场!”
“好吧好吧,听你的我加快速度!”杨守才状态立刻有所好转,点头同意并吐槽起了担架车上的问题:“二狗子家用的这车子原本应该报废掉了,实在太破旧了,所以扔在路边也没人能拾得走。”
“别说废话了,动作快点!”李氏内心充满了紧张感,感觉好像有人正紧随其后,到了家门口就不能再拖延时间了。这批货物实在太过珍贵,至少也要三五百银子才能买到,就算煮熟的鸭子也得留住嘴馋的。
然而刚走出去两步,突然从某个角落窜出来几个黑色身影,挡在他们前方,黑影数量逐渐增多。
派来的究竟是人类,还是真的鬼魂?
杨守才整个人吓得双腿发软,无力支撑推车的力气,连人带车一起摔倒在地,身躯颤抖得如同筛糠。
李氏同样被吓得面无血色,但看到杨守才瘫坐于地,竟然摸着膝盖伸出右手,于是非常生气地上前用力踢了他一脚,并骂了一句“没用的家伙!”接着鼓足勇气对着眼前的黑影嘲笑道:“你、你们这帮家伙是何方神圣?”
“想要你命的人来了!”站在最前的一名黑影冷冷发出了警示,身形一跃,直接来到李氏面前,迅速地抓住她的脖子并将她举起,冷笑道:“居然敢大胆盗取我们的财物,那就要称呼你一声‘死神降临’啦!不要命的家伙们,待我宰了你,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分别。”
只要他稍微用力一些,就能轻易扭断她的脖颈。
正在这时,林洪开口说话了:“我已经检查过了,货品完全没有遗失或受损。青山,别伤害无辜,放手吧!”
“放过这个女人?这绝对不行!”青山残忍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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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你不想在这儿有所动作就闹出人命?如果头儿知道了,恐怕他不会放过你!”林洪说完,挥手示意身后的人将推车原路返回,他走到青山身旁,看着他严肃地说:“这毕竟并非敌方大本营,咱们可不能让头儿感到为难。”
青山皱了皱眉头,将李氏毫不客气地甩回地面,冷冰冰地说道:“这次饶你一命,若日后我再次发现你行窃行为,你这辈子的日子就到头了!”
李氏重重地摔在地上,疼痛让她痛苦不堪地尖叫起来,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伤痛无法动弹。
等到众人离去后,杨守才才艰难地爬起来靠近李氏,担忧地问道:“老伴儿,你没事儿吧?有没有受伤?”
“全是你惹祸的!”杨夫人看到杨守才就来恼火,也没注意到身上的疼痛,直接挑衅地指着他咒骂:“我早就让你把东西赶快推回来,你犹犹豫豫地搞什么鬼,还信誓旦旦的说别人找不着,现在可好,东西全被别人夺走了,咱们可啥好处也没捡着!这全都赖你这个胆小的东西!一无是处的家伙!”
杨守才听到妻子的责备脸色变幻莫测,苍白的月光给他的脸部增添了股凶煞之感。
他憋屈的反驳:“若是你听我的从小道走,我们早就把东西藏进家门,你偏偏选择这条路,还说这样比较隐蔽,肯定不会被发现。结果呢?还不是被察觉到了!”
“哎呀妈呀……你这个白头发的家伙,竟然敢责备我,看我不把你给撕裂开!”煮熟的鸭子飞了,杨夫人本就心情不佳,没想到一贯惧内的杨守才竟敢跟她顶嘴,而且还将失败归咎于她,这如何不让她暴怒不已?她说着便向杨守才冲过去,手指朝着他的脸猛戳。
杨守才长期饱受压迫,心中已然充满怨恨,当李氏的尖锐指甲划破他的脸颊留下一道血痕时,他再也控制不住愤怒,决定反抗。
于是乎,在这僻静漆黑的小径中,二人展开了一场激烈的争斗,难分难解。
……
次日清晨,太阳刚露出朦胧的边缘,九娘便悄然醒来。
自从楚东阳后半个月未踏入卧室以来,可能是整晚都在陪他的那些旧部下谈天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