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彼此。”路朝歌笑着说道:“你猜猜外面的那些人是想一起死还是把谁推出来当替死鬼呢?”
“你什么意思?”史立诚问道。
“你们史家好像要变成替死鬼了。”路朝歌收起了那份口供,道:“史家的对主脉人才的培养我多少知道一些,现在你们史家的核心成员都在我这里关着呢!就算有些漏网之鱼这个时候也不敢出来蹦跶,那你说你家里那些酒囊饭袋能扛得住其他几家吗?”
史立诚听了路朝歌的话,心里‘咯噔’一下,自家知道自家事,史家的强大只是主脉这一支很强大,而那些庶出旁支根本就是按照废物来养的,就是为了避免枝强干弱的局面,一直以来这个培养方式都很好,让史家成为南疆第一大家族,可是现在也是因为这样的培养模式,让史家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危机之中。
“路朝歌,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史立诚问道。
“想活着吗?”路朝歌问道。
史立诚看着路朝歌,路朝歌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没有流露出任何的感情色彩,看着他就像是在看一个死人一般无二。
“我……我……我想活。”史立诚屈服了,他知道现在已经没有人能救他了,除了眼前这个人之外,没有人能够把他从这个牢房里活着带出去。
作为世家大族史家的当家人,他那一身的傲气不允许他向路朝歌低头,可是现实又很无情的在他的骄傲和自尊之上狠狠的踹了一脚,寄托希望的圣旨到了,可圣旨对于眼前这个人来说就是一张废纸,在真人的眼里有用的才叫圣旨,没用的连一张废纸都不如。
他知道这一次屈服,自己和史家的脊梁骨断了,被路朝歌一脚踹断了,以后只能是路朝歌身边的一条断脊之犬,而且是一条没有什么尊严的断脊之犬。
“既然想活下去,那就要展现出自己的价值。”路朝歌笑了笑说道:“我身边不养闲人,凉州也不养闲人,现在说说你的利用价值吧!”
对于这些人,他们若是没有利用价值路朝歌是不会留着他们的,留在身边也没有作用,倒不如一刀宰了来的痛快一些。
“我这里有很多证据。”史立诚把心一横,横竖都已经给路朝歌当狗了,那就当的彻底一点,当一只能让主人开心的狗不是更有前途吗?
“这个态度我很喜欢。”路朝歌道:“私卖盐铁的证据你手里也有吗?”
“这您都知道了?”史立诚颤抖的说道。
史立诚现在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们私卖盐铁的事做的很隐蔽,可是就是这么隐蔽的事都被路朝歌知道了,而且这私卖盐铁可是诛九族的罪过,现在他更加肯定,被关进来的这些人,没有机会从这里走出去了,就算是新任南疆大将军也救不了他们,而且还有可能为了救他们出去,把自己搭进来,没有人会傻到为了一群必死的人,得罪一个手握实权和兵权的狠人。
“我想知道的事随时都可以知道。”路朝歌笑着说道:“所以你最好不要骗我。”
“不敢。”史立诚道:“我家中有一份账册,上面详细的记录了每一次各家分到多少货,货物的去向以及每一次的营收多少。”
“他们手里是不是一样也有?”路朝歌问道。
“有,每家都有。”史立诚道:“每年的年底会进行一次对账,确保各家得到的利益均衡。”
“有没有账册上没有记录的?”路朝歌又问道。
“有,有很多。”史立诚说道。
“拿纸笔来。”路朝歌道:“你就在这里写,什么时候写完了你带着史家人离开。”
“是。”史立诚道。
一名锦衣卫拿来纸笔放在案几上,路朝歌站起身道:“好吃好喝好招待,你们派人盯着他,一旦有异动,先从他的家人开始杀。”
“是。”记旭成行礼道:“那谷文斌还要不要抓回来审?”
“当然要审。”路朝歌道:“我要把他们这些人从根到叶一点不剩的挖出来打掉他们,我可不想给自己留下什么祸患。”
记旭成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史立诚,意思已经很明显了,这么大一条鱼难道不够把所有人都挖出来?
“你要记住,我不可能记住凉州军每一个战兵的名字。”路朝歌笑着说道:“但是下面的伍长一定会记住他手下的每一个人,就这么简单。”
“多谢少将军教诲。”记旭成说道。
就像路朝歌不可能记住每一名凉州战兵的名字一样,史立诚也不可能知道所有为史家服务的人,想要把这些人一网打尽连根拔起就要把这一整条线一点一点的捋出来,然后将这条线上的人一个一个的抓起来,那才叫连根拔起一个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