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不过这未免也太过豪华了吧,恐怕京城里的那些达官贵人也未必敢买呢。你瞧这车篷这么大,少说也得两三匹马才能拉得动吧?”孟林瑞边说边朝着某处比划了个大拇指,接着说道:“除了那位,就算是家财万贯的大商人,也不敢坐超过两匹马拉的马车啊!”
九娘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回答:“其实只需要一匹马就能拉得动它,而且速度还比别的马车快,还能减少颠簸,全家出门游玩坐这一辆马车完全没问题。如果你觉得这车篷太大,我们也可以缩小一点,这个不是问题。那么,这样的马车还是没人愿意买吗?”
“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孟林瑞瞪大了眼睛看着九娘,惊讶地问道:“这么大的马车竟然只需要一匹马就能拉得动,还跑得比其他马车快?”
“要是孟掌柜不相信的话,等我把这马车做好后,就让孟掌柜亲自试试看。”九娘说道:“到时候让你的车夫和我的马车比试一下,怎么样?”
孟林瑞被惊得目瞪口呆,过了一会儿才缓缓地说道:“我相信九娘你有这个本事。”
九娘微微一笑,说道:“以后运输自行车也可以用这种马车,这样可以大大降低自行车损坏的风险,同时还能更快地将货物运往各地。”
听到九娘的话,孟林瑞顿时感到热血沸腾,心中激动不已。
“九娘,如果这马车真的能造出来,像你所说的那样出色,那修路的钱我全都出了,你只需要负责把这货运马车造出来就好了。”孟林瑞越想越觉得九娘实在是太厉害了,太让他敬佩了,只要能一直跟她合作下去,银子肯定会源源不断地流进来。
九娘惊讶地看了孟林瑞一眼,挑起眉毛笑着问:“孟掌柜说的是真心话吗?”
“千真万确!”孟林瑞用力地点头,立刻从口袋里拿出五千两的银票递给九娘,说道:“这里是五千两,回头我再给你送两千五百两过来。”
“好嘞!”九娘开心地笑了起来,接过那五千两银票,说道:“我代表我们杏花村的全体村民谢谢你啦。”
这下杏花村的乡亲们再也不用担心找不到工作了。
两人达成口头协议后,九娘马上又起草了一份合同,双方仔细看完后,签上名字按了手印。
随后,九娘去找了楚东阳,把刚刚收到的那五千两银票塞进他怀里,抬起头看着他,语气中带着一丝调皮地说道:“相公,五千两银子,我包养你了!你和你的兄弟们,以后就跟着我混吧!跟着我混,保证你们有肉吃!”
楚东阳紧紧抓住九娘的纤纤玉手,轻轻揉捏了一下她手心的柔软,皱着眉头哀声叹道:“刚刚跟孟老板谈妥了一桩大买卖吗?幸运的是你和孟老板选择从别的路前往工匠房,否则如果让他亲眼见到自己宝贝女儿和男人拥抱在一起,而且全身都被淋湿了…真不知道孟老板会不会当场怒火冲天、转身离去?如果他从此不再与我们有任何商业往来,我的久久该如何养活我呢?”
九娘听后大吃一惊,立刻无暇顾及与他斗嘴,急忙问道:“孟家小姐和冷肃在水池里?”
这两个人,真是太大胆了!
“是的。”楚东阳一本正经地点头回答,“冷肃把孟小姐抱进了我们的小木屋,然后过来问我要你的衣服给孟小姐穿上。”
想到刚才冷肃全身湿透、狼狈不堪,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笑容的模样,楚东阳不禁摇头叹息,这个傻小子做事这么冲动,但同时也为冷肃能够赢得心上人的芳心感到欣慰。
然而,想要抱得美人归,恐怕并没那么简单!
九娘轻轻按压了一下跳动不已的太阳穴,暗自松了一口气,冷肃知道避开众人将孟小姐抱去小木屋,情况还不算太糟糕,万一真的被孟林瑞或他的老仆人发现,那可就真的完蛋了!
孟梓婳已经订婚,再过几天就要出嫁了。孟老板非常满意这门婚事,每次谈到未来亲家时,脸上都会流露出得意洋洋的笑容。因此,孟林瑞肯定无法容忍有人破坏女儿的婚姻大事。
“相公,冷肃现在在哪儿?”九娘面色严肃地看着楚东阳,说道:“你去找找冷肃,告诉他无论如何都不要让孟老板知道他和孟小姐之间的事情。我去找一套干净的衣服拿到小木屋,给孟小姐换上。”
楚东阳轻轻捏了捏九娘的脸颊,微笑着说:“这件事总会有解决的方法,你也不用过于担忧。冷肃也清楚那位孟小姐已有婚约在身,既然他敢于这样做,必然已经预料到了可能的后果。他自己的事情就让他自己去操心吧!”
九娘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相公,虽然孟老板对我们的帮助并不算尽善尽美,但也有七八分,我们不能一方面依靠他赚取财富,另一方面却在背地里给他使绊子啊!”
楚东阳扬起眉毛看向九娘,笑着说:“冷肃这样做其实并未伤害到孟林瑞,反而救了孟小姐。”
九娘疑惑地皱起眉头询问:“相公为何会这样认为?”
