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晏元恺准备出兵,王嗯英想尽一切办法加固营寨的时候,蓟州城外的凉州军大营内,步嘉澍和一众将军们齐聚一堂,他们聚集在这里,就是因为接到了李朝宗的命令,让他们随时注意幽州道的情况,一旦时机成熟,第一时间在幽州抢下一块地盘来。
对于在幽州抢地盘这件事,凉州军的将军们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他们兵力充足而且后勤保障也跟得上,新军招募到现在,也训练了挺长时间了,也是时候拉出去练一练了,不管对手是谁,这些新兵也该见见血了。
没见过血的战兵,终究只是一名勉强合格的战兵罢了,只有他们真的和敌人血战一场,然后从战场上活着走下来,他们才是一名真正的合格的凉州战兵。
“新军训练的怎么样了?”步嘉澍看着一众将军们问道。
步嘉澍和连山莫树他们其实都是平级,只不过是路朝歌将临时调兵指挥的权力交给了他罢了。
要说在凉州军中履历比他高的有的是,连山莫树和贾文和,那都是在他之前就加入凉州军的,尤其是连山莫树,虽然他不是楚人,但是他在路朝歌大闹西域的时候,可是一直陪在路朝歌身边的,就这履历步嘉澍拍马也赶不上啊!
然而路朝歌在和李朝宗商量了一番之后,还是将两道的兵权和指挥权交给了步嘉澍,一来是因为步嘉澍曾经是冀州道的将军,而且有在北疆边军服役的经历,在北疆边军之中,还有不少他曾经的同僚在。二来就是他对北方地理地形的了解,是连山莫树和贾文和比不了的。
这些因素聚集在一起,步嘉澍就成了这个临时指挥的最佳人选。
“新军的训练基本上已经结束了。”贾文和站起身说道:“现在就差领着他们上战场了,上了战场走一遭之后,他们也就算是合格的凉州战兵了。”
“烈阳军和捧日军现在到什么地方了?”步嘉澍又问道。
“郑家两兄弟带着骑兵,已经开始慢慢接近幽州边界了。”濮鹏云站起身说道:“行动速度不敢太快,怕引起刘子腾的怀疑,只能缓慢行军。”
“告诉他们,一定不要操之过急。”步嘉澍说道:“我们现在还有大把的时间,晏元恺和王嗯英打起来,也不是一天两天能结束的。”
郑洞嗣和郑洞源两兄弟,在北方之战结束之后,就被路朝歌提拔了起来,这件事报给李朝宗知道后,李朝宗也觉得挺合适的,郑家作为将门,要是给他们太多的条条框框,那他们怎么可能成为凉州的将门呢!
因为这件事,郑洞国和郑老夫人先后都找过李朝宗和路朝歌,尤其是郑老夫人,她是坚决反对郑洞嗣和郑洞源两兄弟担任这么高的职位的。
郑老夫人的理由也很充分,郑洞国现在已经是一个手握十几万大军指挥权的将军了,若是郑家子弟在军中不断增加不断被提拔,那对于凉州的将来可不是什么好事,弄不好郑家在军中的势力将会超过任何一家。
对于郑老夫人的担心,李朝宗和路朝歌都很了解,无非就是怕功高震主,让李朝宗对郑家产生杀心,福气这种东西,正好的才是最好的,一旦福气多到你自己都觉得无福消受的时候,你离倒霉也就不远了。
就为了这件事,路朝歌那真是苦口婆心的劝了郑老夫人好几天的时间,才让郑老夫人暂时放了心。
不过就算是这样,郑老夫人也会时常给三个儿子写信,让他们在军中一定要做到克己、奉公、守纪,别把这些将军位看的那么重,一旦权欲心过重,那离郑家倒霉也就不远了。
三个儿子也是争气,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郑洞国那边就不用说了,他守着永州一带,李朝宗基本上是不会这么过问的,除非是有什么重要军事行动。
而且李朝宗对于郑洞国的信任也是仅次于路朝歌的,要不然也不会把那么多军队交给他,这种信任可能就是因为同是大楚将门之后吧!
郑洞嗣和郑洞源同样,在军队之中就像郑老夫人提醒的那样,他们已经把一个军人做到了极致,你若是非要在他们身上找出点毛病,那可能也只能说他们太优秀了吧!
因为是李朝宗和路朝歌钦点的关系,郑洞嗣和郑洞源兄弟了在烈阳军和捧日军中,掌管这最精锐的骑军,这一次也是在接到李朝宗的命令之后,步嘉澍立即让兄弟二人向着幽州边界开始移动。
“报……”就在步嘉澍和一众将军商议如何进攻幽州的时候,一名风尘仆仆的传令兵冲进了中军帐。
“大都督军令。”传令兵朗声道。
一众人听到‘大都督军令’这五个字之后,全都站了起来。
“大都督军令。”传令兵说道:“命令,蓟州、阳州两地守军,一旦朝廷大军对丰州用兵,立即陈兵边界,避免朝廷和刘子腾手下败兵溃逃进入蓟州道,若有敌军强闯,可适当进行反击,反击到什么地步,由你们自己做主。”
李朝宗这是在放权,这种放权和朝堂之上的放权不同,步嘉澍有临济决断的权利,这是一线指挥官最想要的东西,若是凡事都请示汇报,那将会错过很多战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