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仇?你们报的是什么仇?”魏东亭厉声喝道:“身为战兵将军不服将令,当不当斩?”
“斩与不斩也不是他路朝歌可以决定的。”那人说道。
“凉州道战兵每月饷银一两二钱银子,军官的饷银更高。”魏东亭看着周围的人,道:“你们在蜀州道从军,可曾拿到过军饷?别说是最底层的战兵,就算是将军可曾拿到过军饷?”
魏东亭的话立刻引起了蜀州道战兵的议论,他们从军这么久也只能面前混个饱饭吃,更别说是军饷了,他们更是连听说都没听说过。
但不管怎么说,魏东亭的话还是有人信的,毕竟昨天晚上凉州道的战兵就驻扎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凉州道战兵的伙食他们可是看到了,不仅管饱而且还有一大块猪肉。
他们其中自然也有人和凉州道战兵打听了一番,对于凉州道战兵的待遇当然知道了一些,这些消息也从他们的口中传到了蜀州道战兵的耳朵里。
看着骚动的战兵,那位将军大喊道:“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他们这是在蛊惑你们。”
“蛊惑?”魏东亭冷笑道:“昨天可有在城关上站岗的战兵?可看到那凉州道伤残战兵?他在巍宁关丢了一条胳膊,不能在军中效力,可回到家中,我凉州道官府依旧养着他,每个月有奉养银,还有免税的田地,这个待遇,你们蜀州道可给得起?”
昨天在城关下的那一幕,很多人都看在了眼里,事实永远比言语来的有冲击力,那一声震天的‘战兵——万胜’,直到此时依旧环绕在他们心中。
百姓那一声‘凉州战兵——万胜’,更是让他们这些不受待见的战兵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在凉州道内,战兵的待遇永远都是最好的,战兵受到的尊重永远都是最高的,为什么凉州道不缺兵源?为什么凉州道的百姓支持自家的后生投军?
除了那些待遇之外,除去为了报恩,更多的是这些家庭看到了战兵的体面,看到了人们对战兵的尊重,那些投军的家庭,门楣上那一块小小的牌匾,可不是开玩笑的,那代表着无上的光荣。
“现在是你们为自己的命运做出选择的时候了。”魏东亭将高举的人头扔在了地上,道:“愿意参加凉州道战兵的,放下兵器走过来了,以后就是我凉州道的战兵,不愿意的那就在对面站好,准备拼命吧!”
随着魏东亭的话音落下,就有蜀州道的战兵从队伍中走了出来,扔下手中的战刀,向魏东亭这边走来,他们有不少都是昨天去凉州道军营溜达过的,亲眼看到了、亲耳听到了凉州道的战兵待遇,和在蜀州道相比,他们更愿意去凉州道从军,虽然可能会远离家乡。
那将军看有人走出了人群,挥起战刀就要杀人,可刚刚扬起战刀,一直弩箭就射进了他的胸膛,于吉昌端着一架弩,对着刚才那名将军,很明显那支弩箭就是他射出去的。
魏东亭看着缓缓倒下的那名将军,道:“不管是战兵还是军官,只要投效待遇一切都与现在的凉州道战兵相等。”
从对面走出的战兵越来越多,其中不乏一些将军校尉,路朝歌远远地看着这里发生的一切,对身边的郑洞国道:“还行,要是连这点破事都办不好,那他这辈子也就当个副将的命了。”
“准备提拔他了?”郑洞国笑着问道。
“蜀州道扩军是早晚的事。”路朝歌道:“我准备在蜀州道设三个军,你这个算一军,他领一军,现在我要找能领第三军的人。”
“我怎么感觉现在缺人缺的厉害呢!”郑洞国在心里默默算计着,说道:“能用的人已经都用上了, 得想办法招揽人才啊!”
“对了,我准备把贾文和交给魏东亭当副将。”路朝歌问道:“你觉得行不行?”
“我觉得行啊!”郑洞国这段时间和贾文和也有接触,看着像是个稳重的,和魏东亭这种激进派还是比较搭配的。
“朝歌,我给你举荐一个人,你要是能把这个人挖过来,你就不用愁蜀州道的事了。”刘子睿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道:“这个人可不一般,我爹都对他赞誉有加,可自从我爹不问政事之后,他也就回家养老了。”
“谁啊?”路朝歌顿时来了兴趣,刘子睿很少给李朝宗举荐人才,倒不是没有人可举荐,只是担心他举荐的人多了,反而让李朝宗难做。
“前禁军将军夏侯仲德。”刘子睿淡淡的开口道。
“我操!”郑洞国差点闪了自己的腰,吃惊道:“王爷,您不是看玩笑呢吧?那可是原来的禁军将军。”
“我开什么玩笑。”刘子睿道:“你也说了是前禁军将军,现在不已经不是了吗?朝歌,你敢不敢试试?”
“他现在在什么地方?”路朝歌问道。
还有什么是他不敢干的事?别说是前禁军将军,就是现在的禁军将军若是条件允许,他一样给挖过来。
“在长安。”刘子睿道:“夏侯将军是寒门出身,靠着军功升到的禁军将军的位置,若不是我爹不问政事,他现在依旧是禁军将军,他的能力绝对是毋庸置疑的,不管是领兵还是练兵,那绝对不比任何人差。”
“行,我叫长安城的人去试试。”路朝歌对于刘子睿举荐的人还是信得过的,他准备让赖家庆去接触一下这位前禁军将军,要是这位禁军将军都能投靠在李朝宗的麾下,那对于李朝宗来讲绝对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