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可不是无的放矢,现在整个大楚能跟李朝宗掰掰手腕子的也就朝廷还有红杉军了,将来可能会出现更多能和李朝宗掰手腕的人物,可他们先天就不如李朝宗的一点就是,李朝宗在凉州道内的民心。
就眼前这几位大爷的架势,恨不得为了李朝宗去死,就问这个天下有几个人能做到这个地步的,至少红杉军的林成祖在福州和泉州两道之内,没有这么高的人望。
一顿酒喝下了,皇甫弘毅对凉州道的印象再一次改变,若是一个地方的百姓拥护你,那只能说你是一个不错的官员,可李朝宗已经做到了整个凉州道的百姓都拥护他,这说明什么?这说明他已经不仅仅是一个好官了。
当天夜里,皇甫弘毅因为喝了酒,只能留宿在村里,火炕烧的热热乎乎,皇甫弘毅躺在崭新的被褥上,想着这一路上走来自己看到的一切,他出生在皇甫家,从小看到的就要比别人多得多,他看到过太多的阿谀奉承,看到过太多的尔虞我诈,可是在凉州道,他看到的更多的是一心为民。
他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为什么同样是一批官员,在李朝宗入主凉州道之前,不能说一点作为没有吧!至少算不上一个好官,可自从李朝宗在凉州道当家做主开始,这帮人就仿佛脱胎换骨了一般。
束文修推开了房门走了进来,看到瞪着眼睛看着房顶的皇甫弘毅,道:“知道你睡不着,是不是第一次睡这种火炕?”
“倒也不是,我就是在想一个问题。”皇甫弘毅坐了起来,道:“你说同样一批人,为什么可以前后判若两人?”
“你说的是凉州道的那些当官的吧!”束文修当然知道皇甫弘毅说的是什么。
“是啊!”皇甫弘毅道:“我听说他们之前和大楚其他地方的官员也差不了许多,可如今却变了一副模样。”
“你知道锦衣卫吗?”束文修坐了下来问道。
“知道。”皇甫弘毅道:“他们不是都督的秘谍吗?”
“他们还有另一个作用。”束文修道:“他们还可以监察百官,一旦发现哪个官员有问题,就会汇报给大都督,大都督会派专人去过问此事。”
“这么说锦衣卫的权利很大啊!”皇甫弘毅道:“那岂不是所有人都要巴结锦衣卫?”
“巴结?”束文修笑着说道:“他们倒是想,可他们敢吗?一旦有人和锦衣卫走的太近,那他离被查也就不远了,锦衣卫盯着这帮当官的,这帮当官的一样盯着锦衣卫呢!”
“归根结底还是存在着漏洞。”皇甫弘毅想了想,道:“这个也是以后应该改进的地方,若是不能管住锦衣卫的权利,那对于凉州道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
“那就看你能不能想到好的办法了。”束文修道:“你想在凉州道立足,就得拿出自己的本事来。”
“这是自然。”皇甫弘毅笑着说道:“若不是为了以后更好的施政,我也不会要求游历凉州道了。”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儿,束文修离开了皇甫弘毅的房间,皇甫弘毅这才渐渐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詹志俊悄悄的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皇甫弘毅,道:“该启程了,若是再晚一点等大爷起来了,想给他们留银子他们都不会收。”
皇甫弘毅穿好了衣服,跟着詹志俊走了出去,几个人来到老大爷家,詹志俊从怀了拿出几块碎银子,放在了大爷家的磨盘上,只是这一举动被从屋里出来的大爷看个正着。
“你要干什么?”大爷匆匆走了过来,看着詹志俊道:“你这是给大爷饭钱呢?”
“大爷,您知道我们有军律的。”詹志俊被大爷抓了现行,有些尴尬的说道:“我们可不能违抗军律,您说是不是?”
“这就不合理。”大爷把几块碎银子拿了起来,硬塞到詹志俊的手里,道:“昨晚上那顿饭大爷请你们吃的,有什么问题让少将军来找我,我好好跟你们少将军唠唠,抢我们的不行,难道大爷愿意给还不行?”
“大爷呦!您就收下吧!”詹志俊道:“您就别为难我了,吃饭给钱这是天经地义的,您说是不是?”
“是什么是?”大爷也是个倔强的,说道:“今天你要是给我钱,那我就去找大都督,找少将军好好说道说道,我请自家孩子吃顿饭都不行?这个规矩他就是不合理。”
詹志俊也是一脸的无奈,只能收起了银子,趁着大爷转身的空挡,直接将银子放在了磨盘上,转身就跑了出去,等大爷看到磨盘上的银子,詹志俊一行人早就骑马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