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彬炳的一通比较,把红杉军那点可怜的自信直接按在了地上狠狠的摩擦了一番,将这些已经膨胀起来的将军们差点就打回原形,之所以说是差点打回原形,归根结底还是没有意识到存在的危机。
他们都有一个想法,第三巍奕不敢打他们,凉州距离这里远着呢!想要打过来也得是几年之后的事情了,既然这是几年之后的事情,那又何必这个时候就操心呢!等到打过来之后再说呗!现在肯定是抓紧时间享乐啊!
卓彬炳这么长时间的分析,红杉军的那些文官始终是一言不发,不是他们不想说话,实在是他们在红杉军之中没有什么地位,别看这些官员们能言善辩的,可是遇到这些兵痞一样的人物,那还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啊!
坐在最前面的是福州道的道府——石嘉致,当然这个道府是林成祖封的,朝廷可是不认账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他也算是红杉军的文官之首了。
石嘉致很认同卓彬炳的建议,可这个时候他也不敢在为卓彬炳说话了,他已经彻底看出来了,卓彬炳已经将红杉军所有实权将领都得罪了,若是这个时候帮卓彬炳说话,那自己以后也得被这些匹夫收拾。
石嘉致身为读书人,其实打心眼里看不起这些草莽人物,别看一个个都是将军,可在石嘉致的心里,这些终归就是一群乱民罢了,这些人真想争霸天下不是不可能,但是要彻头彻尾的进行改变,但是让这些人改变岂是那么容易的?
若不是当初林成祖的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趟这浑水的,最后能不能得到好处先不说,真要是被朝堂大军击败,他也绝对是逃不掉的,就算自己是被逼无奈才加入红杉军也是一样,你一样也是叛逆。
“石大人是有话要说吗?”林成祖看着欲言又止的石嘉致,说道:“有什么话不妨说出来,今天本就是大家畅所欲言,石大人尽管放心的说。”
石嘉致咬了咬牙,他知道这个时候不说是肯定不行了,就算是得罪了那帮子莽夫也的说,他可不想林成祖那么快就完蛋,毕竟这关系着自己的身家性命。
“既然上将军让我我,那我就斗胆说几句。”石嘉致站起身躬身胜礼,道:“我个人还是很赞同卓大人的意见的,您想要争霸天下,此时此刻就应该做出改变。”
“哦?要如何改变?”林成祖问道。
“先不说攻占江南四道的事,就先说说泉州和福州两道的事。”石嘉致思索片刻,道:“我们现在内部都不稳定,所以我们必须想要稳定住内部才行。”
“那要如何稳定内部?”林成祖又问道。
石嘉致看了看一众将军,又看了看林成祖,林成祖笑着说道:“石大人你放心大胆的说,有我在这他们不敢拿你怎么样?”
“那下官就说了。”石嘉致把心一横,道:“要想收拢福州和泉州民心,最快也是最有效的办法,那就是杀。”
“杀?杀谁?”林成祖明知故问道:“难道要本将军杀了这些跟着我出生入死的将军们吗?”
“自然不能。”石嘉致说道:“但是还是要找一些人出来杀的,不管是下面的那些人还是一些中层的校尉、将军,来出几个罪大恶极的,当着百姓的面杀了,这也算是给百姓们一个交代,而后就要约束大军军纪,让大军不可随意侵扰百姓,再派人在百姓之中散布消息,让百姓们知道红杉军的变化,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让两道百姓对我红杉军有一番改观。”
“老匹夫,你有种再说一遍。”石康乐怒喝道:“我红杉军向来只杀敌人,何时杀过自己的弟兄?你这分明就是在挑拨上将军和兄弟们的感情。”
“老匹夫,你怕不是投了朝廷吧!”廖泰初冷哼道:“老实交代,你是不是朝堂派来毁我红杉军基业的?”
“再这么下去还用我毁?”石嘉致也是豁出去了,大喝道:“你们就这么嘚瑟下去,早晚有一天不用朝廷出手,福州和泉州的百姓就把你们生吞活剥了,你看看你们在泉州、福州干的那些破事,说句难听的话,你们连畜生都不如。霸人祖产、劫掠百姓、敲诈富户、淫人妻女,你们敢说这些事你们少干了?”
卓彬炳说的时候多少还给这些人留了些脸面,石嘉致是彻底的把这些人的脸面给撕下来了,林成祖看着愤怒的石嘉致,此时也是没了主意,手下这些将军变成今天这样,和他的纵容是分不开的,最开始知道这些事的时候,林成祖也曾出言阻止过,还颁布了军令,可是这些人依旧顶风作案,而林成祖看在这些人跟在他身边出生入死,也是不舍得过分苛责他们,随后就变成了自上而下的违抗军令。
都说自下而上还好解决,只有那些自上而下的才是硬伤,连最高级的军官都这样了,他们怎么可能去想办法约束自己手下的战兵。
“老匹夫,我弄死你。”孙经义怒喝一声,冲到石嘉致身前,一把薅住了他的衣领,道:“你真当我不敢杀你这个老匹夫吗?”
“来来来,今天你不弄死我你就是我孙子。”石嘉致那倔脾气也上来了,文人都有自己的风骨,虽然在战刀之下认了怂,可是不代表他会一辈子怂下去。
“孙经义,别以为你那点破事老夫不知道。”石嘉致冷冷的说道:“福州和泉州百姓闹起来,第一个要弄死的就是你,你干的那些人神共愤的事,足够他们把你弄死上百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