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柱这次来的目的确实很单纯,就是为了给路朝歌送新下来的大米,至于为什么是他来,因为他是路朝歌直接提拔起来的官员,和那些中举的官员还不一样,而且孝义县又是路朝歌离开南疆之前重点关注的县,索性新任县令就派了何大柱来凉州一趟。
人情世故就是这样,路朝歌不在乎钱之类的东西,但是新一年下来的新米意义可不一样,这是路朝歌在南疆努力得到的成果。
何大柱跟着路朝歌来到了路朝歌家里,何大柱哪里见过这么阔气的大宅子,就仿佛刘姥姥进大观园一般左顾右盼,不过也没有人笑话他,很多人一辈子也没机会走进这么阔气的宅子看一看更别说是住进来了。
“上茶。”路朝歌叫给何大柱上了茶,又给李存宁和李存孝两个小家伙弄了点糕点,两个小家伙也闲不住,端着糕点就去小花园玩去了。
“大都督,您这段时间挺好的?”何大柱有些局促的坐在椅子上问道。
“我都挺好的,你们何家村今年怎么样?”路朝歌笑着问道:“乡亲们的收成足够家里一年的吃喝不?”
“好着呢!”何大柱也跟着笑了起来,道:“就是大家都念叨着大都督,想知道大都督什么时候能回去呢!”
“一时半会是回不去喽!”路朝歌笑着说道:“你也知道,我去南疆其实是为了打仗的,仗打完了我自然就回来了,而且当今陛下也不放心把南疆交给我。”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何大柱哪里知道那么多,在他的认知中,路朝歌是个好官,是个凡事都为百姓着想的好官,这样的好官为什么就不能一直留在南疆呢!
“这里面涉及到的问题太多。”路朝歌笑着说道:“就像你明知道有个人占了你家的院子,而且这个人还不安好心,你还愿意让这个在你家里院子里待着吗?”
“那我肯定不愿意。”何大柱说道:“不过大都督你不一样,你在南疆陛下肯定只会高兴才对。”
“要不说你是个实诚人呢!”路朝歌笑着说道:“我留在南疆,陛下连觉都睡不好。”
不过路朝歌觉得何大柱这样的人挺好,活的简简单单的也就没有那么多的烦心事,虽然不一定适合官场,但是当一个县城的县尉还是绰绰有余的。
“大都督,我来之前听说了一些事。”何大柱说道。
“什么事?”路朝歌问道。
“听说朝廷要派一个新的大都督去南疆。”何大柱说道。
“这件事我早就猜到了。”路朝歌笑着说道:“这是你想跟我说的,还是南疆的官员让你跟我说的?”
“瞒不住您,是南疆的几个当官的让我跟您说的。”何大柱憨笑着说道:“他们担心新上任的南疆大都督到了,他们的官位就保不住了。”
“那就看他们的造化了。”路朝歌说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远在凉州哪里管得了那么多,不过他们若是没有什么过失,想来新任的南疆大都督,也不会贸然的罢了他们的官吧!”
“他们说想给陛下上一个什么表,还要南疆的百姓在上面签名按手印,让您回去当大都督。”何大柱又说道:“不过我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听了何大柱的话,路朝歌也是一阵苦笑,这算是举荐?他刚在南疆推行了科举,转头来南疆的官员百姓就要举荐自己回去当大都督,不过路朝歌更多的还是感动,为官一任造福一方本就是分内之事,自己只不过是做好了分内之事,却让南疆百姓们一直惦记着。
“等你回去了告诉他们,别弄那些东西。”路朝歌严肃的说道:“干好自己的活,种好自己的地,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了比什么都强,新任南疆大都督上任之后若是有什么过失,我自认不会袖手旁观,让他们别给自己添麻烦。”
“那我回去一定转告他们。”何大柱就是个传话的,他也想路朝歌回南疆,可是他自己也清楚,自己就是一个托了路朝歌关系才当上县尉的小人物,在这些大事之中根本就没有自己说话的份。
“镇南关那边的情况怎么样?”路朝歌问道。
“那边我知道的也不太多,孝义县距离镇南关远着呢!”何大柱说道:“不过我倒是听几个去孝义县办差的人提起过,说那些将军家的孩子到处惹是生非,都没有人敢管他们。”
这一点路朝歌早就想到了,就凭那些官二代的尿性劲,自己在的时候他们不敢在地方上肆无忌惮,但是一旦自己离开,就凭恭叔进根本就镇不住他们,不当家不知道柴米油盐贵,别看这些将门二代三代本事一般,但是人家家里的本事可不一般,真把这帮将门的二代三代惹毛了,那些在长安城的老家伙肯定坐不住,他们坐不住恭叔进的南疆大将军就坐不稳,这就是狗屁的政治。
路朝歌在南疆的时候为什么他们就不敢,说到底还是因为路朝歌根本就不怵他们那些将门,你在朝堂上说再多自己的坏话也没用,坏话再坏能坏到哪里去?能坏过路朝歌要谋反这件事吗?
整个朝堂之上有谁还不知道路朝歌要谋反的,可是你现在就是拿人家没办法,当初他弱小的时候你们不直接一杆子给打死,现在人家强大了你们想弄死人家,路朝歌还想着怎么弄死你们呢!
“这件事我都想到了。”路朝歌又是一阵苦笑,道:“都是大楚的权贵人物,恭叔进管不住他们。没闹出人命吧?”
“那我就不清楚了。”何大柱道:“不过想来也是早晚的事,人命在那些人眼里也算不得什么的。”
“就看新任大都督能不能像您一样喽!”何大柱叹了口气,道:“若是天下的官都像您一样,我们这帮百姓就好过了。”
路朝歌听了何大柱的话就想笑,若是天下的官都跟他路朝歌一样,那才是太闲打乱呢!自己要推翻这个朝廷,天下官员若是都想着推翻朝廷,那最苦的还是百姓。
“二叔二叔。”李存宁和李存孝两个小家伙跑了回来,李存宁说道:“你该做饭了,做大餐。”
“馋死你俩得了。”路朝歌笑着说道:“说吧!中午想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