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史立诚道:“若是开仓放粮都督您的军粮可就没有了,您的大军要和南疆的那些蛮夷作战,没有军粮怎么可行。”
“你的意思是朝廷拨给我的军粮也被抢了?”路朝歌淡淡的开口道。
“是,和赈灾的粮食都被抢了。”史立诚低着头说道。
史立诚的算盘打的那是噼啪响,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城外的那些难民,路朝歌就算是想查也查不出个头绪,想要当好人那就让自己手下的兵挨饿,要么你就别在那充当好人。
路朝歌看着低着头的史立诚,原本平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冷笑,道:“既然都被抢了,那我就问问在座的诸位大人,看看从他们嘴里能不能知道点和你说的不一样的。”
路朝歌站起身,走到一名官员面前,伸手将他低着的头抬了起来,道:“你跟我说说,朝廷送来的那些军粮真的被城外的那帮难民抢走了吗?”
路朝歌找的不是别人,正是康州道道丞萧良朋,在路朝歌的固有印象里,道府和道丞两个人从来都应该是对立,两个人之间一定会存在矛盾,可这次路朝歌错了,其实也不算是他错了,是他错估了大楚的官制。
大楚是举荐制度,很多时候举荐的人就留在当地为官,一步一步走到很高的位置,最后要么进入朝堂,要么就是一方大员,而这也造成了大楚一道之内的官员很可能都出自同一个举荐人,这比朋党还可怕。
“回都督的话,朝廷调拨的粮食确实被难民抢走了。”萧良朋躬身道:“押运粮草的三千战兵损失殆尽,只有那名将军活了下来。”
“我只问这一遍。”路朝歌淡淡的说道:“这也是你唯一的机会,就当是给我个面子,把实话告诉我怎么样?”
“报……”这个时候一名凉州军战兵跑了过来,行礼道:“启禀少将军,白马军已进城接管城防,康州城守军已被控制,请少将军定夺。”
所有人听到凉州战兵的话都是倒吸一口凉气,本来他们还可以依仗城内两万多大军要挟路朝歌,可现在只是片刻的功夫,康州守军就被凉州军控制,他们最大的依仗也成了笑话。
“大人这是何意?”余文斌开口道:“我手下飞英军奉皇命镇守康州,大人为何如此?”
“你以什么身份跟我说的这些话?”路朝歌冷冷的说道:“我是南疆大都督,南疆之内兵马调动我说的算,你听从吩咐就是了,要是有什么想法,可以上书参我一本。”
“现在能跟我说说了吗?”路朝歌又看向了萧良朋,语气也变的温和了许多。
“都督,粮食真的被抢走了。”萧良朋说道。
“史大人,我想问你个问题。”路朝歌看向史立诚道。
“都督尽管问。”史立诚道。
“我这个总督南疆军政事,是不是只要是南疆的事我都能管?”路朝歌问道。
“自然。”史立诚不知道路朝歌问这话的意思,但也不能不回答。
“那我能斩几品官来着?”路朝歌又问道。
“三……三品以下。”史立诚艰难的说道。
“南疆五道的道丞,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正好是三品吧!”路朝歌淡淡的开口道:“既然在我的职权范围之内……”
路朝歌顿了顿,又开口道:“把他拉下去砍了。”
谢玉堂‘噌’的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已经忍这帮人好久了,现在路朝歌下令,那还不赶紧行动起来。
谢玉堂大步走到萧良朋身边,一把捂住萧良朋的嘴,避免他乱喊乱叫,然后就拖着萧良朋向外走去。
“都督不能啊!”史立诚这个时候真的慌了,急忙喊道:“萧大人乃是康州大族萧家嫡长,您若是杀了萧大人,整个萧家都会与您为敌的。”
“我好怕啊!”路朝歌冷笑道:“史立诚,你是不是觉得我路朝歌是个很好说话的人?你是不是觉得我身为大都督,凡事都应该讲理?你是不是觉得我真的不敢再康州城动你们?”
“我是个将军,也就是你们口中的莽夫。”路朝歌继续说道:“我没那么多时间在这里跟你们讲道理,该说的我都说了,该给你们的面子我也都给你们了,既然你们不要,那我就换个方式问你们好了。”
就在路朝歌要接着说话的时候,谢玉堂拎着萧良朋的人头走了回来,人头还在不断的滴着血,谢玉堂将人头扔在了大堂之上,康州的一众官员顿时向后退了好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