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想要什么?”宫冠玉同样看向了晃文山。
“偷袭路朝歌这件事很不靠谱。”晃文山说道:“您要知道,玩夜袭夜战,在大楚之内,没有人能比得过路朝歌和他手下的凉州军,要知道,凉州军成军第一战就是夜战,路朝歌带着一百二十人,就捅了人家的老巢。”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宫冠玉说道:“我就不信他路朝歌没有掉以轻心的时候。”
“您这是在赌。”晃文山说道:“这完全不可行。”
“可不可行你都不试试怎么知道?”宫冠玉说道。
“您这是在拿战兵兄弟的命在试。”晃文山说道:“这件事我做不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
“你确定不做?”宫冠玉冷笑着看着晃文山说道。
“没有把握的事我不敢做。”晃文山说道:“若是我一个人死了也就罢了,可是要连累那么多的兄弟,我实在是做不到。”
“慈不掌兵的道理你不懂吗?”宫冠玉说道:“哪个将军的进身之阶不是踩着累累白骨爬上去的,你是个将军,不是狗屁圣人,你想往上爬,你连心都狠不下来,你怎么往上爬?靠你那微不足道的家世?”
“他路朝歌能有今天的地位,靠的不也是他手下的那帮人舍生忘死打下来的吗?”宫冠玉继续说道:“他都能踩着累累白骨一路爬上来,你晃文山怎么就不行?”
“这完全是两回事。”晃文山说道:“明知道必死的结局还要带着兄弟们去死,那就是谋杀,我就算是一辈子都蹉跎在这小小的驻军将军位置上,我也不可能这么干。”
“你觉得你要是不帮我的忙,你这驻军将军还能干下去吗?”宫冠玉恶狠狠的说道:“别怪我没提醒你,现在的昌州城我宫家不敢说是一手遮天,但也不是你和你们那小小的晃家可以反抗的,我想弄死你就像是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你可想好了,没了这驻军将军的身份,你们晃家算个屁。”
“宫将军,你是在威胁我吗?”晃文山也是个有脾气的,若只是拿他自己说事,他也许就将这口气忍下来了,可是这已经涉及到他的家族了,这他根本不能忍。
“你说是威胁就是威胁吧!”宫冠玉不屑的说道:“给你个机会,今天晚上带着人,去偷路朝歌的营,成了我说到做到将来让父亲保举你做一道大都督,失败了你们晃家以后就是我宫家罩着,你晃家的家族子弟也可以到军队中,做到你现在的位置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宫将军,这里可不是昌州城。”晃文山看着宫冠玉说道:“这里也不是你能一手遮天的地方,这件事你另请高明吧!我就不送了。”
说完,晃文山站起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宫冠玉站起身,冰冷的眼神盯着晃文山看了许久,这才一甩衣袖离开了晃文山的营帐。
宫冠玉离开后,晃文山缓缓的坐在了椅子上,他知道这次是把宫冠玉给得罪死了,这个时候要是不找一个靠山,可能这场仗还没结束呢!自己的家人就倒霉了。
说到靠山,这个军营内能指望的人也就只剩下祖锦程和幸泰和两个人了。
想到这里,晃文山赶紧离开了自己的营帐,去了中军帐。
“晃将军,有什么事吗?”祖锦程和幸泰和两人还没有休息,看见走进来的晃文山,祖锦程开口问道。
晃文山也不磨蹭,直接将刚才宫冠玉找他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两位将军,我是实在没有办法了,才求二位将军的。”晃文山叹息道:“若是就我一个人死了也就死了,可是那么多兄弟跟着我去干这没有把握的事,我实在是干不了。”
“晃将军放心,只要有我在,就保证你和你的家人不会有事。”祖锦程安抚着晃文山,说道:“至于夜袭的事,你也不用操心了,我们会劝宫将军的。”
“你先回去休息吧!”幸泰和站起身说道:“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了,放心就是了。”
送走了晃文山,祖锦程和幸泰和相互看了一眼。
“你怎么看?”幸泰和低声问道。
“倒不如我们装作不知道。”祖锦程同样压低了声音说道:“晃文山这人对我们有用,我们可以保住他,但是宫冠玉自己要是想作死,我们不如成全他。”
“也不是不行啊!”幸泰和笑着说道:“我给家里那边去个信,让他们看着点晃文山的家人,这边偷营的事咱就当不知道,成了功劳有咱们的一份,失败了就让他自己扛着就是了。”
“就这么定了。”祖锦程也笑了起来,说道:“咱就等着看好戏吧!”
“我们这边也做好准备。”幸泰和又说道:“若是他真的成功了,我们也好及时支援上去,那时候咱们的功劳可能比他的还大。”
“那咱俩就分头行动。”祖锦程说道。
在这一刻,人性的恶被祖锦程和幸泰和展现的淋漓尽致,祖锦程倒还说的过去,他和宫冠玉的交情一般,但是幸泰和可是和宫冠玉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就这么好的关系,在利益面前,被他直接扔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去了。