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那传令兵说道:“接了命令,您就跟着凉州的骑兵走就行了,最多也就半个月的时间,王爷就会叫人把诸位赎回去了。”
“好,我知道了。”邹明旭点了点头说道。
其实他知道,他们这些人根本就没有可能活着离开阳州,路朝歌确实喜欢银子,这一点也不是什么秘密,可是他也知道,路朝歌可不是什么银子都要的,像他们这些杀了那么多百姓的人,路朝歌怎么可能同意让刘子腾用银子把他们都赎回去呢!
可是现在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不是吗?
军无战心不说,所有人都已经要崩溃了,就算不投降,他们也就在坚持十天半个月的时间,而这十天半个月之内,他手下的这些人可能一个也不剩了。
“王爷军令。”邹明旭拨转马头,看向那些目光满是死气的众多战兵,说道:“让我们就地投降凉州军,王爷会用银子把我们赎回去,我们可以回家了。”
“回家,终于可以回家了。”一名战兵喃喃自语着,就从马背上摔了下来,随后躺在地上抱头痛哭。
过去的半个多月的时间,是他人生最灰暗的十多天,他杀人,杀手无寸铁的百姓,杀那些妇孺孩子,那些妇孺孩子在他的面前哀嚎,祈求他们放过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可他们依旧举起了手中的战刀……
凉州军远远的看着如同陷入疯魔的冀州军,手中的战刀却握的更紧了,他们去过那些被屠戮的村庄,那里的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他们现在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将这些人活剐了,可是有路朝歌的命令在,他们也就只能忍着,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仇人在自己的面前发疯。
差不多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邹明旭带着手下的五十余人打马走向凉州骑兵。
“弃刀。”为首的那名什长大吼道:“否则按照开战论。”
“将刀扔了。”邹明旭对身后的一众人说道。
那些跟在邹明旭身后的战兵将手中的战刀扔在了地上,凉州军的什长再一次开口道:“上去将他们都给我绑起来,战刀全部带走。”
又过了片刻功夫,完成了这一切的凉州军,带着邹明旭和手下五十余人开始向路朝歌所在的漳浦县前进。
在阳州道各地,这样的戏码在不断的上演,而在漳浦县的路朝歌已经为这些人挖好了坟墓,他就在等着这些人到来,然后将他们一个一个的给砍了。
其实明眼人都能看得出来,路朝歌这半个多月的时间一直憋着一口气,别看他一天到晚和这些战兵有说有笑的,甚至脸上从来都没显现出一点怒意,可是当天在幽州大营的人可不少,他们都亲耳听到了,路朝歌站在中军帐外面翻刘子腾的族谱,那骂的叫一个花啊!
“你说少将军会怎么收拾那些人?”韩俊达碰了碰身边的厉成益问道。
“直接宰了呗!”厉成益一脸淡然的说道:“罪魁祸首是刘子腾,又不是冀州军的战兵,把他们脑袋砍了也就是了,一帮听人家摆布的人,少将军也不至于为难他们。”
“那个邹明旭可不能轻饶了吧?”古开霁低声问道。
“都是干活的,少将军犯不上为难他们。”厉成益说道:“更何况那么多人,你想让少将军一个一个的剐,时间也来不及啊!”
“真是便宜他们了。”韩俊达叹了口气,说道:“居然连老弱妇孺都不放过,他们也正是够可以了。”
“你说要是换成大都督和少将军,会不会下这种无耻的军令?”厉成益低声问道。
“说的都是什么屁话,大都督和少将军最爱惜的就是百姓。”古开霁说道:“打死我都不信大都督和少将军能下这种命令,说到底还不是没拿百姓的命当回事?放在凉州要是出了这种事你再看看。”
“有些事不是他们能决定的。”路朝歌走了过来说道:“我也不想也不会为难他们,我只要他们的命,我要他们给那些死去的父老乡亲们陪葬。”
“战争啊!”路朝歌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最终受苦的还是老百姓啊!”
路朝歌语气明显带着杀意,忍了这么多天,他终于能把心中的这口恶气出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有冀州军被送到漳浦县,那个为他们盖好的营地内,人一天天的多了起来,路朝歌每天都会去看一眼。
大营内的人是越来越多,他身上的杀意也越来越浓,只要邹明旭一到,他就要大开杀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