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娘看着孟梓婳,犹豫了好半天之后才终于点了点头。
这晚吃罢宴席,众人心想总不能让人家新娘子们自己一路颠簸地回家去,于是精心安排了马车将孟家人全都安全护送回府。待大家收拾完毕,纷纷回家安歇。
就在此时,九娘刚刚沐浴完,头上随意披着湿发,从净房内款款走出。只见楚东阳懒洋洋地斜倚在床头,手中把玩着那块玉佩,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九娘缕了缕头发,走到楚东阳身旁坐下,瞟了一眼他手中的玉佩,问道:“夫君,你在想些什么呢?”
楚东阳回过神来,顺手将玉佩塞进枕头下面,然后伸手将九娘搂入怀中,一边轻轻抚摸着她的秀发,一边低声说道:“今天做了那么多菜肴,手臂是不是有些酸痛啊?来,让为夫给你揉揉。”
九娘听话地把手伸到楚东阳面前,笑着回答:“手臂确实有点儿酸。整整六大桌的饭菜,都是我一个人操持的,好久没这么累过了。”
楚东阳看着九娘,心疼地叹了口气:“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去厨房帮忙,你就是不听,现在知道累了吧?自讨苦吃!”
虽然嘴上这么说,但他手上的动作却是轻柔无比,生怕弄疼了九娘。当他发现九娘因为疼痛而微微皱起眉头时,立刻放缓了力度。
九娘则是满脸享受地闭着双眼,依偎在楚东阳怀里,轻声提议:“夫君,我听说今晚兄弟们要去闹洞房,我们也去凑个热闹怎么样?”
说着,九娘似乎来了兴趣,想要从楚东阳身上爬起来。
楚东阳非常用力地搂着九娘的细腰,然后把她重新压回了自己怀里,严肃地对她说:“整天的事情忙完后竟然还有精力闹腾!人家新婚夫妇的私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呢?乖点,别再乱动了,我帮你舒缓一下紧绷的肌肉,否则明天早上你可能连手臂都抬不起来,到时可别说我没提醒你哦!”
九娘挑起眉头看着楚东阳,笑着反驳道:“我会为这丁点儿小事哭吗?”
感觉他像在嘲笑她很脆弱似得,实际上,除了在床上被他弄得疼痛不堪外,她也就只在那时才掉过眼泪啊。然后在他面前她可是从来未曾漏出半滴泪水的。
楚东阳轻轻抚摸着九娘的脸蛋,笑着说:“那么等会儿你可不能哭鼻子哦!”
他可还清楚地记得九娘曾经答应过他要给他生个孩子的,所以今晚他可得努力表现一番才行。
九娘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几下,最后干脆直接躺在他身上不动弹了:“今天真的是太累了,实在是懒得动。”
楚东阳紧紧地握住九娘的腰部,然后说道:“那你就乖乖躺着别动,让我来动就好了。”
“你这个色狼!”九娘狠狠地咬了楚东阳的脖子一口,然后突然想起了什么,忍不住笑出声来:“相公,我想去冷肃房间的窗户下面偷听他们的动静。”
九娘已经给孟梓婳上了一堂课,教给了她如何变得更加勇敢和主动……她现在真的很想知道那两个人在床上到底能玩得有多激烈。
楚东阳回想起之前和冷肃的对话,脸上不禁浮现出一丝尴尬的红色,轻轻地拍了拍九娘的臀部,建议道:“那个没什么好听的,快躺下来,让我帮你揉揉肩膀。”
九娘翻身过去趴在床上,很坚决的说:“我从没听说过这个,我就是想听听看。”
楚东阳半蹲在九娘旁边,一边给她按摩肩膀,一边带着宠爱又有点责备的语气说道:“你这个小色鬼!真不知道你整天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这种事情你也想去听!”
九娘抬起腿在楚东阳的腰部踢了一下,不满地哼唧道:“就算你不说我也猜得到,他们肯定也没少偷听我们的谈话。”
楚东阳抓住她的脚踝,轻轻地吻了一下,满不在乎地回答:“就算他们听到了也没关系。”
自从那次听了之后,大家都去河里洗了个冷水澡,后来都学聪明了,睡觉的时候都会把耳朵里塞上棉花。
不过为了避免再次出现像上次有人放火烧房子那样的情况,“绝杀”的兄弟们每天晚上会安排两个人轮流“值班”,也就是说这两个人晚上不能用棉花塞住耳朵。
这件事虽然是“绝杀”的兄弟们私下里做的,并没有通知楚东阳,但有一次青山不小心说漏了嘴,楚东阳还是知道了。
因此,有时候楚东阳觉得挺对不住“绝杀”的这些兄弟们的。
九娘捏着楚东阳的耳朵,低声问道:“你真的能听到方圆百米以内的动静吗?那冷肃家也在这个范围内,你能听到他们那边的动静吗?”
楚东阳皱起眉头看着九娘,回答道:“外面那么吵,我怎么可能听得见呢?”
为了不让她再追问下去,楚东阳决定,即使真的听到了也不会告诉她真相。
然而,此刻“绝杀”的兄弟们以及戚少陌、苏霂等人都在外面喝酒,大声喧哗,大概是去闹新郎官儿的洞房结果被冷肃赶出来了。
九娘叹了口气,说道:“既然你听不见,那我们就睡觉吧!”
