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余村的老大夫可是这附近十里八乡都很有名气的医生,他行医几十年,看过的病人多如牛毛,经验极为丰富,但是从未遇到过像铁柱和惠芬这样的情况。惠芬的体质偏寒,很难受孕,喝了整整一年的中药也不见起色,如今停药三年后竟然突然有了身孕,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老大夫给惠芬把脉时,发现她居然有喜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反复确认了三遍,才敢确定这是真的。他嘴里嘟囔了半天,还是不敢相信,但想想自己把的三次脉都是同样的结果,他对自己的医术一向非常自信,所以他确信铁柱的妻子是真的怀孕了,于是他向铁柱表示祝贺。
惠芬白了丈夫一眼,说道:“真是丢人现眼,还有脸说出来。幸好那位老大夫身体硬朗,否则非得被你抓住肩膀使劲摇晃,一边疯狂地喊着‘大夫,您没弄错吧?我老婆真的怀孕了吗?我真的要当爸爸了!’,老大夫差点被你晃得头晕目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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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看到惠芬模仿铁柱说话的样子,都忍不住笑出声来。
铁柱笑嘻嘻地挠了挠头,说道:“我那时候也是高兴过头了,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嘛。惠芬,我真的太激动了!我等这一刻等了好久,终于要当爹了,你说我能不兴奋吗?”
铁柱说完,转向楚东阳,问道:“东阳,当你得知弟妹怀孕时,是不是也跟我一样兴奋不已?”
楚东阳轻轻拍了拍铁柱的肩膀,微笑着点头回答道:“是的,我和你一样!”
他们俩就这样勾肩搭背,兴高采烈地分享着即将成为父亲的喜悦。
“好了,咱们先回家再说吧!”惠芬看着铁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然后挽住九娘的胳膊,笑容满面地对她说:“走吧,九娘。我知道你们今天要过来,早就准备好了饭菜,还请了隔壁邻居家的几个嫂子来帮忙做饭。估计再过不久就能开饭了。”
九娘笑着点点头,然后低声关切地问道:“嫂子,那个大夫有没有告诉你怀孕多长时间了?”
“两个月了。”惠芬满脸幸福地笑着说:“说不定还比你的宝宝大几天呢。”
九娘惊讶了一下,仔细算了算,还真是比自己的宝宝大了几天呢。
“之前让嫂子操劳,为了准备那些丰盛的菜肴,真的觉得很过意不去呀。”九娘一边抱歉地笑着,一边亲密地搂住惠芬的肩膀说道:“我们这次回来的确实有点急,没来得及买一些东西。”
尽管那些马车上都堆满了东西,但大部分都是皇上的赏赐物品,不能轻易送人;其他的都是戚少陌特意买的食物,拿来送礼感觉不太合适。
如今得知惠芬怀孕了,对于铁柱夫妇来说可是个天大的喜讯,怎么可能不给他们送礼物表示祝福呢?
这下九娘犯愁了,想破脑袋都不知道该送什么样的礼物。
惠芬假装不高兴地撇撇嘴,说:“九娘,你是不是跟我见外了?咱们早就是家人般的存在,你现在跟我说送礼物,岂不是显得我们不像一家人?”
九娘愣了一下,然后笑着摸了摸惠芬的手,解释说:“我当然把嫂子和铁柱大哥视作亲人啊,所以才想要给你们选礼物。要是无关紧要的人,我为啥要破费给别人买东西?再说我又不是钱多了花不完!”
“家里啥都不缺,啥都不用买。”惠芬瞪了九娘一眼,说:“倒是你,看起来还是有点瘦弱,得多补补。现在事情都处理完了,可以多待几天啦!前几天我就说过,每天都会亲自下厨,给你做各种好吃又营养的饭菜,帮你调理身体。把身体养好了,以后生孩子就不会那么辛苦了。”
关于这件事,九娘可做不了主,于是她笑着换了个话题,拉着旁边的凤歌对惠芬说:“嫂子,咱们聊得太投入了,忘了给你介绍个人了!这位是凤歌,我们在京都认识的,以后大家都是一家人了!”
说到最后一句,凤歌的脸微微泛红,轻轻瞪了九娘一眼,然后礼貌地向惠芬问好:“嫂子您好!”
“哎哟,瞧我这记性,光顾着开心了,竟然忘了招待客人,凤歌姑娘您千万别生气啊!”惠芬拍了拍自己的额头,满脸歉意地说,接着又仔细端详了凤歌几眼,笑着说:“凤歌姑娘长得真漂亮,不知是哪位幸运的小伙子能娶到您这样的美人儿呢?”
凤歌听了惠芬的话,脸颊更是羞得通红,低下头轻声说:“嫂子您就别取笑我了。”
“我说的可是真心话,哪有取笑的意思?”惠芬笑眯眯地说。
九娘笑着挽起她们两人的手,对惠芬说:“嫂子,凤歌脸皮薄得很,咱们就别逗她了,不然青山该找上门来了。”
“哦~”惠芬故意拉长声音,说:“原来那位幸运的小伙子就是青山啊!嗯,青山兄弟仪表堂堂,身手矫健,和凤歌姑娘真是天生一对!啧啧啧,真是男才女貌啊!”
