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江城距离临江县可是不近,三天的时间,也就够传信的人跑个来回的,想把军粮从邵江城运过来,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三天时间转瞬即逝。
这三天的时间,路朝歌可以说是相当的自在,不仅好好休息了一番,还和那些蜀州道的战兵们打成了一片。
就连最不爽路朝歌的张文山,对路朝歌的态度也有了改观,张文山虽然是刘子钰的铁杆心腹,可他还是一名战兵,这三天的时间,他每天都跟在路朝歌的身边,也不干什么就是在一起聊闲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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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让他最意外的,就是凉州道的战兵居然有军饷,在他和路朝歌的交谈中,他知道了凉州道的战兵不仅有军饷,还有免税的土地可以耕种。
第四天的清晨,路朝歌穿上将军甲,点起三千战兵出了军营,此时的临江县城门还未打开,路朝歌带着人矗立在城外,城墙之上巡夜的战兵看到那气势汹汹而来的凉州道战兵,赶忙去将情况禀告给孙延恒。
孙延恒这三天可以说是寝食难安,去邵江府报信的人还没赶回来,孙家对路朝歌到底是什么态度他心里也没个谱。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时候,巡城的战兵冲了进来,将城外的情况告诉了他,他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若是不出去,路朝歌绝对敢带着人攻城。
孙延恒不敢耽误时间,他虽然和路朝歌接触的时间不长,但是从凉州道那边传回来的消息也足够让他更多的去了解路朝歌的为人了。
那就是个一言不合就敢杀人的主,可不看你背后有谁,而且这次路朝歌可是站着理呢!虽然三天十五万担军粮这件事听着就知道是强人所难,可这是军令啊!
孙延恒快马加鞭赶到城外,路朝歌看着打马而来的孙延恒,朗声道:“孙知县,可是准备好了十五万担粮草?”
“还请都督宽限几日。”孙延恒行礼,道:“军粮正从各地往这里运,可也需要些时间。”
哪有什么军粮,孙延恒只不过是想拖延点时间,希望长房那边能尽快叫人赶过来处理。
“宽限几日?”路朝歌笑着说道:“那可不行啊!你们孙家作为太子的母族,连这点事都办不好吗?这不是给太子丢脸嘛!”
“是是是,我给太子殿下丢脸了。”孙延恒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咽,谁让孙延舫那张破嘴,张嘴闭嘴就是太子母族,甚至还敢骂路朝歌是狗。
“既然拿不出军粮,那就军法从事吧!”路朝歌的马鞭轻轻的磕打在马鞍上,道:“来人,进城抓人。”
“都督且慢动手。”孙延恒道:“能不能私下里说几句话。”
路朝歌打马来到孙延恒身边,道:“说吧!别说我没给你机会,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
“只要都督能宽限我些时日,来日必有重谢。”孙延恒低声道:“您知道的,孙家在蜀州道内还是很有分量的,将来若是都督有所求,我孙家必然全力以赴。”
“狗屁。”路朝歌不屑的说道:“太子的事你们都办不明白,还我有所求你们会全力以赴。”
说着,路朝歌伸手将孙延恒从马背上拎了起来,随手扔在了地上,大喊道:“给我绑了,进城抓人。”
这三千战兵虽然是蜀州道加入到路朝歌麾下的,可经过这么长的时间,这些人对路朝歌不敢说绝对的忠诚吧!至少路朝歌的军令他们会无条件的服从。
三千战兵气势汹汹的冲进临江县城,他们虽然不知道那些官员住在哪里,可县衙的位置还是很好找的,战兵们押着县衙的衙役挨家挨户的抓人,不到一个时辰的时间,临江县大大小小的官吏都被带到了路朝歌的面前。
路朝歌依旧坐在马上,看着一众被五花大绑的孙家人,这些人之中就包括那个被叶无期砍掉一条胳膊的孙延舫。
路朝歌扫视着众人,道:“三天时间,我是一粒军粮也没见到啊!这就是你们这些太子母族的办事能力?我记得那天吃饭的时候,谁拍着胸脯跟我说,一定能办到的?”
说着,路朝歌看向了跪在那里的孙延舫,此时的孙延舫面无血色,已经没有了那天的意气风发,散乱的头发随意披散着,有些颤抖的跪在那里。
“孙延舫啊孙延舫,你说你没事惹我干什么呢?”路朝歌身子前倾,让自己尽量俯下身子,看着孙延舫,道:“从我进了邵江府的地界,我就开始想,你们这些太子的母族能不能少给我找点麻烦,让我顺顺利利的从邵江府过去,可你不给我机会啊!那我就只能一刀一刀的砍过去喽!”
路朝歌说的这些话,连他自己都不信,他就憋着让孙家的人得罪他呢!这样他也有理由把孙家人从蜀州道赶出去,就算不能全都宰了,但也可以让孙家人离开蜀州道。
当孙延恒客客气气的来到他的面前的时候,他都已经失望了,没成想吃个饭的功夫,就有这么个‘好心人’自己送了过来,那路朝歌若是不抓住了,他都对不起孙延舫骂的那几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