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元恺看着一反常态的王嗯英,就想打马上前,看看王嗯英到底要玩什么鬼把戏。
“将军小心。”许伟晔跟在晏元恺身边,说道:“提防王嗯英使诈。”
“昨天就没成功,他今天就能成功?”晏元恺说道:“我若是不去,反倒是让他觉得我胆小了。”
说完,就不顾许伟晔的劝阻打马向前,许伟晔没有办法,只能跟在晏元恺的身边。
两个人在距离营寨五十步的距离停了下来,晏元恺朗声道:“我来了,你今天又想使什么鬼把戏?”
“这次可不是什么鬼把戏了。”王嗯英道:“这次可能是会要你命的东西。”
“那我倒是想见识见识。”晏元恺不屑的说道。
“晏元恺,你本是凉州路朝歌麾下亲军的一名将军。”王嗯英大声的喊着,生怕幽州军的那些战兵听不见。
“你是李朝宗派到刘子腾身边的探子。”王嗯英继续说道:“就是为了在最关键的时候给刘子腾致命一击。”
晏元恺听到王嗯英的话,眼神中顿时闪过了一丝慌乱,他卧底在刘子腾身边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除了大都督和少将军之外,也就于吉昌他们几个知道,这件事怎么可能泄露出去,他不相信这些人会出卖他。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结这些东西的时候,先稳住自己手下的人才是关键。
王嗯英的话对幽州军其实并没有多么大的影响,这种事情他们也不是没见过,战场上的离间本就是常有的事,他们虽然识字可能不多,但也不是什么话都会信的主。
但是跟在晏元恺身边的许伟晔可就不这么想了,在王嗯英说出晏元恺身份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昨天在攻打安民军之前,晏元恺和他说过一句话。
“虽然时间紧迫,但是也不能失去了冷静,这是一个指挥官的必备素质,失去了冷静的人,最后将会失去一切。”
刚刚王嗯英一提到李朝宗,他就想起来了,这句话根本就是路朝歌说过的,他虽然只是幽州一个小小的营将军,但是他也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知道的事情也并不比比人少。
尤其是路朝歌的事,他们经常会到处去打听,毕竟路朝歌身为凉州军的二号人物,从十二岁和李朝宗起兵到今天,还未尝一败,他们对这样的人物好奇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若是单凭这一句话,许伟晔就怀疑晏元恺,那确实有些草率了,可是晏元恺平时的一举一动都有些和北方军的那些将军们格格不入。
北方军的那些将军们什么德行,许伟晔再清楚不过了,因为他也是其中的一员,不说别的,就单说那不克扣军饷这一点,就跟凉州军的那些将军们是一模一样。
还有就是从来没见过他当众饮酒,就算是刘子腾想和他喝酒都不可能,一个男人而且是正当年的男人,不去青楼不喝酒,这怎么说都不正常,唯一可以解释的一条,那就是他要时刻保守什么秘密,才让自己不得不小心谨慎。
但是许伟晔也不敢确定自己的想法,他想听听晏元恺要怎么回答,若是晏元恺真的是李朝宗派过来的探子,他一定会第一时间控制住晏元恺,然后交给王爷处理。
“你就想和我说这些?”晏元恺稳住心神,看向王嗯英回道:“这种微末伎俩就不要拿出来献丑了,战场上的离间计,你居然也用的出来。”
“离间计?”王嗯英大笑着说道:“你好像很自信呐!”
说着,王嗯英拿出昨天收到的那封情报,在手里扬了扬,说道:“要不要看看上面写的什么?看过之后你在想想自己要怎么跟我说话。”
还不等晏元恺有动作,他身边的许伟晔已经打马走了出去,缓缓的向着安民军的营寨走了过去。
晏元恺看着从他身边经过的许伟晔,顿时心头一震,他知道许伟晔已经开始怀疑他了,若王嗯英手里的那封情报真的有确凿的证据,他的死期也就不远了。
跟在晏元恺身边的一名亲兵,这个时候默默的抬起了手,张弓搭箭就要解决了许伟晔。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晏元恺握住了那杆蓄势待发的箭矢,道:“众目睽睽之下,若是杀了许伟晔,那我是凉州派来的密探这件事就做实了,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我想脱身也没有办法。”
“嫁祸给王嗯英就是了。”那亲兵说道:“这件事我们来处理,你把心放肚子里就行了。”
“不行。”晏元恺低声道:“背后中箭,只要不是傻子谁看不出来,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自有办法脱身。”
那亲兵无奈,只能收起了弓箭,可是这一举一动都被寨墙上的王嗯英看了个清楚,他没有提醒许伟晔,就是想让晏元恺动手,一旦晏元恺动了手,那他是凉州探子这件事就做实了,他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