“孟小姐未来的丈夫,也就是京城柳家的大少爷,从小身体虚弱多病,寻遍名医都无法治愈,于老太医曾断言这位柳大少爷活不过十八…”楚东阳淡淡地解释道:“孟家同意与柳家联姻,要么是他们并不知晓柳大少爷患有疾病,要么就是希望通过女儿攀附上柳家这棵大树。”
九娘惊讶地睁大了双眼:“那孟老板为何还要坚持将女儿嫁给柳家呢?冷肃这样横插一脚,岂非既得罪了孟家,又得罪了柳家?尤其是柳家,好不容易为病弱的儿子找到了一位妻子,却被人破坏了,想必柳家绝不会轻易饶恕冷肃吧!”
楚东阳紧闭双唇,沉声道:“所以这件事确实有些棘手!”
九娘愁眉苦脸地叹息一声,摇了摇头,沮丧地道:“还好刚才跟孟老板签了那份协议,我觉得他应该不会轻易违约。假如孟老板真的不在乎那五六万两的违约金,那咱们至少也能捞个几万两的银子,总归是不会吃亏的嘛。但那个京城里的柳家……要是柳大人亲自过来找咱们麻烦,我们又该怎么办呢?民不和官斗啊!我们只是普通人,他可是朝廷大臣,想捏扁我们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楚东阳深深地瞥了九娘一眼,然后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低声说道:“你也别这么贬低自己。虽然柳家是朝廷大臣,但是他们也不敢明目张胆地找上门来,他们也害怕被别人抓住把柄,到皇上那里告状。不过,如果他们打算派人来暗杀的话……”
楚东阳没再说下去,脸上却流露出一种轻蔑的嘲笑。
九娘愣了一下,马上就明白了。
如果他们派人来暗杀,那肯定是有去无回。
这里有“绝杀”的一百多位兄弟,随便挑出一个都是顶尖的高手。除非是上面的那个人想要他们死,否则没人能动得了他们。
九娘咬了咬牙,说道:“相公,你还是赶紧去找冷肃吧。无论如何,这件事最好还是不要告诉孟老板。我去换衣服了。”
九娘淘来了一件新做好的,只缝制好却还未穿过一回的衣物,带着它去往了那个小木屋。
孟梓婳正倚靠在墙边,使劲儿地搓揉着自己的双臂,从细小的窗户朝外张望,时不时地打一个喷嚏。就在这时,她注意到了九娘怀抱衣物推门进入房间的那一幕,她只好勉为其难地挤出一丝笑容:“封姐姐!”
然而九娘只是随意瞥了孟梓婳一眼,微笑着说:“我听说孟小姐前几天去水池边玩耍,结果不慎失足落入水中,请问你有没有受伤呢?因为听说孟小姐即将嫁给京都的人,如果你受了什么伤,我该怎么向孟老板交代呢?”
九娘并不清楚孟梓婳为何会对冷肃如此冷漠,因此她的话语中既包含了好奇,同时也带有一些提醒的意味。
听到这些话,孟梓婳的嘴唇被咬得苍白,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
九娘假装没有察觉到孟梓婳的异样,把手中的衣物递给了她,微笑着说道:“如果孟小姐不介意的话,可以先穿上我这件衣服。虽然这面料可能不如孟小姐原来的衣服那么昂贵,但它还是很柔软舒适的。孟小姐全身都已经湿透了,还是赶快换上吧,以免感冒生病。”
孟梓婳换上了九娘的衣服之后,九娘又递给她一块干燥的棉布:“用这块棉布擦一下头发吧。”
“谢谢封姐姐。”孟梓婳犹豫了片刻,然后接过棉布,低声表达了感谢。
九娘认真地看了孟梓婳一眼,停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孟老板目前还不知道你掉进水池的事。”
九娘这句话其实是在暗示她,让她暂时不要告诉孟老板这件事。
孟梓婳低着头,沉思了片刻后,轻轻地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我没事,还是不要告诉父亲比较好吧,免得他为我担心。”
孟梓婳停顿了一下,接着说道:“我会告诉父亲我去树上摘果子,结果衣服被划破了,所以向封姐姐借了一套衣服换上...父亲总是说我调皮得像只猴子,看到我没受伤,顶多只会唠叨几句,应该不会太生气的。”
九娘点了点头,说道:“那孟小姐先把头发弄干吧,我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就先离开了。”
“封姐姐!”九娘刚转过身,手臂就被孟梓婳抓住了,她的脸色略显苍白,犹豫了一下,说道:“封姐姐以后可以直接叫我梓婳吗?”
九娘皱起眉头,抓着自己就是为了说这个?
九娘没有回应,孟梓婳心里七上八下的,咬紧嘴唇,小声地问道:“封姐姐,你是不是不喜欢我和那个...冷、冷肃在一起?”
九娘看着孟梓婳的眼神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叹了口气,说道:“孟...梓婳,你已经订婚了,而且你的未婚夫还是京城里的官员,再过几天你就要出嫁了,你认为你和冷肃之间还有可能吗?”
孟梓婳紧紧地咬着嘴唇,甚至能看到血丝,过了好一会儿,她的声音变得嘶哑,说道:“...我明白了。”
九娘想起楚东阳提到的柳家大公子是个病秧子,不禁为孟梓婳感到同情,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们先暂时隐瞒这件事吧,千万别让家人知道。不然的话,柳家还没找上门来,你们孟家可能就先坐不住了。”
九娘停顿了一下,突然想到什么,于是询问孟梓婳:“这桩婚事是谁帮你牵线搭桥的呢?孟老板对于京城柳家是否有所了解?对于那位柳家大公子的品行又了解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