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起来!”还在做梦的张义被霍去病晃醒,他看了眼外面灰蒙蒙的天,太阳还在地平线处挣扎。
“怎么?”张义打个哈欠,重新将头缩进皮衾,“匈奴人打过来了?”
“我倒是盼着他们打过来!”霍去病翻了个白眼,丢给张义一套盔甲,“快穿上,今天舅,大将军要代陛下封禅祭天!”
看着重几十斤的铁札甲,张义哀嚎了一声,“能不能不着甲?我是使者,文官!”
霍去病也不跟张义废话,拿起将军胄扣在了张义头上,“现在不是了!”
霍去病拖着张义,紧赶慢赶赶上了祭天大典。
在原来右谷蠡王大营的旧址上,汉军堆起了一座大土丘,土丘上摆着三牲,三牲后竖着一座大石碑,石碑上刻着‘汉元朔六年春,大将军卫青破匈奴于此。’
卫青一身戎装,神情庄严肃穆,他捧着玉笏,口中振振有词:吾皇英豪,威制万里。破虏匈奴,封夫羊句。大石留痕,永载功勋。。。
念罢一揖至地,高呼“吾皇万岁”。
三军数万将士亦齐声高呼“吾皇万岁”,声音震天,直冲云霄,若天上真有神仙在,也定会被惊一个跟头。
“刘彻呀刘彻,你这辈子值了!”看着据汉武帝千里之外这些汉军高呼万岁,张义不禁感叹着。
日上三竿,祭天仪式结束。卫青走下土丘,远远地就看到了歪戴着将军胄、穿着松垮垮盔甲的张义正在和霍去病玩打手板游戏。
他不紧不慢的走到两人身旁,霍去病眼尖,立马挺直腰杆、回身立正,而张义完全没有察觉。
“哎哎哎,别赖皮哈,轮到我打你了!”张义嚷嚷着。
“啪!”卫青一脚踢到了张义屁股上,还特意选的没受伤的那一边。
“看看你像什么样子!”卫青气不打一处来,“一身甲胄穿成了泼皮样!”
张义抽抽着脸,“大将军,”他揉着屁股,“我是文官,本来就不穿盔甲的!”
“好!”卫青抱起双臂,“文臣是吧?”
“那你就以此时此景作赋一首如何?”
“让我等也见识见识张大人的文采!”
“哈哈哈!”笑的最大声的李广指着张义笑弯了腰,“这小子要是会作赋的话,”他向四周瞅了瞅,看到了一个马车轮,“老李我就娶这个车轮做下妻(小妾)!”
“得嘞!”张义一拍大腿,“您呀,就准备给阿敢找一个车轮姨娘吧!”
李广的儿子李敢是跟随霍去病的八百精骑之一,这几日和张义他们混的很熟,此刻正一脸无奈的盯着自己的老爹和好友。
张义清清喉咙,凭借领先两千年的学识,编首诗赋还不简单?
“夫羊山北朔旗飘,男儿跨马带锦貉。
朝辞雁门黄金台,暮宿龙城枕环刀。
校尉羽书飞瀚海,玉门春风抚戍矛。
雪夜千骑逐浑邪,轮台百战杀胡枭。
三更金柝扰乡梦,白发征夫忆桃夭。
无定河边闻折柳,恍惚雁书过灞桥。
君只见,大马长刀,玄光径路擒单于,王侯将相,霸业皇图画江山。
却不见,小桥流水,多少新妇盼郎归,青海白城,多少山鬼唱采薇。”
诗成,众人皆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