凤歌被惠芬说得耳根子都红透了,而一旁的青山则难得地露出了笑容,原来在别人眼里,他和凤歌真的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群人还没走到铁柱家门口,远远就能闻到那股令人垂涎欲滴的饭菜香味。
土狗拉着小岩,说:“上次咱们吃过的那道红烧鱼和鸭子,是在这里吃的吧?我真的好想再尝尝,每次想起都忍不住流口水……”
土狗的话还没说完,屁股上突然挨了一脚,只听见雷轲冷冷地说:“你小子给我老实点儿,别给我丢人现眼。”
土狗摸着疼痛不已的屁股,嘟囔着说:“我不信雷老大你不想吃。那天是谁嚷嚷着做梦都想吃鸭子的?我一会儿就让老板娘再给我做那道红烧鱼和鸭子,雷老大你敢不吃吗?”
今天铁柱家里边可是特别热闹呢,买了好多好吃的菜,还请了隔壁邻居家的几个嫂子过来帮忙做饭。到了中午,大家就一起在铁柱家吃了个团圆饭。
楚东阳他们一行人刚走到铁柱家门口,就看见前几天跟他们一起吃饭喝酒的那帮人站在那儿等着他们,一见他们就笑嘻嘻地打招呼,热情得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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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娘看着乡亲们这么热情,想起上次他们走的时候,乡亲们还给他们送了好多东西,这次他们却两手空空地过来,心里就更觉得不好意思了。
凤歌轻轻扯了扯九娘的衣服,低声说道:“嫂子,这儿的村民真的好热情好客哦,刚一进村子就能看到有人出来迎接我们,这种感觉真的好好,我好喜欢这地方。”
九娘轻轻点头,脸上带着苦笑,说道:“确实呢,大家都挺热情好客的,而且很大方。上次咱们刚走的时候,他们还给咱们带了很多吃的东西让咱们路上吃,这次咱们却两手空空的过来,真是觉得有点对不起人家。”
惠芬拍了拍九娘的手,笑眯眯地道:“咱们富余村的人都是这样子的,非常淳朴善良。九娘你也别想太多了。我们这边的天气总是很好,每年庄稼收获的量也不小,最近几年税收还做了调整,免了一部分,所以家家户户都很富裕。家里该有的东西也都有了,多余的粮食也能拿出去卖,手里还有不少闲散的银子,基本上没什么需要操心的事情。现在这么多人来家里帮忙,其实并不是想要你的礼物。”
九娘听了这话,脸上露出了一丝尴尬的笑容,连连摆手道:“嫂子,我没那个意思啦,只是我自己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她们富余村的人都过得挺好的,所以对于那点礼物根本不会在乎,可九娘想着刚才说的话,总觉得自己好像太小气了点儿。再说拿了人家的礼物可结果还是两手空空地回来,九娘怎么想都觉得面子上过不去。
“行了行了,我都懂你的意思。反正你们就在这里好好住下来,其他的事情就别管那么多了。”惠芬笑着安慰她。
九娘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对着乡亲们微笑着打招呼。
在另一边,看到小黑和大黑玩耍着如此亲密无间,人们纷纷忍不住发出不解和羡慕的声音。
“喂,你们发现没?这条大黑狗跟铁柱家的那只简直就是双胞胎嘛!”
“没错没错,铁柱家的那位可是相当认生的呢,不管是不是咱们村子里养的狗狗,都会想要咬上一口。”
“说真的,也许正是因为这两只狗狗彼此太相像了,所以大黑才没有狠下心咬下去吧!”
“对的,大自然中很多动物都是靠这种方式保护家人的。再说我们的大黑狗狗,确实挺聪明的,已经把铁柱那种只敢挑软柿子捏的本色学得淋漓尽致了,哈哈哈!”
整个场面爆发出热烈的笑声。
铁柱与楚东阳并肩前行,听闻到这些话后,并不气恼,只是微笑着回应道:“我刚给大家介绍过了,这个新来的小黑其实是我们家大黑妈妈生的孩子哦。你们见过哪家的母亲会咬死自己的孩子吗?虽然它只是一只狗,但它还是非常通晓人事的呀!”
“哦,原来它们是一对母子啊!怪不得看起来那么相似。”大家恍然大悟地点点头。
铁柱探出身子向厨房张望,看着那些忙得不可开交的身影,大声朝着里面喊道:“请问亲爱的厨娘,饭菜做好了吗?咱们能否开饭了呢?我和我的朋友们长途跋涉后肚子早就咕噜咕噜叫了。”
“马上就好啦,你让大家开始准备餐桌吧,还有两三个菜就可以上桌了。”厨房里的人回答道。
惠芬听到厨房里传来的声音,知道马上就能开餐了,于是笑着对旁边的两个女孩说道:“九娘、凤歌,我先带你们去洗漱一番吧!走了这么久的路,身上肯定沾满了灰尘,洗干净之后,吃起饭来也会更香甜可口哦。”
“好的,谢谢嫂子。”九娘和凤歌同时露出感激的笑容,跟着惠芬走进一个宽敞明亮的房间,然后从后门进入净房进行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