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面城墙上的凉州战兵和江州城守军混战在一起,虽然凉州道战兵在人数上趋于劣势,可仍旧守住了几块阵地,可随着江州城守军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凉州道战兵在城墙上也是难有寸进。
闻人钟鸣拎着刀冲在最前面,死死的压制住了攻上城墙的凉州道战兵,吴怀仁也不是白给的,反正大家都不怕死,那就看看谁扛的住。
凉州道攻上城墙的战兵不断有人倒下,可后续跟上来的 人又将位置填补上,这种拉锯战最为残酷,每时每刻都有自己的袍泽倒下,可这就是战争,战争从来不是一场游戏,因为游戏不需要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杨延昭带着三千重甲从军阵之中脱离,在辎重车的运送下来到了江州城西侧城墙,随着重甲的登场,这场战斗的结束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重甲出现在西侧城墙的位置,就被防御西侧城墙的守军发现了踪迹,没有办法,重甲实在是太显眼了,尤其是那一队队身材魁梧的壮汉出现在某个地方,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负责防御西侧城墙的守军看到重甲,立即派人去寻找闻人钟鸣,可这个时候的闻人钟鸣已经和凉州道战兵战在了一起,一时半刻根本就分不开。
闻人钟鸣的副将没有办法,只能从预备队中抽调了一千人前去支援,可这一千人不过就是杯水车薪罢了。
杨延昭带着三千重甲缓慢向前移动,不时有流矢射在他们的重甲之上,可重甲的厚度和防御力,根本就不是这些箭矢能够破坏的,尤其是走在队伍最前面的杨延昭,别人最多就是披一层重甲,这位大爷愣是批了足足三层重甲。
来到云梯车前,杨延昭率先爬了上去,每走一步都会被无数箭矢击中,甚至还有滚木礌石,不得不说重甲唯一要怕的可能就是钝器了,这些滚木礌石对于重甲确实造成了一定的麻烦,可也仅仅是麻烦而已。
杨延昭顶着袭来的箭雨和滚木礌石,第一个踏上了江州城,当杨延昭踏上城墙的那一刻开始,这就已经算不上是一场战争了,而是单方面的碾压。
杨延昭没有什么招式,双手持着重陌刀,只需要会挥砍就已经足够了,杨延昭的重陌刀所过之处,当真就是人刀俱碎,在他的面前,根本就找不到一具完整的尸体。
随着西侧城墙之上的重甲越来越多,江州城的守军节节败退,就在这个时候闻人钟鸣的副将带着人支援了过来,可这一千人在面对杨延昭的时候,只能说他们最多就算是来送人头的,根本就挡不住重甲的脚步。
西侧城墙宣告失守,本是佯攻的西侧城墙立即转变成主攻方向,镇远军大批战兵从正面战场开始向西侧城墙转移,和吴怀仁正打的激烈的闻人钟鸣也发现了正面城墙的攻击在不断减弱,他突然意识到了情况不妙,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西侧城墙失守就宣告着这场攻城战已经结束了。
闻人钟鸣这个时候想要撤出去,可吴怀仁哪能随了他的愿,带着人紧紧的黏着闻人钟鸣,闻人钟鸣心里气愤,可也没有办法,江州城的守军训练有素,凉州道的战兵一样不是白给的,而且要比江州城内的战兵训练的更久,配合之上也更加的默契。
杨延昭带着人在清理了西侧城墙的残余守军之后,带着重甲开始向正面城墙移动。
当他们来到正面城墙的时候,城下的预备队的两千人也杀了上来,正好和支援过来的重甲撞在了一起,杨延昭分出一千人挡住江州城的支援部队,带着剩下的人继续赶往正面城墙。
闻人钟鸣知道大势已去,只能暂时带着人撤离,他想的很好,撤离之后和凉州道战兵在城内打巷战,要知道巷战的残酷远远超过攻城战,基本上就是一换一的局面,这跟你的装备和军事素养关系不大,即使是重甲在巷战中一样讨不到便宜。
可凉州道战兵怎么可能给他这样的机会,吴怀仁虽然虽然没什么文化,可他一样知道巷战对于一支军队意味着什么,吴怀仁在城墙上和守军血战了这么久,本已经累的气喘吁吁的吴怀仁强撑着身体,喊道:“黏住他们,不能让他们撤下去。”
凉州道的战兵齐齐的发出了怒吼,又一次向着守军扑了过去,闻人钟鸣现在有一种想哭的冲动,本就不占优势的他们,现在又被这帮不怕死的凉州道战兵给黏上了,想要撤退都成了奢望。
随着重甲的到来,闻人钟鸣带着千把人被堵在了城头之上,本想支援上来的预备队,同样被堵在了城下,随着凉州道战兵人数越来越多,包围也是越来越厚,守军想要冲出去简直难如登天。
吴怀仁看着被堵在中间的闻人钟鸣,终于还是累的倒了下去,幸亏他身边的袍泽眼疾手快,一把将他扶住才不至于他栽倒在地。
杨延昭此时变成了这里的最高指挥,看着被困在中间的一千多守军,杨延昭却犯了难,现在要是杀过去倒是简单,这些人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就没有什么抵抗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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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投降吧!”想了半天的杨延昭终于开口说道:“你已经没有机会了,你要是投降的话,我让都督饶你一命,你看行不行?”
杨延昭的语气不像是在喝令,更像是在商量,这也就是杨延昭说出这句话,换成另一个人都能被人笑死,凉州道的战兵都知道杨延昭这个人,看着五大三粗的可心地确实善良,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还是不愿意去杀人。
闻人钟鸣也傻了,这是什么地方?这里可是战场,打生打死的方,你居然在这里跟我商量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