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据光着上身趴在锦榻上,正兴奋的讲着自己和小伙伴们如何痛殴纨绔,小脸因激动而红扑扑的。
一个年纪不小的女官正在给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背上搓着跌打药,心疼的直喊“造孽”。
霍去病抱着双臂靠在软榻旁,满脸的肯定和赞许,“下次踢他裤裆!”他给刘倨出着损主意。
“不行!”身穿皇后冕服的卫子夫坐不住了,“我要去找陛下,让倨儿不去什么劳什子太学了!”
“姨母!”霍去病拦住卫子夫,“小孩子哪有不打架的?况且据儿有阿义照拂,没什么不放心的!”
卫子夫蹙起秀眉剜了一眼霍去病,“你也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她伸出手指戳着霍去病额头,然后急匆匆摆驾未央宫,找刘彻说情去了。
老宦官正在将刘倨打架事件报告给刘彻,听到刘倨加入混战暴揍纨绔的时候,刘彻欣慰的大笑起来。
“这才是朕的儿子!
刘彻一直觉得刘倨‘子不类父’,性子太软弱,没有杀伐之气,像礼官而非君王,所以迟迟没有立刘倨为太子
“皇子被岸头侯之子踢了两脚,被安陵侯之子打了一巴掌。。。”
刘彻抬手打断老宦官的汇报,“小子辈打斗玩闹,不必牵连父族,像他们说的,打生打死不论,出了太学大门一概不究!”
“陛下!”卫子夫衣袂飘飘的走进了未央宫,她半跪着俯身枕在刘彻的腿,泪眼汪汪,“据儿他。。。”
刘彻抱起卫子夫揽进自己怀里,“朕知道了!”他安抚着卫子夫。
“我们呀,把据儿护的太好了!不经历风雨长成的大树,永远无法成为栋梁!”
“作为将来的一国之君,据儿应该打、应该闹!应该以刚毅为主、礼仪为次!”
听到‘一国之君’四个字,卫子夫像跌进了蜜海,她抬起头,媚眼如丝,“臣妾是担心据儿受伤,据儿若有个万一。。。”
刘彻摇摇头,“朕也是这样过来的!朕五岁时,和楚王世子打架,手指都被那厮掰折了,后来栗姬怕我抢了临江王的东宫之位,常指使宫里的王子们打骂我,朕便同他们打,直到把他们打服。。。”
卫子夫将头贴在刘彻胸口,安静的听着丈夫讲着往事。
“所以不用担心!大不了朕让去病带着几个适龄本家一起去太学,做据儿的护卫!”
“而且张义也在太学,他机灵的很,和据儿也算有善缘!”
卫子夫这才点点头。
看着怀中佳人温香软玉,刘彻低头吻在了卫子夫唇上。
“嘤嘤~”卫子夫娇哼。
星儿和月儿正围着哥哥掉眼泪,哥哥跟坏人打架了,连衣服都被撕坏了。
“没事!”张义安抚着两个妹妹,一边拿着针线缝补着衣服,“坏人们被哥哥揍的更惨!”
李恭面色一沉,“要不要?”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别别别!”张义赶紧拉住李恭,“小打小闹而已,不当真!”
李敢熟门熟路的翻墙过来,称自己手痒了,明天要跟张义一起去太学,翻墙回去的时候还顺走了一盘干枣子。
“对了!”张义吩咐张胖厨娘,“明天给我带三份饭!”
第二天一大早,张义带着李敢走进了太学蒙学馆。看着比张义还要高大的李敢,董仲舒有些纳闷,“你也来开蒙?”他问李敢。
李敢挠挠头,“我不识字!”他认真的回道。
董仲舒想起了昨天的打架事件,相当于太学校长的仆射叔孙襄原本要高调处理,就算不开除学生,也要给翘班的董仲舒记过,可宫里面传来了旨意,‘小孩子家的玩笑打闹不可矫枉过正,要顺其自然’。
“这个大个子不会是来打架的吧?”董仲舒寻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