楚东阳几乎把九娘全身都按摩了一遍,这才帮她整理好衣服,然后躺在她身边。
九娘挪过去摸了摸自己的枕头下面,然后拿出里面藏着的那块楚东阳交给她保管的玉佩。她借着昏暗的灯光瞧了瞧这块玉,问道:“老公啊,上次你让人去打听关于咱家人的事情,现在有没有什么新的进展啦?”
九娘心里想着,楚东阳总不能想不想就把这玉一直握在手里呀,今晚上的他看上去似乎有点不对头。
楚东阳紧紧地抱着九娘,脸埋在她的肩膀上,用力享受着她身上的香气,然后轻轻地叹气说:“这个消息……我也不确定它到底算不算。”
九娘听到这话,愣住了,然后小心翼翼的捧着他的脸,关心的问:“到底是什么样的消息呢?”
楚东阳抿了抿嘴唇,眼神深深地看着九娘,过了好久才开口说道:“你有没有觉得那个叫楚越的小伙子跟我长得有点像?”
“楚越?”九娘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皱起眉头认真地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说:“嗯,确实有点像,不过并不是外貌,而是那种感觉。”
楚东阳也说不清具体是哪里像,但每次见到楚越,他都会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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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东阳停顿片刻后说道:“今天楚越来找我,看到这个玉佩之后,他的表现有点奇怪。我后来问他原因,他告诉我以前小时候曾经在大伯家里见过,当时玉佩正挂在他的大伯母手腕上。”
九娘听到这儿还是一头雾水,并不了解楚越的身世背景,只能猜测他出身肯定不普通,应当是朝廷大臣家中的儿子无疑。
就在这时,九娘脑子里突然闪出戚少陌也拥有一枚同样的玉佩,于是好奇地问道:“那么楚越的大伯母,她与戚少陌之间又有何关联呢?”
楚东阳沉默了好一阵子,然后缓缓开口道:“其实戚少陌的母亲和楚越的大伯母是亲姐妹。”
九娘听完后,认真观察着楚东阳的脸色,低声询问:“那我们是否可以去调查一下楚越的大伯一家,看看他们是否有你的亲人存在。即使他们并非你的亲人,或许也能提供关于你身世的线索。”
楚东阳的语气低沉而冰冷,他缓缓地回答道:“楚淮渝,善亲王,十六年前在西北关战役中牺牲。自从善亲王去世以后,善王妃就开始生病,最终在三年前离世。”
原来楚越的大伯竟然是王爷,那楚越岂不是皇室成员吗?
如果楚东阳与楚越真的存在血缘关系的话,那楚东阳也极有可能是皇室成员……
九娘听闻此言,感到非常震惊,她愣愣地捧住楚东阳的脸,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道:“那他们是否有孩子呢?”
楚东阳回答道:“善亲王并无侧妃或小妾,甚至连通房丫头都没有。而善王妃也未能为他留下任何子女。”
九娘此刻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
原来世上真的有这么痴情专一的王爷,实在太难得了!可是这么深情的人,结果居然断子绝孙!竟然连个庶出的后代都没有留下!
九娘稍稍张开嘴,接着用手揽住楚东阳的腰部,安静的拥抱了很长时间,然后低声说道:“楚越曾经在善王妃那里见过这个玉佩,戚少陌身上的那块玉佩可能也是他母亲给他的,因为善王妃和戚少陌的母亲是姐妹关系,所以我们是否可以考虑去调查一下善王妃的娘家人呢?也许会发现一些有用的线索。”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楚东阳轻轻抚摸着九娘的头发,低声说道:“久久,已经过去十多年了,他们那么狠心地把我扔掉,却从来没有找过我...我,是不是也不该去找他们?”
楚东阳寻找亲生父母的决心开始动摇,他内心深处开始感到恐惧,害怕亲生父母并不想要他,甚至狠心抛弃他...
九娘将脸紧紧贴在楚东阳的胸口,轻轻地摇摇头,说道:“在所有的事情都没有弄清楚之前,相公不能胡思乱想。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线索,当然要继续追查下去,直到找到他们为止。我觉得,当年肯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使得他们不得不把你送走...”
九娘说到这里停下来,无法再往下说了。
即使有迫不得已的原因,但他终究还是被送走了,离开了亲生父母,变成了一个被别人家任意欺负的可怜孩子。
九娘注视着楚东阳,他冷酷的眉毛里充满了深深的忧郁,让人看着心疼。
九娘咬紧嘴唇,突然翻身骑到了楚东阳的身上,紧紧抱着他的脖子,轻声说道:“相公,这么美好的晚上,咱们就别提那些不愉快的事儿了,来做点儿有意思的事情吧!”
楚东阳愣了一下,眉毛间的忧郁之色消散了许多,挑起眉毛看着身上的人,声音嘶哑地问道:“刚才你不是说累得动不了了吗?”
九娘斜眼看着楚东阳,笑着回答:“被你按摩了一下,感觉全身都恢复过来了。难道现在该轮到相公累得动不了了吗?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今天晚上就先休息吧!”
“休想!”楚东阳一只手托着九娘的腰,另一只手从她的衣服领口伸进去抓住一侧,嘴角带着微笑说道:“今晚一定要让你怀孕,否则绝不罢休!”
九娘既好笑又生气地举起拳头打在他结实的胸膛上,责备道:“最多只能做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