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牛奶X那,是不是有痘疱和疮?”张义指着母牛下面说,“这就是牛的‘痘疮’!”
“羌人喜欢嘴对嘴喝鲜奶,你也知道痘疮能传染,牛的痘疮有几率变成人的痘疮!”
“所以羌人只要还趴着喝奶,寨子里的瘟疫隔一段时间就来一次,永远不停歇!”
淳于衡突然想起来他和阿娘曾到过一个从没发生过痘疮的熟羌寨子,那里的人喝的是井水。
“对哦!”他拍着大腿跳起来,“阿娘说过痘疮可能跟水有关!”
淳于衡拉着张义就要往外走,“咱们赶紧去找头人!”
“让他们喝井水、河水!”
“停停停!”张义拽住了淳于衡,“咱俩现在啥身份?奴隶呀!”
“那怎么办嘛!”淳于衡很是着急,“还能见死不救?”
“没人会听奴隶的,但他们绝对会听天神的!”
张义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第二天天刚亮,父昂睁开眼,一旁的张义和淳于衡还没醒,他咧嘴笑了,自己的两个搭子还在。
看到主人醒了,母牛“哞哞”叫着讨吃的,叫声惊醒了张义二人。
见父昂又要趴下身子去喝鲜奶,张义急忙拉住他,“会得病的!”淳于衡告诉父昂。
父昂有些不高兴,他狠狠甩开张义的手,嘴里不干不净的骂着。
突然,张义像抽了疯一样倒在地上,他浑身颤抖,伸着舌头疯狂摇头。
异响引来了周围的邻居,他们扒在门口向里面张望,嘲笑着父昂买了个有疯病的奴隶。
“啊!”张义仰天长啸,喊完盘膝坐好,以上位者的眼神睥睨着众人。
“我乃天神是也!”
“我降神于此,来救尔等性命了!”
淳于衡将话翻译成羌语,传到在场的每个人耳朵里。
使团营地中,阿大正懊恼的捶打着自己的脑袋,“正使大人去哪了?!”甘有道握着环首刀质问着他。
他们发现张义失踪后,全使团人倾巢出动,可搜遍了周围每个角落,却始终一无所获。
“就不该带你这祸害!”甘有道拔出环首刀,作势要砍死阿大。
“且慢!”终军皱着眉头喝止住甘有道。
“附近山高林密,恐有未寻及之处,当下还是要继续寻找!”
“这么多天过去了,正使大人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在野外活下去?怕是早就成了野兽腹中之食了!”甘有道收回环首刀。
“既然正使已死,我等也没有再走下去的必要了!”
“不如收拾行李返回长安,向陛下复命吧!”
“要回你们回!”终军怒视着甘有道。
“不找到张义,我誓不罢休!”
“就算张义死了,我终军就是爬,也要爬到西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