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嗯英把幽州弄得乌烟瘴气的,身在冀州的刘子腾能不知道?可是知道也没有办法啊!现在他真的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
手下的军队多不多?
多。
可架不住地盘也大啊!而且他卖官的副作用实在有点太大了,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各地叛军四起,他把手下的军队派出去清剿这些叛军,这边刚刚稳定下来,那边又冒出来一伙叛军,他手下的军队现在已经有点疲于奔命的架势了,大军在这么折腾下去,不用被人打弄不好自己就垮了。
可他现在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手底下现在能动用的军队已经不多了,他最信任的将军晏元恺还在丰州道驻军,那倒是还有十万大军,可是他不敢动。
晏元恺和他手下的十万大军,是他用来防备凉州和朝廷的,一旦动用这支军队来判定叛乱,那丰州和成州两道就危险了,很有可能遭到凉州和朝廷的进攻。
虽然在前一次和凉州作战之后,与路朝歌有了一个五年之内互不侵犯的口头协议,可这定西别说是口头了,就算是写在纸上谁要是想背弃,那也不过就是一张废纸罢了,尤其是凉州的路朝歌,那就是个逮着机会就要狠狠咬你一口的主,你还能指望他对你大发善心,给你时间平定叛乱?
可是现在幽州的情况已经到了他不得不作出抉择的时候了,幽州一旦落入叛军手里,他的冀州就算是门户大开了,人家想什么时候打你就什么时候打你,你除了依托城市进行防御外,就只能迎敌与野,那时候双方比拼的就是兵力、后勤这些硬件了。
冀州王府,刘子腾这段时间愁的连觉都睡不踏实,一闭上眼睛就是每天收到的叛乱军报,在这么下去,他最少减寿十年。
在床榻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刘子腾,无奈的坐了起来,王妃景芸姝看着一脸愁闷的刘子腾,便下了床榻给刘子腾倒了一杯清茶,送到了他面前。
“又在想各地叛军的事?”景芸姝问道。
“各地现在叛乱四起,幽州又出了一个叫什么王嗯英的。”刘子腾叹了口气,道:“本来以为就只是小股叛乱,谁承想短短四个月的时间,就已经发展的如此壮大。”
“实在不行就调晏将军回来平叛吧!”景芸姝说道:“以晏将军的本事,只要能控制住幽州军,想来是能安定幽州的。”
“不敢动啊!”刘子腾说道:“晏元恺还要防备朝廷和凉州军,本来兵力上就不占优势,一旦他离开丰州,以凉州那条疯狗的性格,一定会第一时间扑上来咬我一口的。”
“若是让晏将军秘密离开丰州呢?”景芸姝说道:“只要能在晏将军在赶到幽州之前瞒住凉州的探子,等晏将军到了幽州,就算是瞒不住也无所谓了,路朝歌从雍州赶到蓟州的这段时间,想来晏将军已经平定幽州了。”
“你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刘子腾说道:“就算晏元恺赶到幽州,可他手里无兵无将,拿什么控制幽州军?”
“难不成崔承安真有不臣之心?”景芸姝问道。
“幽州的探子来报,他现在已经和王嗯英开始接触了。”刘子腾说道:“只不过价格还没谈拢罢了。”
“那就更应该早点解决了幽州的叛军才是。”景芸姝说道:“哪怕先将各地的平叛事宜停一停,也得先解决了幽州的叛军,那里可是整个北方的门户,一旦幽州被叛军控制,不仅是冀州会受到威胁,就连北疆的防线也会失去控制。”
“北方的草原势力一直对大楚虎视眈眈,一旦幽州陷落,我们这边的粮草供应不上去,导致北疆将士士气低落,草原势力一定会借此机会进攻的。”景芸姝说道:“不管是从哪个角度来讲,解决幽州的问题已经迫在眉睫了。”
听了景芸姝的话,刘子腾陷入了沉思,这个时候他必须作出抉择,是放手幽州不管不问,还是优先解决幽州叛军的问题。
其实明眼人都不难看出,幽州对于整个北方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刘子腾难道看不出来吗?
可是各地的叛乱真就暂时停下来不管了?等到平定了幽州之后再处理?
这里面赌的成分实在是太高了,一旦幽州方向陷入僵持,那整个北方的形势就会急转直下,甚至会导致整个北方失去控制,那时候的他就没有了和人争夺天下的资本了。
景芸姝也看出了刘子腾的纠结,可她一介女流之辈,能说的也就这些了,她怎么样也不可能左右刘子腾的决定,就算是她说的都对,刘子腾也认可她的想法,可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刘子腾手里。
刘子腾没有在说话,而是默默站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你先睡吧!”刘子腾说道:“我去书房坐一会。”
刘子腾一个人推开书房大门走了进去,看着书房内挂着的那张北方舆图,心里也是升起了一阵无力感。
好像自从离开长安城之后一切的一切就从来没有顺利过,以前跟随他的那些人都留在了长安城,导致他手底下连个可用的人都没有,现在刘子钰搬离了长安去了昌州,他手下的那帮人也是一个不剩的全都被带去了昌州,让他想把这些人重新招回来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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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离开长安城的时候实在是仓促,若不是刘子钰把自己的王妃和孩子送到了北方,他现在可真就是孤家寡人了。
要说刘子钰为什么不把景芸姝和孩子留在长安城当人质,自然是因为在当时他皇位不稳的情况下,强行把景芸姝和孩子留在长安城,会让刘子腾发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